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歲月,憔悴紅顏(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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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桑歲月,憔悴紅顏(小說) 標籤:歲月神偷
(一)幽怨的女人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春正在上班,打開手機一看,有五個未接電話。
她從車間回來,聽到鈴聲,就知道是月兒打來的。
最近月兒的電話特別多,而且,每次都是喝酒。
“姑奶奶,又是到哪裡去啊?”
“一角酒樓。六點,不見不散!”電話那頭月兒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已經為了月兒和丈夫冷戰了一個星期了,想想丈夫出門時的話,春實在是有點不願意。
“老張明天生日,我……”
“那你明天準備給我收屍吧。”月兒說完就掛了電話。
“喂,喂,月兒,月兒……”春有些無可奈何。“真是瘋子!”
她看看時間,離下班還有五分鐘。她撥通了丈夫的電話。
“老張,嗯,和你說一聲,今晚你和兒子隨便吃點什麼吧,我怕趕不回來。”
今天她的聲音比以往溫和多了。要是在平時,她的聲音可能辦公室都有迴音。
電話那頭似乎感覺到了,“你自己注意點,別像上次……”
老張的話還沒說完,春的火氣就又出來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丈夫的嘮叨,何況上次喝醉的糗事!
“誒,給你點顏色,就想開染坊了啊?還有完沒完?”
“那就這樣了,早點回來。要不要我去接你?”電話那頭的老張似乎習慣了,很知趣。
聽到老張的話,春又有些過意不去,
“你自己弄點好吃的,明天給你補起來。到時候給你電話吧。”
這輩子怎麼就是這樣的男人呢,好像就是沒有脾氣。“唉,一輩子就沒有一點男人味!”
下班的時間到了,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剛準備出門,電話又響了。
“真是個姑奶奶,急什麼呢?”春有些不耐煩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一看,不對,是玲子打來的。
“可憐的女人,你也是抓丁了嗎?”
“是的啊。”電話那頭傳來玲子無奈的聲音。
“春姐,你動身的嗎?月兒到底怎麼啦?最近總覺得她不對勁。”
“我馬上出來了,到了再說吧。玲子,你動身了嗎?要不要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快到了。打的呢。”
“那好吧,我騎車過來。你在大廳等我。”春掛掉電話,向停車棚匆忙走去。
一角酒樓。
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趕到了。
她找個位置,停下車,摘下頭盔,匆忙向大廳走去。
玲子已經站在門口,正等着她呢。
“春姐,這是什麼事嘛,請客的人還沒到,到是我們急匆匆地趕來了。”
“呵呵,你等久了吧?那個瘋子你還不知道啊,半夜叫你你都不得不出來,不然你也別想安穩。”
春無奈地一笑,月兒的脾氣她太清楚了。
交往的時間長了,能走到一起,也是緣分,何況彼此關係太鐵了。
話還沒說完,春的電話響了。
“肯定是那個瘋子打來的。”春笑着對玲子說著,邊拿出手機。“果然沒錯!”
“喂,春,你們到了嗎?直接上西陵閣,我馬上就到,菜已經點好了。”
“春姐,月兒說什麼?來了沒有?”玲子有些焦急。
“她馬上到了,讓我們直接到西陵閣,菜已經點好了。”
春挽住玲子的手,準備向二樓的包廂走去。
服務員上前來了,“請問幾位?是約好了的嗎?”
“不用你們招呼了,我們已經訂好了的。”
“哦,是西陵閣的客人吧,二位這邊請!”服務員禮貌地為兩人引路。
酒樓門口,一輛紅色尼桑疾馳而來。
車停穩了,從車裡下來了一位穿着時尚的少婦。
“西陵閣的客人來了嗎?”少婦沒有看一眼服務員,好像是信口說話。
“已經上去了,您這邊請。”服務員趕忙上前引路。“請問還有其他客人嗎?需不需要……”
“就我們三人,可以上菜了。”少婦冷冰冰地打斷服務員的話。
服務員感到有些尷尬,“那您這邊請。不打擾您了。”說完望着少婦的背影撇了撇嘴。
三個女人,一桌子菜,兩件啤酒。
“月兒,能不能饒了我啊?”玲子臉已經通紅,渾身發熱了。“我可不能再喝了。”
月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漂亮的臉龐,紅得可愛,越顯出一種成熟少婦的韻味。
“春,玲子,不要認為我是瘋子,好嗎?”
