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阿七,你看這是什麼?”翔子提着一隻白絨絨的小東西問我。“是什麼?”天才亮了不久,在微弱的電腦光里,我瞅近了,竟是一隻白色的小貓。

  “喵,喵!”一被放在地上,小白貓就開始叫喚起來。

  “嗯,它怎麼來的。”

  “他自己來的。”

  原來是一位不速之客。

  我為這不速之客的到來,着實驚喜了半天。

  匆忙地穿好衣褲,下了床。小白貓見到我並不害怕,於是我蹲在它的旁邊,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

  它很漂亮,有着雪一樣的毛色,雖然很久沒有清理,毛色沾染上了很多泥塵,但是還是覺得它是乾淨的,這種乾淨仿若是與生俱來的,就像漫天飛來的雪花,即使落在了塵壤之上,你依舊會覺得它是晶瑩的,是白茫茫一片的。

  於是,我心裡為它想了個名字叫做“雪”。

  看得出來,雪還是一隻未經世事的小貓。

  雪的眼睛出奇的明亮、澄澈,透着所有小朋友都有的單純和朦朧。它對一切似乎充滿了好奇。在這間寢室里走來走去,用它的一雙手到處摸摸,到處碰碰,到處抓抓。再打個哈欠,再“瞄”一兩聲,我舒適地沉浸在它營造出來的慵懶的氛圍里,心情出奇的好。

  貓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愛的動物之一,尤其是白貓,更何況還是一隻單純的小白貓。我一直認定貓是這個世界上最具王者優雅氣息的動物,它們不會像狗那樣凶神惡煞,它們說話極其溫和,每一聲低低的吟叫,甚至還有幾許詩人的氣息。他們走路,是輕盈快捷又矯健的,他們吃飯也是細緻優雅的,他們每一個動作,都透着君子之度,或是驕傲的昂起頭,或是慵懶地咪咪雙眼,或是優雅地抬抬雙足,貓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美和品行,又怎能不愛呢?

  比之狗,貓又讓我極為敬佩。

  狗歷來被視為忠誠的象徵,被說成是人類永久的朋友。而試問,人類又有多少能真正以友待之呢?狗的忠誠幾乎已到了一種近乎諂媚的地步,他們是被人類徹底奴化的動物,尊嚴和自我已經不復存在。

  而貓至少它學不會諂媚。貓對人在很多時候都有些抵觸,他們是不安於完全是受控於人的,他的一切活動都像是一場交易,它為人類杜絕鼠患,人類就給他提供必要的吃住,這是僱主與員工的關係,所以他不會向人類投懷送抱,更有尊嚴。貓有種高傲出世的氣息,彷彿是不通人情,冷漠淡然,而它卻並非不知情懂義的,據說,每一隻貓在臨死之前,都會回到主人的身邊,嗅一嗅它生命里的每一處氣息,然後像是與主人訣別般地道別,最後默默地獨自離開,然後死去。

  貓,是奇異的。他不卑躬屈膝,優雅謹慎,又神秘多變。它不學狗的諂媚,不學牛的老實順從,不學雞鴨的蒙昧。它是所有家禽家畜里最有自我氣息的動物,最不拘於形色的動物,自由的倔強地與人類相處了幾千年,怎能不愛?

  我歡迎雪的到來。

  下樓買了幾個肉包,打了一盆熱水。

  喂它,它猶疑了;我撫撫它的背脊,它盯着我;我點點頭,然後他放心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我知道它是真餓了。

  我將熱水用冷水淋溫,準備為它洗澡。

  雪。

  ——《新言心語(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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