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浮想

　　一

　　已經是秋天

　　看見滿樹的桂花

　　潛藏在綠葉之中——幽香散發

　　每天從這裡走過

　　總是會想起

　　高中時候花朵橙黃的蓋住枝頭

　　常常從陽台凝視——

　　那樹下的嫣紅笑顏

　　在秋風吹過的瓦藍天空里

　　木葉蕭蕭而下

　　而那些追逐不到的巧小腳步

　　也總在落日餘暉下越走越遠

　　彷彿還是去年

　　可是多年以前的秋風

　　早已將落葉和塵埃一併捲去

　　我在這裡仰望的

　　也不過是落寞月光下的一縷幽香

　　二

　　起風了，院內的樹枝在動

　　你看葉子落了，不慢，不緩的

　　鐵門外，還有鴨子，也有鴨子

　　在水塘里嬉戲

　　秋涼了

　　再過幾個時辰

　　太陽西下

　　割稻的人，就會回來

　　你看，天黑了

　　還有那麼多然在路上

　　那麼多人在路上——

　　每一個都是操勞而佝僂的身影

　　那麼憔悴——

　　像這夜色，炊煙升起火苗

　　在去年，在今年，在明年

　　多少煙散，多少月明

　　彷彿今夜，又在今夜更遠的思念處

　　像是父親和爺爺端起的酒杯

　　飲盡夜色后的闌珊

　　——而秋意更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