月兒說著,掏出了煙,很時尚的火機,瀟洒地打燃,點煙,一氣呵成。
看着月兒瀟洒地吐着煙圈,春開始覺得月兒慢慢陌生,這還是以前那個清純的月兒嗎?
“月兒,沒人覺得你是瘋子!你今天是怎麼啦?”
春感到了疑惑,從前的月兒到哪裡去了?看着她嫻熟的抽煙姿勢,春開始心疼了。
上個月看到月兒抽煙了,知道她心裡苦悶,沒覺得什麼,喝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今天……
玲子看來實在是多了,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春,你知道,你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嗎?”月兒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力地將煙頭摔到地上。
春當然知道,老公是有錢,會賺錢,可是又把她當什麼了呢?原來還可以說說洩慾工具,而現在,簡直連花瓶都不如。
但她不能這樣說話,是不是每個人在勸別人的時候,都會從好的方面去說呢?春不知道,但自己的確是這麼做的。
“月兒,你現在的生活難道還不好嗎?要車有車,要房有房,孩子也大了,需要你操心什麼呢?”
“春,我們都是女人,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需要什麼嗎?”
月兒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要是以往,可能已經早就哭成了淚人兒。
她又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重重地吐了出來。
“月兒,你變了。”春喝了一口酒,話音有些冰冷。
“變了?哈哈,我變了?”月兒修長的指頭將還有半截的煙彈在地上,“沒有愛的婚姻,我能不變嗎?”
“當初不是你覺得他還不錯嗎?還發誓非他不嫁。”
“我是瞎了眼,真的,當初我是真的瞎了眼。”月兒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她又斟了一杯,一口乾了。
“春,你知道嗎,現在我是和一個木頭過着日子。每天晚上,除了醉酒之外,不會在我身邊,你知道嗎?”
“我也是女人,我當然懂了。”春端起酒杯,一口而盡。
她也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這些年的每個日夜。
那麼多的好男人,為什麼自己偏偏攤上的就是這樣的呢?
一輩子就沒有一點男人味,對自己總是唯唯諾諾的。有時候發脾氣,就是因為丈夫的軟弱。
其實,如果他發一通火,哪怕是打自己一下都可以接受。可是,他永遠做不到。
就算是睡覺,沒有自己的批准,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真的叫禽獸不如?……
“春,春,你怎麼啦?沒聽我說話嗎?”月兒看着自斟自飲的春,似乎有些吃驚。
春也好像被月兒叫回了魂似的,剛才的恍惚,一下驚醒過來。
“聽着呢,月兒,還是把心放寬點吧。女人,真的不容易。”
春舉起杯子,“來,我們為可憐的女人乾杯!”
