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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茉莉花

手機:M版  分類:散文欣賞  編輯:小景

  每晚,我總會獨自坐在檯燈下,悉心傾聽時鐘的聲響,讓奔波的心靈合乎生命的旋律。 前些日子回家,發現桌上放着些茶葉,母親說,是從我曾經工作過的超市購買的。我頓時有些興奮,便想立刻前往,但不知是什麼原因,最終還是沒有邁開腳步。或許是熟人太多,恐怕應付不過來;是擔心見到曾經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們,不知說什麼好;是由於時間緊迫,鮮有餘暇閒遊......我無法描述自己當時的心情,更不能找到如意稱心的緣由,只是默默的注視着名叫茉莉花的茶葉。腦海里騰起一幕幕猶新的畫面,歡慶的歌謠彷彿又在我的耳畔迴響。

  母親沏了杯茉莉茶,我望着茶杯,白色透明的熱水顏色變得越來越暗,那些早已被晒乾了的打着卷的茶葉,開始舒展自己的身軀,任由灼燙的水汲取生命的餌料,然後慢慢下沉,散發出一種釋去鉛華的香味。一杯茶水如此剔透,猶如嬰兒的淚珠,它沒有對童年的回憶,沒有青春的悔恨,沒有失去佳麗之後的對鏡哀思,沒有因事業未就而鬱鬱寡歡。品着飄香的茉莉茶,雖不勝醴酪甘美,甚至略帶苦澀;但它走過了枝頭搖曳的季節,卻沒有炫虛、沒有揮灑屬於自己的年華,而是以生命為代價,豐富着人們的味覺。

  我把母親買來的茉莉花帶到了學校,每當夜闌人散、羹殘杯盡之際,總會望着純潔、平靜的茶水,它堅毅、鎮定、不卑、樸素的品質,陪我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少眠的夜晚。

  茉莉花是苦澀的。它不像扭動着的水蛇蠻腰能讓人亢奮,不像高唱疾呼的吟詠讓人排遣胸中的不快,更不像徹夜閃爍的霓虹讓現代人為所欲為。

  有的人為了追求所謂的完美、夢寐的幸福,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然而,茉莉花卻保持着不經雕琢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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