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愛情（合編十一篇）

　　黑色的精靈(11)

　　春天來了

　　在煙火縹緲的黑夜

　　在綿雨淅瀝的清晨

　　姍姍而來

　　屋檐下

　　滴滴噠噠的感嘆

　　寫滿了

　　外面的青石板

　　小河點綴着

　　微微的波瀾

　　傳遞着

　　青春時的溫柔

　　從密密的毛孔

　　沁醉了我的心

　　放眼遠望

　　銀色的天空

　　彷彿是偌大的幕布

　　在等待虎年的

　　經典之作上演

　　雖然現在還是

　　藕斷絲連般綿雨

　　在風中搖曳

　　但春天的影子

　　早已出現

　　忽然

　　我發現

　　有一隻早到的黑燕

　　從灰色中走來

　　披着黑色的悲哀

　　白色的迷茫

　　卻依然展翅孤翔

　　你飛的如此之高

　　以致我

　　好幾次

　　寒怕穿破天際

　　毀滅一切

　　我愛你

　　啊，黑燕

　　偉大的精靈

　　你是那春天的使者

　　也是我靈魂的守護神

　　當我最困難的時候

　　你扶我

　　咬牙堅挺

　　度過難關！

　　（寫於2010，補於2013）

　　最後的情書(10）

　　（題記：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故事裡有三個人。等到我剛寫完的時候，卻走了一個。這種巧合，讓我常常莫名的自責，彷彿自己就是催解他的兇手。這也就導致我傷感2010的產生的最大誘因。我曾經把這篇東西完全燒掉了。等到今天，發現似有可取之處。於是在艱難中重新拾起，當然一點也不可能和當初的文本相提並論。為的只是以此喻人，願這樣的悲劇不再重新發生。讓單薄的文字擁有它該有的生命力。）

