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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界女人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小景

  早就想寫這個女孩,看見她一年多了,從外貌來看,用珍品女人、極品女人,人間尤物,都不為過,我指的是表象而已,對於她的故事,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所以,該用怎樣的文字、語言去敘述,我不得而知;用什麼觀點、角度去寫她,我無法下筆。我努力用我的視角去觀察、去了解。我想,我只有用余秋雨大師的一種寫作手法,講述,講述她的點滴故事和我的觀點。

  我昨晚突然想到一個詞:臨界!對!就叫臨界女人

  要說用這個做題目,就得首先把臨界搞清楚,什麼是臨界?小百科是這樣註解的:

  “臨界是現代詞,是一個專有名詞,指的是由某一種狀態或物理量轉變為另一種狀態或物理量的最低轉化條件。”

  為什麼說要用這個名詞做文章,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孩,擬或女人,應該是處於臨界狀態!

  她喜歡露。很省布料。經常穿的很像綠茵場上的足球寶貝或者是籃球場上的籃球寶貝。她長得很美,美極了,所有的比例都很勻稱,臉型當然是瓜子臉,鳳眼杏眉,只是眼睛不是那種滇南所謂的“水汪汪”,也不是陝北的“貓眼眼”,也不算小,再小,那就真的和影視演員陶虹為一個版本了。很柔媚,所以說,也是極限,處於臨界狀態。皮膚白皙,充滿活力,富有彈性,應該是青春靚麗。

  她“節約”的到了極限,再少,恐怕就穿不上了,再少,也許會返祖。短褲上腰在肚臍眼一下很多處,也是極限,處於臨界狀態。褲腿在三岔區的極限之處,處於臨界狀態。上身非但乳溝明顯,上半個乳房也在顫悠悠的昭示着什麼?那小襯衫下擺僅在乳房下沿處,也是極限,處於臨界狀態。

  修長秀美的腿,美極了,再不能瘦,再瘦,那就叫真瘦了,處於美腿極限的下沿,也是 處於臨界狀態。

  十公分的高跟鞋,高的驚人,再不能搞了,也是極限,處於臨界狀態。

  走在大街上,就像走在巴黎時裝周的T台上,走的飄逸瀟洒,一點不顯得做作或彆扭,倒顯得十分穩健,也是極限,處於臨界狀態。

  長發嗎?應該不算!說來也算,不過不能再短,短一點點也會不算,走起來,飄起來,染一縷淡淡的鵝黃色,長發在兩耳邊前後一閃一閃,很是別有一番風韻,也是極限,處於臨界狀態。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沒有工作!從她出入的軌跡來看,網吧,酒吧,小旅店,出租屋。應該不是什麼正當職業女性。還有走路時張揚的性格和姿態,放蕩不羈的品味,就覺得她含金量幾乎沒有,沒有品位。

  我前面說了,從她的表象來看,是很有魅力的,她的這種魅力甚或美麗就是一種誘惑的資本,或許,她就是在透支青春,做人肉生意。但願不是,是我判斷錯了,但是,這種可能性幾乎很小,我的主觀已經對她沒有好的印象了。

  由於我住在這裡,小區外沿街兩邊的小巷子里有很多出租戶和網吧、旅社,這條小街豈非是一個“非”字型街道,我說可以是一條“千足蟲”,街道兩旁對稱排列的小巷一排又一排,外來人口、流動人口相對比較多,治安環境較複雜。還好,這幾年從來沒有發生大的案件。

  這個女孩,在去年就來這裡,哪裡人?本土?還是外來?我都不清楚?我努力揣摩她的故事,是出於寫作本能。我在欣賞一幅圖畫時,會突然產生靈感,寫一首詩或者寫一篇短文,我和他人交談,也會突發靈感,在看電視時也會得到啟發,就有了創作慾望。這個女人,我暗暗觀察了很長時間,是很多次接觸,但沒有靈魂接觸,也沒有深層次的接觸,就連一般的交談也沒有。該怎樣寫?始終是一個未知數!

  我和她擦肩而過,沒有擦出火花,沒有回眸,也就沒有五百年以後的偶遇。我和她並肩同行,也沒有感覺,更不會有千年以後的故事。

  因為,先入為主,我對她沒有好感,但不能說沒有好奇,我想請他做我的文章里的主人公,怎樣才會打磨這塊“料姜石”,邊角料。始終沒有停歇對她的猜思,是一種惋惜?還是一種憤慨,我自己始終沒有弄清楚。