“春,我明天準備回家一趟了,可能時間比較長,今天其實來向你們告別的。”
月兒這個時候眼淚開始流下,聲音也哽咽了。
兩個人接着喝,酒,又是一件。
終於,三個瘋子一樣的女人,趴在了桌子上。
火鍋里的下菜,正翻滾着,熱氣騰騰。
(二)迷失的女人
老實的老張在家裡等到晚上十點了,還不見春回來,心裡着急,開始一直壓抑着,最後終於忍不住了。
他撥通了春的手機,只聽到鈴聲響起,結束,又撥,還是鈴聲依舊,不見人接。
老張開始擔心起來,交代兒子睡覺,自己打車去了一角酒樓。
一角酒樓開始打烊了,幾個服務員正在議論着。
老張一打聽,知道西陵閣的客人就是春她們了,急忙上去。
春已經醒了,正從洗手間出來。
“你怎麼來了?”看到老張,春有些驚訝,可心裡一股暖流涌了上來。
”你沒事吧?現在都十點多了不知道啊?“老張實在是有點生氣,聽到春如此問話,慫人也發火了。
春一愣,這傻男人居然會發火?平時那麼厲害的嘴,竟然沒有話說了,瞪大了眼睛望着老張。
”愣在那裡幹什麼?還捨不得回去?“老張看着發愣的春,居然來勁了。
春自己心裡知道,也沒有平時的火氣了,這個男人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可愛的,自己心裡暗笑了起來。
她拉上老張的手,走進包廂。叫醒了還在睡着的月兒和玲子。
玲子和月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頭有點疼,拍了拍太陽穴,伸了個懶腰。
“張大哥,你怎麼來了?幾點了?”玲子看到老張站在春的身旁,似乎回過神來,急忙翻手機看時間。
“都十點多了,大小姐。”老張有些不高興。
“啊,這麼晚了啊?我的回去了。我家那死鬼說不定又要罵死我了。”說著站起來準備走。
月兒一把拉住她,“急什麼啊?看把你嚇得,有那麼嚴重嗎?”
“你也替別人想一想啊,本來玲子的婆媳關係不好,早點回去吧。”春扯下月兒的手,對兩個人說。
“月兒,你喝酒了,也不能開車,老張,麻煩你把她兩個人送回家吧。”
老張是汽車兵退伍,當然在行,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春說話了,還有什麼話說呢?
月兒掏出車鑰匙,“老張,就讓你當回護花使者咯。呵呵。借了你老婆,這算回報吧。”
老張訕笑一下,接着鑰匙,下樓去了。“兩位美女快點啊,我在車上等你們。”
春和老張一起下樓,月兒和玲子則去了洗手間。
在一角酒樓沉醉了一回的月兒,真的走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
這是一個不是很繁華的小鎮,但是隨着城鎮建設的速度逐步加快的步伐。
小鎮的模樣已經今非昔比了,酒樓也不是很差,往日的髒亂樣子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
強子就在這個小鎮上班,月兒臨來的時候和強子聯繫了,晚上兩個人聚一下。
月兒一路開車,邊瞟一瞟窗外的景色。
正是七月的天氣,一路稻田上青翠的秧苗隨風而舞,那裡曾經有過自己的汗水。
那片荷塘,荷葉依舊茂盛,隨風搖擺,跳着霓裳羽衣。荷花朵朵,潔白無瑕。
她想起了從前的日子,想起了和強子一起遊戲的期間的暢快,想起了那段難忘的時光。
想到強子,她不由得一顫,車差點晃出了硬路肩。
她趕緊專註起來,一緊張,臉也紅了,額頭滲出了汗珠。
快到路口了,這裡有一顆大樟樹,是強子一直等自己的地方。
大樟樹依舊枝葉茂盛,只是人在不在呢?
月兒不自覺地張望着。突然,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到了大樟樹下,一個急剎車。
看到從摩托車下來的人,不正是強子嗎?
月兒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和強子約着吃飯的,本來只是說說,自己還真的沒有什麼心理準備。
強子突然的出現,讓月兒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把車緩緩開到強子的身邊,按下了車窗。
強子認出了月兒的車,來到車窗前,看着依舊美麗,不,是更加美麗並透着成熟韻味的月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傻了啊,認不出來了嗎?”月兒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不是,是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強子憨憨地一笑。“走吧,吃飯去。你就跟着我後面。”
說著,強子飛快地騎上摩托車,回頭向月兒做了一個“走”的手勢,帶頭走了。
月兒啟動了車子,緊跟在強子的後面。看着強子的背影,不禁莞爾。
他們在一個規模還可以的酒店門口停下了。
強子下來,鎖好車子,然後走進酒店。
“老闆,要一個小包間,把空調快點打開。”強子說完,轉身出來,月兒也把車停好了。
兩個人一起走進酒店的包間。
“熱不熱?”強子問着月兒,沒等月兒回話,轉身就向外面喊着,“老闆,來兩瓶冰飲料。”
月兒坐在椅子上,看着強子着急的樣子只想笑。
“怎麼啦?哪裡不對勁嗎?”強子有點摸不着頭腦,憨憨地,用手撓撓頭。
月兒實在忍不住了,掩嘴而笑,“沒有,看你,還是從前那樣,就是想笑了。”
強子自己也嘿嘿地笑了起來。
老闆娘是一位四十多的女人,打扮有點妖嬈。
她送來了兩瓶冰的果汁,順便問着,“兩位現在點菜嗎?”