　　每逢春至，

　　想起你的名字，

　　靜靜的湖水，

　　輕輕的蕩漾開來，

　　轉眼間化作：

　　那一張熟悉

　　而又清秀的笑臉。

　　雖然，你的五官，

　　長得不怎麼出類拔萃，

　　但組合在一起，

　　卻顯得多麼的和諧，

　　優美。

　　彷彿在那個初春的清晨，

　　徜徉在故鄉

　　的林邊小溪，

　　山路兩邊，

　　那朵朵桃花，

　　恰是你嬌嫩紅潤的

　　雙頰；

　　靜靜的，

　　清澈的溪水，

　　猶如你那靈動，

　　而又深邃的

　　雙眸。

　　潺潺的溪水，

　　蜿蜒在整個山谷，

　　飄蕩着那甜美的歌聲，

　　彷彿看見

　　你在課堂上通暢地

　　朗讀的情形，

　　那味道是多麼的圓潤，

　　嫩滑！

　　彷彿還在

　　一個初春的傍晚，

　　在自家靜謐的花園裡，

　　舉着透心的

　　高腳酒杯，

　　泯着一口口葡萄酒，

　　諄諄的感覺，

　　是那麼的清冽，

　　甘醇，渾厚！

　　你是否還記得

　　那時候，

　　我們才剛剛

　　高中畢業，

　　幾乎每星期，

　　都要寫幾封信。

　　後來，

　　你告訴我，

　　到你哪兒具體的訪問路徑。

　　終於，

　　有了一個出差的好機會。

　　我如願以償。

　　曾記得天一閣相會，

　　也許你認為，

　　他是我七年的老同學，

　　我一點也沒想到，

　　你竟然把他帶來了，，

　　而且偏偏不是別人。

　　這太突然了，

　　讓我來個措手不及。

　　其實，

　　你一點都不會知道，

　　從初中到高中，

　　雖然一直在一起，

　　但我一直無法接受，

　　他那孤高冷竣，

　　目空一切的雙眼。

　　氛圍非常沉悶，

　　我們開始在天一閣

　　裝模作樣，走馬看花。

　　一不小心，

　　他把自己的墨鏡，

　　跌進了

　　那冰冷的死水潭，

　　於是，

　　你們屁股對着我，

　　不停地忙乎着，

　　撈呀撈，

　　不是撈什麼金器，寶貝，

　　而是撈那不值幾元的眼鏡。

　　卻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的心又涼，又疼，有酸，

　　緊跟着掉入了好冷冰庫。

　　尷尬中，

　　我好不容易找個理由，

　　從你們旁邊脫身，

　　告別。

　　原以為自己會是蹩腳的主人公，

　　哪知卻成了他人討厭的燈泡。

　　雖然

　　在汽車上，

　　你還不停地

　　在向我招手，

　　但我頭也不回奔家。

　　我非常的不悅。

　　而後，

　　我寫信對你表示了不滿，

　　但從此再也沒了你的回信，

　　直至今天。

　　於是，

　　你的一大堆信，

　　在我的抽屜里漸漸冷卻，

　　在塵封中變黃，糜爛。

　　如今想想，

　　也許你那時你做的是對的，

　　我當時，

　　其實可能已不知不覺中

　　已陷入了

　　一個荒誕的單相思，

　　我應該感謝你們

　　當初的冷酷，

　　以至於能讓我知難而退 ，

　　避免陷入

　　更嚴重的痛苦的無底洞，

　　而不能自拔。

　　時間飛快，

　　一晃就是十七年。

　　因為兒子的出生，

　　說好的同學聚會，

　　最終我還是沒有如期赴約，

　　但心裡是多麼地矛盾

　　多想再見你一面！

　　這麼多年

　　苦苦的追尋，

　　等待，

　　最後，

　　還是墜落在蒼茫的大海，

　　那時，

　　我多想自己

　　變成一隻飛碟，

　　靜靜地飛到你的跟前，

　　似有說不完的千言萬語···

　　時光飛逝，

　　緊接着又是三年。

　　今天，

　　當我再次站在窗前，

　　我發現

　　外面的春雨

　　在沒完沒了下個不停。

　　風，

　　清爽中藏着寒氣。

　　當我無意中，

　　再次拾起那些塵封的記憶，

　　翻開

　　那一封封殘缺不全的信紙，

　　和那些隨歲月流湯的照片，

　　回憶

　　那簡單而刻骨銘心的經歷，

　　我不禁心胸澎湃，

　　感慨萬千。

　　二十年，整整的二十年！

　　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我看着馬路上車水馬龍，

　　人流簇擁···

　　外面的世界依然精彩。

　　我對着

　　早已模糊的玻璃窗，

　　我彷彿遠遠地看見：

　　你們

　　在美麗的港灣

　　___寧波港

　　颯爽

　　而又忙碌的身影。

　　我笑了，

　　由衷地笑了___

　　唉，人類！

　　那細小的眼角里，

　　到底能包容

　　多少青春的淚滴！

　　（為寧波的一個身價不菲女同學而作。寫於2008年，毀於2010年，重拾於2013年。）

　　白蓮花(9)

　　朦朧時未見你

　　初放羞色

　　狂躁中未趕上

　　怒放嬌艷

　　夢中那藍色的多瑙河

　　倏然而去

　　見到你

　　已是偏僻小河

　　枯萎容顏

　　回溯

　　另丁飄零的歲月

　　怎不叫我

　　對天長吁

　　哦，女人（8）

　　哦，女人

　　請別用蒼白憂鬱的臉孔

　　對着我

　　我難道會是懵懂的上帝

　　捉弄你

　　不要，不要了

　　不要用這副孤高，陰冷眼神

　　像刺般挑我的心

　　你得照鏡子看看

　　那乾涸灰白的唇片

　　別讓我

　　吻都不想吻

　　痛苦的愛(7)

　　說一句離開你是多麼的容易!

　　真的一做，

　　我的心好不悲戚！

　　這麼久了，

　　我非但沒有把你絲毫忘記，

　　而且越多越緊地想你，

　　想起你我一起的美景，

　　想想你我各據一方的慘情··

　　我的心驛動在灰茫的大海。

　　親愛的，

　　我多想和你一起，

　　不再臉紅，不再猶豫，

　　而是緊緊的擁抱你。

　　沒有你的日子裡，

　　我好不忸怩！

　　然而事實告訴我不會如此。

　　因為我們早已----

　　也將永遠分離，

　　曾經熟悉的一切只是過去。

　　不知你是否也是如此！

　　我不是不愛你，

　　理智已把我灼傷了腦髓。

　　為了你的幸福，

　　我只能把話藏在心底。

　　不得不離你遠去。

　　心裡是多麼的矛盾，

　　渴望再和你在一起。

　　我多想變成一隻飛碟，

　　就像風那樣的逍遙自在···

　　那裡即使黑夜，

　　我也發誓飛近你的睡枕，

　　我不讓你痛苦中驚醒。

　　當你熟睡的時候，

　　給你一個輕親的飛吻，

　　哪管你在夢裡為我躲避！

　　第一封情書（6)

　　日落的醫院裡，

　　一陣陣熬心的呻吟...

