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與神話

　　金礦

　　我年輕時曾在一所中學做民辦教師，當時由於受文革影響，大齡學生都顯得很調皮。校長是一位很嚴謹的青年老人，每當看到看不慣的事情，就出口一句口頭禪：“笑話的事情。”那些學生平常把這句話當著很隨便的笑料，一看校長來了，都會學着忽悠：“笑話的事情。”

　　我當時教初中語文，針對他們這種浪漫的忽悠，搞了一次命題作文：《笑話的事情》。這些同學反而感到發難了，都叫起來“老師，這篇作文可怎麼寫？”我說你們平常不是經常學校長口頭禪嗎？就沒有想到校長說這話時表達什麼意思？通過我這一簡單提示，有兩個同學把這篇文章寫得很出色，取材日常生活，提取一些典型的搞笑例子，寫得很情趣而又靈動。

　　要說“笑話”，通常給人的印象並不是靚名詞。只是表現不正常事體及違背常理的不正常現象，多是生活笑話，如果受到眾矢之的的譴責，那就是“天大的笑話”。既然能形成笑話，色彩就會暗淡，就成了一種社會不光彩的行為，就會在廣角社會遭眾人嗤之以鼻，甚至會成為歷史永久的笑柄。所以，誰人又願意把笑話給人看呢？誰人又想成為天下的笑話呢？

　　對於產生笑話之源頭和製造笑話的人際是有其植根土壤的。這些人也多是一些正義社會的叛逆者，接受了不道德思想的污染，是一種大眾光彩的墮落。他們不想行為光彩，不想伸張正義主持正義，把自己的思想道德、日常舉止編織成違背人們意志的笑話。如果這個人成為社會的笑話、笑料、笑柄，那種形象也就特別不美好了。

　　除了笑話，社會上還有一種“神話”之說。“神話”被語言學家曾定為一種文章體裁，就像《西遊記》、《封神榜》，裡面角色和人物有一些虛無的神魔鬼怪，通過浪漫主義筆法來寓意社會現實常態和社會現象。有人說“神話”則是一種表現神鬼的話本，還有一種說法是“神話”是一種不容易實現的神奇的現實，但客觀地解釋應該是神奇的史話。

　　看目前社會的語言調度，有好多人都喜愛使用到“神話”。有好多人還特別自信，說要創造神話。這種神話也就相當於奇迹，也就是做出一般人所做不了的事情，實現一般人實現不了的夢想。這些人應該是社會的勇士和先驅，是一種具有超群意識的勇敢者。

　　要說“神話”它可是一種理想的“神話”，與“笑話”正好是兩種方向兩種極端，也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境界和效果。神話是神聖的，是一種常人難攀的高峰，是一艱難險阻的崎嶇小道，只有從這裡才能攀登上險峰，看到巔峰特殊風景，進入人生美妙的崇高思想境界。它會受到一般人的羨慕和敬仰，所以它又是勇敢者奮鬥目標。遠比那受人嗤之以鼻的笑話來得光明而又光彩。

　　創造神話和實現神話在某種程度上都不是自己就能檢驗出來的，它是通過當時人、當事人、當代人口碑的評選和認可，這種神話沒有半點的虛偽和投機取巧。它經得起歷史和時代的考驗，是風雨過後的彩虹，是艱險的另闢蹊徑。這種神話道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創造神話的人也是叫常人不可理解而又不可理喻的，這些神話故事也是新奇而又神奇的。

　　一些懶惰者認為神話畢竟是神話，是遠天近日的事情，既高不可攀，也無需攀登，冒着危險去創造神話，不如安安穩穩坐井觀天。人生苦短，轉眼就是百年，太陽出來暖和，過過樂以忘憂日子就很好，活命哲學消沉了好多人積極向上的意志。圖個安逸，圖個平庸，這些人大概只能永遠崇尚那些“笑話”，卻很難接近神話。

　　“神話”不是大眾的風景，如果沒有人去創造神話，自然世界也就永遠不會出現神話。如果沒有神話的出現，世界也就缺乏生氣和靈氣，自然也就缺乏生態的靈動美麗。

　　所以，創造神話的人是異常勇敢的人。往往創造神話的勞動一開始不會被常人理解，他一開始的勞動也只能是好多智叟們的“笑話”，會被智叟們嗤之以鼻。他既要經歷人生的風風雨雨，更要拋棄好多珍貴的兒女情長。要奮鬥就要奮鬥到無限風光在險峰的極點，只有到了極點，才能接近神話，才會出現神話。你看到徜徉神話世界是那樣盡善盡美，其實那卻是艱辛編織的夢幻，是辛苦堆積的階梯，是鮮血澆灌的鮮花。

　　“笑話”和“神話”雖然都是人們口頭中的一種語言遊戲，它們卻有許多的不同點，但也都有一種遞升的張揚點。它們雖然都有意境的語言思維邏輯，但它們表達的意境和說教意義卻有很大差異。“笑話”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柄，並不是美談。而“神話”卻給常人帶來幾多驚嘆，幾多讚歎，幾多感嘆。成為笑話的人會越來越被世人看不起直至吐棄。而“神話”則會被後來人越來越神話，越來越傳奇。會長久地留存在世人讚歎的語彙中，成為後來人仰望而崇尚的話題。

　　是的，有志向的人是不會留下笑話給後人的，他總是想創造一點神話，去美化後來人敬仰的歷史，成為一個美麗的傳說，成為一段精美的神話。

　　賜教處：江蘇淮安市楚州區南閘鎮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