強子擰開一瓶飲料,遞給月兒,“有什麼好菜?”又問月兒,“你看吃點什麼?”
老闆娘正要說什麼,月兒說,“有藕帶沒有,老闆娘?”
“有,很新鮮的。還要點什麼?”老闆娘連忙說。
“再來個干鍋萵苣,一個回鍋牛肉。”月兒很乾脆地回答。
"喝不喝點酒?"老闆娘問。
“來一件冰啤酒吧。”月兒看了看強子,見他沒什麼反應,便說,“就這樣了。”
強子喝着飲料的,停了下來,“老闆娘,快點啊。”
強子和月兒兩個人開始還是有一點拘謹,喝了幾杯就后,才開始打開話匣子。
“強子,聽說你還沒結婚?”
“嗯。”強子底下了頭。
“你傻啊,為什麼還不結婚呢,都多大了?”月兒有些心疼。
強子抬起了頭,望着月兒,“我不想結婚,知道嗎?”
月兒望着強子,還是那麼清秀,只是多了一份成熟,一點滄桑。
“強子!”強子那成熟的男人味,不自覺地讓月兒兩臉發燒。
“月兒,怎麼啦?”強子望着月兒,
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又是那麼火辣辣的。紅紅的臉龐,讓人血液翻滾。
強子不自覺地抓住了月兒的手。
月兒本能地想抽出來,但強子的手是那麼有力,溫厚。掙不脫,其實她也放棄了掙扎。
強子一使勁,把月兒擁在懷裡,兩片火熱的唇,壓在了月兒的嘴上。
突如其來的變化,月兒還沒反應過來,頭腦一片暈弦。
可心中的渴望,已經讓她順從着,隨着舌頭的交纏,渾身充滿了慾望之火。
他們互相撫摸着,任憑舌尖糾纏。
良久,月兒終於還是推開了強子,“瘋子,你是不是瘋了!”
強子嘿嘿一笑,“看到你,我不瘋才怪呢。”
“瘋子,先吃飯行不行。”月兒滿臉通紅,給了強子一個白眼。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微微一笑,埋頭吃飯。
兩個人酒業不喝了,很快就吃完飯,叫老闆娘來結了賬,離開了酒店。
晚上,兩個人都沒有回家,月兒開車,兩個人到了湖濱度假山莊......
(三)落寞的女人
湖濱度假山莊。
強子跟着月兒到了客房,開門、開燈、開空調,月兒一氣呵成。
一股涼風吹出,在這進入酷暑的時候,愜意的感覺無須描繪。
“沖個涼吧。”強子在月兒的安排下,進了衛生間。
“月兒,我們一起沖涼吧。”強子喊着。
“我不習慣,你先來。”月兒打開了電視,便回答着。
“好吧。”強子雖然不是很高興,但也是無可奈何,對於月兒的安排,他一點反對都沒有。
這是強子第一次這樣,和自己喜愛的女人在一起,而且是日夢夜想的女人,想着就很快地沖好了。
月兒在強子洗好之後,自己也進了衛生間。
強子躺在床上,手裡拿着遙控器,隨意地調着台。他根本就沒有心思看電視,只等着月兒快點洗好。
他就像在做夢一樣,什麼時候,自己都想着月兒,可今天,居然讓他夢到了。
想到這裡,強子不禁傻傻地笑了,臉開始發燒。
月兒洗了半天,還沒出來,只聽到衛生間裡面流水嘩嘩地響。
“月兒,在幹嘛呢?”強子有些着急了。
“沖涼呢,你看一會兒電視啊。”月兒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充滿着誘惑。
強子百無聊賴地跳着頻道,什麼電視都已經沒有心思看,胡亂地調着。
月兒終於洗好了,她散披着一頭秀髮,圍着浴巾,像女神一般地出現在強子的眼前。
強子傻笑着,看着月兒,他跳下床,一下把月兒抱了起來。
他把月兒輕輕地放在床上,月兒雙手勾着強子的頸,兩個人對望着,好像時間開始停滯在他們的面前。
強子看着月兒迷人的眼睛,慢慢地,四片唇交織在一起,慢慢地,兩個人褪去了各自的衣服……
