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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歷史的聲音

手機:M版  分類:讀書隨筆  編輯:小景

傾聽歷史的聲音 標籤:傾聽生命

  五代十國時南唐,趙匡胤攻臨城下,國君李煜滿腹詩書才華,卻在政治上碌碌無為,兵敗,亡國,後人稱為李後主。公元975年,趙匡胤登基,成為宋朝第一代皇帝——宋太祖。

  ——楔子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殿中燭火燦若螢光,裊裊的煙霧從青銅熏爐中瀰漫而出,模糊中透露出奢靡。

  作詩的男子素袍加身,徒跣跪坐,指尖的琴弦吟到此時微微一滯,似是靜水流月中綻開了一絲漣漪,音弦之下,雨落天際,不知擾亂了誰的心思。

  正殿之上,誰也猜不透那高坐之人的心緒,臣子優伶只能膽顫地聽着亡國君的淺淺吟唱。

  作罷,一片沉寂。

  “好一個南唐晚後主李煜。”低沉威嚴的天子仍是冷冷一瞥,道不盡的恢弘氣勢:“‘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好文采!不過……”話鋒一轉,趙匡胤來到李煜面前,扼住眼前孱弱男子的脖頸:“悱惻之詞,靡靡之音,終究也只是這些罷了!”

  眾人皆是一驚,俯身跪下口呼萬歲。

  唯有李煜清冷的身影直直地跪在那裡,不卑不亢。

  像是被這傲然的目光刺中般,趙匡胤不由地放開了掌下的人。李煜蜷在地上劇烈咳嗽着,蒼白的面容浮上一絲諷刺的苦笑,逆光看去,像極了垂死的蝶,掙扎,不甘。

  “違命侯犯上不敬,囚府中。”話音落罷,帝王甩袖離去。

  山呼“恭送陛下”中。李煜側身埋入雪白衣袂里,驀然咳出一口鮮紅的血。

  “違命侯……”喃喃低語,淚落無聲。

  林花謝春紅匆匆,碾落成泥,來年卻依舊百媚千紅。

  李煜隻身立於花間,似是無上的珍物般輕撫手中的鳳簪。

  他還記得,同樣是燕語呢喃的春,他奏曲,小周後起舞。

  她一襲紗衣,顧盼生輝,美得不可方物。溫婉的女子看着李煜淺笑,恍若冰雕玉琢的天外仙子。

  即使身在囚籠之中,得一佳人,生死不相離,也不枉此生。

  小周后輕點腳尖,躍入花叢,蝴蝶倦舞般飲下杯中的鴆酒。

  輕盈的身姿倒下,只餘下李煜一人獃獃凝望。

  青絲三千,泄了一地,只聽見她柔美的聲音低低淺唱:“朱弦斷,明鏡缺……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的確是一樣的光景啊,小周后……李煜默念着這個讓自己痛徹心扉的名字,低眉,飲下宋太祖所賜之酒。

  公元978年,李後主暴斃於府中。

  有人道他昏君亡國,有人道他風華絕代。

  我只記得那個孤高桀驁的男子,不畏懼是非強暴,似一朵青蓮盛於冰山腳下,灼灼桃夭。

  李煜?

  我睜開眼睛,窗外一片明媚,夢嗎?

  我抬手,卻觸到了一臉冰涼的淚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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