　　晚風撥起樹葉兒

　　翻滾。

　　我

　　仰躺在石板凳上，

　　面對蒼穹

　　發怔：

　　病魔啊，

　　你為何要闖進我的家門。

　　痛苦啊，

　　你為什麼要侵佔我的心。

　　忽然，

　　一陣風湧來___

　　多麼涼爽的風啊！

　　我懷疑夏天會有這般恩賜。

　　回頭一瞟，

　　是張纖弱的笑臉。

　　___啊，是你！

　　從此我們永遠相識。

　　一兩句話語，不覺天色已昏，

　　卻知同是天涯冷落人。

　　我從你的明亮的眼睛里，

　　照出我還是個人。

　　於是，

　　我們的友誼在樹底下滋潤。

　　你依着我，我依着你，

　　為了大家的幸福而失去，

　　為了大家的失去而幸福。

　　這便是友情，

　　它永遠屬於我們。

　　多少夜晚，

　　在我心裡掀起無限歡情，

　　抹掉我心裡斑斑傷痕。

　　就在我感激於你的時候，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門。

　　繁忙中 ，

　　猶記你和你的處境。

　　第一封，第二封，第三封...

　　表白我真摯的友情。

　　我珍惜這份真正的友情，

　　視為生命。

　　然而，後來卻不見了你的迴音，

　　一天，又一天...

　　等待你的是零。

　　你為什麼變得如此迅疾，

　　莫非我有什麼話刺傷你。

　　如果如此，

　　你也可以來信表明，

　　何必默默無聲，

　　人生難得友情。

　　我絕不甘心不知不覺中失去，

　　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

　　等待你的將是美好的迴音。

　　（寫於1988年11月）

　　愛情的力量（5）

　　你那熾熱的目光

　　已從我痴獃的眼球中射進了我的心

　　我深深地感到

　　我是何等的幸運與歡樂

　　我們親如姐妹

　　我們誠如摯朋

　　我們相愛

　　我們共享愛的甘露

　　我們相戀

　　我們共撐愛的風雨

　　我們永遠在一起

　　只有幸福

　　痛苦躲得遠遠

　　（寫於1988年）

　　愛情的力量（4）

　　你那熾熱的目光

　　已從我痴獃的眼球中射進了我的心

　　我深深地感到

　　我是何等的幸運與歡樂

　　我們親如姐妹

　　我們誠如摯朋

　　我們相愛

　　我們共享愛的甘露

　　我們相戀

　　我們共撐愛的風雨

　　我們永遠在一起

　　只有幸福

　　痛苦躲得遠遠

　　（寫於1988年）

　　背影（3）

　　那是黃昏的前夕

　　你帶着沉重的包袱

　　緊握着自行車的把手

　　從平坦的水泥地上

　　閃入了一個陌生的盡頭

　　走了

　　你走了

　　沒有喧囂

　　也沒有回頭

　　只有平穩的步調

　　只有前傾的背影

　　在人生的一個驛站

　　漸漸的慘淡

　　消失

　　就像黑夜裡隕落的掃帚星

　　是那樣突然

　　那樣的寧靜

　　卻將永不返回

　　致曾愛的

　　雨夜

　　綿綿地

　　似有訴不盡的話語

　　無奈匆匆又把筆鋒剎住

　　不要嗇我筆墨

　　是我顫抖的手不能把握

　　空白的紙

　　原諒我吧

　　不要孤獨

　　這世上與你同受的還有一個

　　更不要憂傷

　　最厚的烏雲也會逃跑

　　只要等待

　　不久會有人

　　撰寫你今生美麗的篇章

　　你的臉定會重放光芒

　　我總是這樣的渴望

　　無論晝夜

　　我苦澀

　　卻為你

　　輕輕地笑

　　（寫於1990年）

　　愛的雨霧（2）

　　秋天的果子

　　還未成熟

　　狂風之後

　　射來千萬飛鏃

　　劈劈啪啪

　　是蒼天的眼淚

　　還是大地的汗珠

　　閉不住的眼帘

　　關不住的思路

　　雨霧瀰漫的世界

　　一切都在飄渺之中

　　沒有太陽

　　人活着彷彿死去

　　無論多鮮的綠葉

　　嬌艷的花朵

　　都蒙上了一層深灰

　　只有樹丫上的牽牛花

　　還在雨中孤寂地開着

　　但似乎正在用凄慘

　　而又嘶啞的喉嚨

　　呼喚着遠方的織女

　　玫瑰樹的紅色早已

　　蒼白暗淡

　　落下泥土的是

　　一顆顆永不停息的

　　“！！！！！！！！”

　　（寫於1989）

　　含羞的愛（1）

　　同窗雖八年，

　　毫未知彼此解。

　　躍躍三日試，

　　同學初升陷。

　　三年風雨劍，

　　復睹舊臉面。

　　夜來思往事，

　　臉濕心顫然。

　　夢見漂泊船，

　　酷槳擊心弦。

　　人庸夢也庸 ，

　　當無笑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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