慾火,將兩個人燃燒,已經沒有了任何是其他干擾,沒有了任何的顧慮,這裡只有彼此的慾念,彼此的纏綿。
一番雲雨之後,月兒躺在強子的懷裡,很幸福的樣子。
的確,一個女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享受一個男人的溫存了。
“強子,你真的不結婚了嗎?”月兒摸着強子充滿肌肉的胸脯,望着他的臉問。
強子正準備答話,月兒的手機響了。
強子順手在床頭櫃拿給月兒,在眼前準備看一下,有點遲疑。
“拿來!看什麼看?快點!”月兒好像有點不耐煩。
月兒不講理的做法,強子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過,還是順從地遞給了她。
“喂,幹嘛呢老公?”月兒顯出自己嬌媚的聲音,“你在哪裡呢,我回家裡了。”
“你玩好了回家,多玩幾天。”那邊粗聲粗氣的聲音,說完就掛斷了。
她以為能等到老公的一點問候,結果是重重的一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月兒臉色一沉,用力關掉手機,甩手丟在地毯上。
“怎麼啦?”強子望着月兒的臉,關切地問。
“沒什麼,家裡的事情。”月兒摸着強子的胸脯,眼角滲出了淚水。
強子“噢”了一聲,沒說什麼了,幫她擦掉眼淚,用手撫摸着月兒的頭髮。
“強子,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你養我好嗎?”月兒低着頭,像一隻嬌小的鳥兒。
“真的嗎?”強子問她。“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嗯,你真的是個好男人。那我就等着你養我一輩子。”月兒突然爬了起來,騎在強子的身上,捧着他的臉說。
說著,嘴唇又壓向了強子……
強子醒了,這是他的習慣,每天都很早醒來。
他看着身邊熟睡的月兒,想想昨晚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就像做夢一樣。
強子親了一口月兒的臉,“月兒,多睡一會,我先走了,上班去了。”
睡夢中的月兒,帶着微笑,點點頭。強子穿好衣服,趕去上班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月兒慵懶地翻了個身,陽光透過窗帘直射進來,晃得眼睛不敢睜開。
看來時間不早了。月兒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的纏綿,微微一笑,很滿足了。
她懶洋洋地爬了起來,將浴巾圍在身上,洗嗽了一番,然後沖涼。
終於嗽洗完畢,換好衣服,到了餐廳,已經沒有早餐了,人家已經準備中餐了呢。
看來只有到外面將就一下了,月兒無奈地回到房間,收拾好衣物,拿上房卡,下樓去了。
一連三天,月兒和強子就像熱戀中的男女一樣,有時間就黏在一起。
到了第四天,月兒要回去了。強子來送她。
兩個人依依難捨,一番溫存之後,收拾好物品,拿到車上。
月兒已經是淚水漣漣,真的捨不得離開。
強子安慰了半天,買了飲料放到車上。“回去吧,想我了給我來電話啊。”
月兒使勁點了點頭,眼淚還是忍不住。
強子還是不敢太放肆,戴上墨鏡,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和月兒揮手告別。
月兒回家了,但每天就心像丟了魂似的,做什麼事情總是心不在焉。
她沒事就想着和強子打電話,每次不到手機沒電不結束。
春的電話來了。“死丫頭,這幾天跑哪裡瘋去了,電話也不接?”