  我們這條街道比較窄,加之車輛又多,還亂停放,我們自己都不願意把車子開進來,雖說不是死胡同,但是出入很不方便。那天,我在大街口讓司機停車,自己走回去,也就不過兩百米,再讓車子繞一大圈從另一條街道進來,還要等紅綠燈。很是麻煩的。隨意,我就在大街口下車了。我們的車子應該是不賴的,我下車了,和司機說了兩句話。街對面停下一輛奧迪V6,從奧迪車子下來的正是她,還是白色短褲,上身穿齊肩帶領的鵝蛋黃短裝,下車以後,把一款果綠色的小手包往肩上一甩,就橫穿馬路過街而來,同車上的駕車人沒有打招呼,似乎不認識似的。

  我看了看駕車的,不是倒煤的暴發戶,就是城中村改造發財的主。平頭,濃眉大眼睛,留一行小鬍鬚,脖子上掛一件很粗的黃金項鏈,左手搭在車窗上,左臂刺青是一幅很粗糙的蛇纏劍,好像世衛組織的標誌一樣,厚厚的手指頭有一顆很大的鑲寶石戒指。無需探討他的身份和寶石真假,看他的模樣,凶煞惡神似的,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再說她吧,等過往的車輛一過,就徑直朝我這邊走來,她始終很神氣的樣子總是不會改變,何況今天或許收穫豐厚,我說的是或許!這應該叫什麼呢?“出診”?“走穴”?肯定不是了,“外賣”也不合適,管她呢!

  我回頭向小街走,故意走得慢一些,等她趕上來,她一向走路的節奏很快很均勻,走路也像走T台一樣,咔咔咔,很有節奏。她超過我的時候,我目測了一下她的身高,當然,她的高跟鞋也是到了極限。哇塞!竟然比我這個一米七四的半殘疾還要猛一些。胸部、后臀,該翹的,都翹得恰到好處,該凹的,都凹的恰如其分。

  多好的姑娘,多美麗的女人,幹嘛是那樣的人?她到底是誤入風塵還是陷入風塵?這個謎,我是解不開的,我也沒有能力去探討,也就不探討吧,但我還是為之惋惜,為之痛心,多麼希望她迷途知返,還她本來的純真一面,過正常人的生活。平淡、簡約的幸福生活。

  這一天,酷暑難耐,氣象台發出高溫橙色警報。幾乎是正午時分,我乘坐汽車從一廣場經過,廣場的樹蔭下也就只有很少的人,繞廣場而行,屬於單行道,這輛車子排量大一些,空調很好,坐在涼爽的車子里,我在想下午該做的事情。突然,眼角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側身看看,原來是有幾個人圍着一個乞丐,讓我驚訝的是,正對乞丐的是“她”,這個我已經熟悉的身影。我忙讓司機停下來,我就在車子內看,到底發生什麼?

  這乞丐蓬頭垢面,這大熱的天,還穿着冬季的破爛棉襖,確切的說是一堆又臟又爛的破棉絮。看來這個乞丐應該是真正的流浪漢,不是以此為“職業”的“流浪漢”。乞丐的臉恐怕有幾年沒有洗過了吧,除了白眼珠子和牙齒,再也看不到白色了,看不到本來面目。

  我說的那個時髦的風塵女子,她就在乞丐對面,手裡提着幾個包子和一份餛飩。太陽荼毒,溫度高的讓人覺得路面幾乎發燙。只見她放下手中的食物,把這個流浪者攙扶到人行道上的樹蔭下,又把她的那一點髒兮兮的行李轉上路沿,她好像向旁邊圍觀的人要了紙,幫乞丐擦了擦臉,然後把她買的餛飩和包子遞給乞丐。乞丐急不可待,接過包子,一口就把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嚼了一下,就下咽,咽得直打嗝。她忙用那一次性勺子舀了餛飩湯,喂乞丐喝。這情景,這畫面,恐怕只有女兒對母親才會做得到!

  此刻,我的臉唰一下紅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應該想什麼?應該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蜷曲在車子里,沒有了自信,沒有了話語。

  我再側身回頭看一眼,只見她起身,兩隻手向外四十五度角側着,那纖秀的手很美,顯然也是覺得手髒了,想去找水龍頭洗洗,她走了,還是走地咔咔咔,那柔美的秀髮一閃一閃,修長的身材,此刻就像一株紫薇花,樸素而燦爛。

  我再一次蜷曲身子,低下頭,在思忖,乞丐是她的親人嗎?我能做得到嗎?我對司機說,下午給報個警,讓收容站來幫幫她,你也做一件好事吧!車子在街道行駛,我沒有說一句話,我閉上眼睛,眼前,總是這一場景,揮不去,丟不掉,總是在思考着什麼。

  我一向自認為,文學就是人學,我喜歡文學,也就多一些觀察,多一些思考。

  對於她,該怎樣定位?良心沒有泯滅?還是從開始就是我的錯?哦,迷茫!

  臨界女人,怎麼是臨界!

  寫於2013.8.26下午—27日上午修改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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