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語口號的妙用與文明

　　標語口號的妙用與文明

　　孫振軍

　　中國有一種現象是讓外國人特別是歐美國家的人自嘆弗如的，即牆壁標語口號的普遍性和生命力。從辛亥革命成功后的禁止男子留辮子、提倡女人不纏足，到大革命時期紅區的打土豪、斗劣紳、分田地；從建國初期的大躍進運動，學"三面紅旗"到今天的實行計劃生育、減輕農民負擔，幾乎所有在歷史上留有印痕的事件，都有標語口號的如影隨形。以至到了今天這個電子信號可以上天入地的E時代，標語口號依然遍及城鄉。可見，國人對標語口號文化是偏愛有加、情有獨鐘的。

　　對此問題我曾經十分納悶：有什麼樣的問題，通過開會、廣播、電視、報紙、雜誌以及紅頭文件、傳真電報還說不清楚呢，還非得費氣耗力搭材料讓它登牆上房甚至專造牆體供奉它？一想，才知不是那麼回事兒，跟說清說不清無關。這標語口號，着實有着妙不可言的的優點，決非聲、屏、報、刊等所能替代。比如其強權性。出門、上街、入室，劈頭蓋腦先讓你領會一句諸如"無理上訪是非法行為"之類的標語口號，一下就將讀者"定位"在弱勢、卑賤的地方，包不準膽小怕事、見少識窄的小老百姓腿肚子就得轉筋。比如其固定性。標語口號一旦寫入、刻入、畫入牆壁類的地方，就有"終身制"的優勢，除年代久遠、字跡模糊或時代變遷它的主人令其自動退出歷史舞台外，觀眾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像"千萬不要忘記階段鬥爭"、"要鬥私批修"等，就讓全國人民看了幾十年。比如其滲透性。滲透性也可稱為"灌輸性"、"同化性".一些明顯違背科學規律、毫無道理的做法甚至是十分荒謬的邏輯，由於天天、月月、年年向你滲透，似乎也名正言順、理所當然、像真理一樣顛撲不破了。如我們記憶猶新的"人民公社好！"、"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好！"之類的標語口號。至於"人民公社"、"文革"為什麼好？好在哪裡？並不屑告訴你，反正就是好、就是好！以至於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中央決定取消"人民公社"並徹底否定"文革"時，還有一些人哭天喊地、捶胸頓足地想不通。

　　最近我們都很關注伊拉克問題。獨裁者、大暴君薩達姆為什麼將自己的畫像、銅像、雕塑弄得全國各地都是？他就是想利用"像"的強權性、固定性、滲透性來實行奴化人民的初衷，達到讓國民心甘情願地承認"老子我就是伊拉克第一"的卑劣目的。

　　在老電影里和曾經的相當長的一個階段，我方人員審問疑犯時，一般是將其帶進一個貼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房間，然後很威嚴地質問或正告他："知道我黨的政策嗎？"、"我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老實交待！"然後，被嚇得面如死灰、頭如搗蒜的壞傢伙，便一五一十地從頭道來。現在法制相對完善了，辦案重事實、依法律了，老實交待的重案犯可判死刑，零口供的重案犯也可以槍斃。審訊室、看守所、拘留所之類的地方已很難見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老口號了。這是一種進步。然而，代之的是什麼標語口號呢？最近，政法系統的通訊員送來一組新聞照片，我才知道，上述場合的標語口號已經"進化"為這樣了："脫胎換骨、痛改前非","告別昨天、重新做人","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人？你來這裡幹什麼？"猛一看，改進不小；細一想，毛病不少。

　　當前的公、檢、法經常辦錯案、判錯案，已是不爭的事實，近幾年發生的數起轟動全國的"處女賣淫案"最具諷刺意義也最能說明問題。退一步講，按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