“春,有事情呢。回了一趟娘家。”月兒臉一紅,幸虧對方看不見。
“你回娘家了?那還用關手機?”春顯得很奇怪了,“出來,我想見你了。”
不容分說的,春掛掉了電話。
月兒似乎像做賊一樣,心裡發虛。但春已經發話了,不去更不好說,只有硬着頭皮去見她。
她們在陽光茶樓的音樂茶廳找了一個卡座。
“老實交代,回去幹什麼了?”春也不拐彎,直接問。顯然,春猜到了月兒的行為。
“我,我沒幹什麼啊,就是回去看看大家啊。”月兒雖然緊張,但就是不承認。
“這是你月兒嗎?”想着月兒這幾年的說話口吻,春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以為你不說別人就不知道啊?”
到底是做賊的心虛,月兒臉紅了,“春,老實和你說了吧,我見強子了。”
“就是見見那麼簡單?”春似乎要徹底掏出月兒的心一樣,步步緊逼。
“是的,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月兒似乎是被春的話逼急了,賭氣似地說。
“你怎麼能……”春還想說什麼,話還沒說完,就被月兒打斷了。
“我就這樣了,這些年我實在是受夠了,每天一個人可憐巴巴的滋味,實在是讓我要瘋了。”
月兒徹底恢復了自己的本色。她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這種日子,我肯定不過了。”
“那你準備怎麼樣?離婚?”春有些驚訝,更多的是關切。
“離就離,大不了一拍兩散。”月兒有些激動。
“你理智一點好不好,現實一點。”春有些不耐煩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
“我問你,強子能給你現在的生活嗎?你能離開你的孩子?就算你老公再不怎麼樣,也還有那麼長的時間啊。更何況,你能夠放棄目前的生活嗎?你能習慣將來的生活?”
月兒一驚,春的話也的確是如此,自己已經離不開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強子是不可能給的,也沒有那個能力給。
“怎麼辦?那怎麼辦?春,你告訴我,你要知道,我現在真的離不開他了,一刻也離不開了。”
眼淚從月兒的眼裡流了出來。春的話刺痛了她,也擊中了她的軟肋。
看着月兒無助的眼神,這傻女人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像着了魔。春無話可說,實在是無能為力。
“你自己看着辦吧,自己選擇。”
月兒像被抽了筋一般,軟綿綿地癱坐在沙發上,無助地望着窗外……
但是,罌粟的毒性就是那麼強。
沒過一天,強忍了一天的月兒,再也忍不住了,還是和強子打電話了。
聽到強子的聲音,她就感到欣慰,感到幸福。
一個月來,她偷偷跑回去幾次,都是借口到朋友那裡去玩。
慢慢地,月兒開始發現,強子的電話少了,甚至幾天連一條短信都沒有了。
剛開始,還認為是強子太忙,沒有時間,最後,到一個星期也等不到一個電話。
“強子,你在哪裡呢?怎麼老是不來電話?很忙嗎?”月兒實在忍不住了,打電話給強子。
“是的啊,正在幫朋友做事呢,有什麼事情嗎?”那邊強子的語氣有點冷淡。
“你怎麼這麼長時間一個電話也沒有呢?”月兒有些惱火。
“我這裡很忙,有時間給你電話吧。”說完,強子的電話掛斷了。
聽着電話里只剩下“嘟嘟”的聲音,月兒徹底絕望了。
難道自己這麼付出,強子就不能接受嗎?不行,一定要問個清楚。月兒的脾氣一來,是什麼也擋不住的。
“你怎麼了,我說了我現在有事啊!”強子有些不耐煩了。
“有事你也給我一個說法,到底你心裡怎麼心想的!”月兒不依不饒。
“你就是一個瘋子!”強子實在的忍不住了。
“好,我告訴你吧,我不想當你的男侍,月兒,你知道嗎?我不是鴨子!”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鴨子了?”月兒似乎有些委屈,帶着哭腔追問着。
“你想想,你開着好車,過着好日子,當年我那麼對你,你還是走了,投入那個男人的懷抱。現在,你能過我這種日子了嗎?我不相信!”
月兒獃獃地站在那裡,眼淚不知不覺地滾落。
那頭強子繼續說著,
“這段時間我一直琢磨着,不是我不喜歡你,說實在的,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改變。但是,你也還是以前一樣,你也沒有改變。”
“那我們算什麼呢?”月兒流着眼淚,追問着,她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這樣的結果。
“我們?呵呵,我們這叫你情我願,彼此互不虧欠。但是我很清楚的是,我們不可能,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強子掛掉了電話,不等月兒說什麼。這個男人真的是想清楚了,也實在是熟悉月兒的思想。
雖然他依然深愛着這個女人,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走到一起,月兒還會像十年前一樣,絕情地離開。
月兒拿着手中的電話,手抖得厲害,終於,手機沒有拿住,掉到了地上.......
(四)孤獨的女人
玲子離婚了。
聽到這個消息,春沒有震驚,但感到啞然。
按道理,應該是月兒離婚的景象,居然讓玲子“搶了先”。
玲子沒有傷感了,知道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還是因為沒有生個兒子的事情啊?”春問玲子。
玲子很淡然,“是的,我就是不會再生了!那個不是個男人,什麼都聽他媽的,過着也確實沒有意思了。”
春當然知道,玲子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是沒有做過努力,但結果總是事與願違。
為了生個兒子,這幾年,玲子沒有少受苦。
懷孕,做B超,打掉,已經經歷了五六次的痛苦,這是男人懂得的嗎?
每一次,玲子都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自己調理自己,就是自己那個男人,都沒有心疼一次。
女人每一次的經歷,都需要很好的養護,很好的休息。可憐的玲子,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的。
“你不知道給你那個死鬼婆婆說啊,自己也是女人啊,何苦呢?”春心疼地說。
“還提這事,不是找死啊?”玲子有些惱火,“她說我就是這麼過來的,我就生了三個兒子!”
“他媽的!”春不知不覺中爆起了粗口,“她就不知道,生男生女是她兒子的問題嗎?這也能怪你?什麼東西!”
玲子笑了笑,“春姐,你還會罵人?那老東西是沒有這個概念的。怪只能怪自己瞎眼了,找這麼個沒用的男人!”
“也是,你那個老公也不是個東西,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疼!這種男人不要也罷,離得好。”春恨恨地說。
“那種閑氣我也是算受夠了。女人,還是為自己活一回吧。”玲子說。
春看了看手機,時間不早了。“玲子,我上班去了,你坐一會。別想不開啊。”
“看你說的,你去吧,我約月兒出來了。”玲子似乎沒有一點悲傷的感覺。
春看到玲子的情緒還不錯,也就放心地上班去了。
“你個死妮子,這麼就離婚了呢?”月兒有些詫異。
玲子翻了月兒一眼,“你的風流韻事早就...還說我。能不能告訴我絕招呢?我可是單身的哦!”
月兒臉一紅,“說什麼呢?你就想要男人了啊?寂寞難耐?”
“哼,那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兒狼。這輩子再不要男人了!”玲子有些火氣了。
“對,就是!他媽的狗屁男人!”月兒別玲子的話感染了,想起強子,心痛得厲害。
玲子聽着月兒的話,感覺不對,“親愛的,你不是正幸福着嗎?怎麼啦?”
月兒實在忍不住了,那不爭氣的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她把頭偏到一旁,可是淚水還是嘩嘩流了下來。
“到底怎麼啦?你倒是說話啊,急死人了。”看着只知道抽泣的月兒,玲子有些着急了。
“強子不理我了。”月兒的眼淚像決了堤,雙手掩面而泣。
“吃了西瓜甩皮啊!什麼東西呢!”玲子有些憤憤不平了。
月兒使勁搓了搓臉,拿出濕紙巾擦了擦,使勁吸了幾口氣,恢復了平靜。
“其實,我不怪強子的,是我對不住他。”月兒理了理頭髮,
“我想通了,我的確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為什麼?你不是說那個男人你已經死心了嗎?“玲子有些不解,”我都是受了你的感染,才做出的決定啊。”
“我,我沒辦法。”月兒聲音突然壓得很低,有些不自然了。
玲子很詫異了,“那是為什麼?是女兒?”
“不是,你不知道的。算了,不說了。你打算怎麼辦呢?”月兒想岔開話題。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了。你捨不得現在的生活,是嗎?”玲子有些不饒人。
“生活?我還有什麼生活呢?”月兒低下了頭,聲音落寞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意思?”玲子更加不懂了。
月兒無法面對了。的確,自從老公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非常惱火。
她很希望老公打自己一頓,哪怕往死里打。可是,他沒有,居然什麼話都沒說,就是沉默着,一言不發。
讓她更無奈的是老公的態度明確,不離婚,不睡在一起,每個月控制生活費,車子沒收。
現在的月兒,都快要瘋了。離婚離不了,錢也沒有了。這難道就是自己要的生活?難道自己就這樣了?
玲子知道真相之後,也真的無話可說,從感情上來說,她同情月兒,可她男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絕了點。
兩個女人開始覺得餓了,知道春在上班,也就沒有找她,直接去了酒店。
不知道是天氣變化的原因還是其他的,春最近的心情特別不好。
她下班之後,沒有直接回家,一個人騎着車子,圍着城區瞎轉悠。
秋天已經到來了,陣陣寒意,實在是有點抵擋不住,可說就是不想回家。
那兩個女人在幹什麼呢?春一個人實在是無趣,也許事情總有轉機的。
如今自己卻已經深陷泥淖了。想起了月兒和玲子。
原來她還想勸慰兩個人,讓她們注意一點,適當調整一下
想起自己的老公就來氣。這麼大的人了,上班能被人家掐着玩,還是一個當兵的呢,一點血性都沒有。
剛開始還說是初來咋到的,都十幾年了,還是死相不改,遇到問題,總是自己一個女人沖在前頭。
這些年,為了兒子上學,家裡建房,樣樣都是自己一手操辦,老張居然幫襯的時間都很少。
不是心疼婆婆,她也懶得去做。不過,真的不做,還就是沒人做了,結果只有老太太去做。
這些事情,真的把春傷透了。
她還在騎着車子瞎轉悠,沿着湖邊,雖然冷,也還能看看這裡的風景,比回去受氣好。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春想,是不是老張打來的,但不可能,老張沒急事不會主動打電話。
她靠邊停下了車子,疑惑着掏出手機。是玲子打來的。
“春姐,在哪裡呢?”
“無聊,瞎轉悠呢。你們呢?”春知道最近玲子和月兒基本每天就在一起。
“老地方,來喝一杯吧,好像你有一段時間沒喝酒了吧!”玲子帶着開玩笑的口吻。
“好,等着。我馬上過來。”
春一路飛馳,趕到了一角酒樓。
三個女人又開始了她們的故事。
只是,這個時候,月兒和玲子已經很洒脫了。
她們抽着煙,喝着酒,談笑風生,好像這個世界已經與她們無關。
春要了一支煙,雖然不會,一抽就咳,但就是要抽。
對於春來說,婚姻算什麼呢?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操持,結果男人居然是這樣讓自己心碎。
想一想月兒,她和強子,本來可以好好地在一起的,可就是造化能人,碰到現在的人了。
春已經知道月兒的情況了,沒得說的,本來就是一段孽緣而已。
玲子的問題,當然是世俗的偏見了。
那麼自己呢?春想不下去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們談論着各自的情況,說著男人的不是,就一杯接一杯,煙一隻接一支……
【後記】:
三個女人的故事結束了,結果不如人意。她們共同的疑問是”為什麼就找不到一個好男人呢“?
其實個人認為也沒別的,就是那麼回事,要麼被男人寵壞了,要麼寵壞了男人,還有就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錯誤的人。
三個女人都有着自己的無奈,可如果回過頭來看,相應的男人是不是一樣的感觸呢?
人生,還是需要彼此的寬容和理解,需要共同的竟以經營!
婚姻的幸福與否,還是要看兩個人付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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