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少年

　　人在少年

　　當古惑仔的最後一波風浪衝擊着80人，小城也在大肆宣傳九年義務教育，外加金庸武俠劇熱到最高潮的時候，一群少年還在過着自由張狂的少年生活。

　　劉斌，一個生在一個小縣城的80后。小城是個美麗的地方，一條小河圍在縣城的外面，養育着小城的一代代的男男女女。縣城很小，小到可以在“小縣城”前面再加上一個“小”字。也就是因為小，縣城才被簡單分為東街和西街，其實是指的兩個區域。劉斌住在東區。

　　育英中學，一個九年義務風潮下苟延殘喘的私營學校。如果將學校分為三個等級，那育英中學就屬於那種不掛級的一類。這所學校坐落在東街的最外邊，也就是在縣城的邊沿。是一所專門收留那種學校小流氓或者是那群“祖國園丁”口中的“渣滓”的學校。學校的老師都相當猖狂，對學生經常實行“棍棒愛心教育”。這就是社會的現實———不被大多數人認可的人，理所當然要被那些大多人把尊嚴拿出來踐踏一番。學校里的壞學生就屬於那種不被認可的一類。在這所爛學校里，有三個小幫派———青龍幫、洪生幫、以及以霸姐蔡春萍為首的一夥兒瘋婆子。當然，出現這種情況完全是拜“古惑仔系列電影”所賜。

　　劉斌就是育英中學的一名學生，初三年級十班，在三年級留級。不屬於“育英”三幫中的任一個。

　　劉斌和張明潔的認識，是偶然中的必然。

　　育英中學，晚自習。

　　劉斌斜靠在廁所里的柱子上，抽着剩了半截的煙。廁所是個骯髒的地方，似乎骯髒的地方燈光都很暗，比如育英中學的廁所以及小城“紅燈街”的髮廊。劉斌手裡的煙抽完的時候，從外邊走進來一個小個子的男生。劉斌站直身子，招招手，對着男生說：“哎，小同學，過來。”

　　男生小心翼翼，走到劉斌前面，問：“哥，有事嗎？”聲音有點不自在。

　　“恩，認識我嗎？”劉斌問道。

　　小個子男生搖搖頭。

　　劉斌笑笑，說：“我叫劉斌，記住了哈。給，你去小賣部幫我買包紅塔山。”劉斌說著遞給小個子了一塊錢。

　　小個子男生看了看手裡躺着的一塊錢硬幣，又抬頭看着劉斌，說：“哥。。。錢。。。錢不夠。”

　　“那你就先幫哥墊上，我現在沒錢了。”

　　小個子站着不動，看得出他是不想去。

　　劉斌似乎很不高興，收起臉上的笑容，說：“你聽過我的名字沒有？”

　　“聽。。。聽。。。聽過。”

　　“那你還不快去，一會兒放學了，小賣部人多了就不好買了。快點去，別讓我說第二次了哈。”劉斌又是一副笑臉。

　　可惜男生還是站在那裡，低着頭一動不動。

　　“嗨，斌哥。”

　　劉斌轉身看着進來的高個子男生說：“奧，趙凱啊，過來了。。。”

　　“呵呵。”

　　趙凱看了看前面站着的男生，問道：“斌哥，這是誰啊？”

　　劉斌呵呵一笑，說：“不認識他，我讓他幫我買包煙，這不，難受着不想去呢！”

　　趙凱一聽，陰着臉向前走了兩步，說：“哎，讓你去，你站着幹嘛呢！”

　　小個子往後退一步，結巴着說：“錢不夠，我沒錢了。。。”

　　“沒錢你去借！快TM去！給你五分鐘，買不來整死你！”趙凱對着小個子吼了一聲。

　　小個子一聽，嚇得轉身要走。趙凱又說：“你要敢不過來，明天我挨着班找你。。。”

　　小個子慌忙往外跑去。

　　趙凱哈哈一笑，說：“看到了吧，這種人你不給他‘點播’，他就不開竅！”

　　劉斌笑道：“你這樣可是不好啊，萬一嚇着他了咋辦啊！折壽啊！”

　　“哈哈哈！行了斌哥，我先走了，王艷還在等我呢。一會兒那傢伙不過來的話，明天我找到他，整好了！”

　　“行了，趕緊走你的吧！”劉斌說著推了一把趙凱。

　　在“育英”，像劉斌這樣隨便給那些老實點的學生點錢，讓他們買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於趙凱，那是劉斌的同桌，長了一米八的個子，一張鄭伊健的臉，是個典型的女生殺手。正是因為這，當初才惹上很大一場麻煩。那次劉斌幫了他，才讓他們成為了鐵哥兒們。劉斌又想起自己和這位老同桌的事了。

　　三年前，小城城關一中，一年級四班。

　　劉斌在開學的第一堂語文課上，很沒天理的睡著了。被老師當堂點名並訓斥一頓后，榮幸的安排在班門口“站崗”。不過，這種“光彩事”可不只有他劉斌幹得出來。班裡一個高個子、帥帥的男生也一樣很沒良心的睡著了；當然，老師在處罰這種很不給自己面子的事上，還是能做到偶爾的公平的。理所當然，高個子和劉斌一樣，站在班門口，充當保安。兩人都很不在乎，在門外陽台上聊開了，劉斌知道高個子叫趙凱，住在東街。最後，兩人實在站的心煩了，直接到學校廁所里抽煙去了。人都是會記仇的，無論是你說的再怎麼好聽，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有意無意的總會做點相應的處罰。這位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在排位的時候，就把這兩位不稱職的“保安”安排在最後靠門的地方；在她看來，這樣足可以挽回自己失去的面子，在殺一儆百的同時，又起到鞏固自己在這個小集體的絕對統治地位的作用。以後誰要是敢跟她叫板兒，不會有好日子過。這是中學教師的一貫作風。仔細想想，其實這種心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試想，呆在中學里的老師，拿着死工資，前途“無亮”，如果在班裡還不能有一點統治別人的滿足感，他們肯定要瘋掉。可這位語文老師完全沒有想到，劉斌和趙凱在排位的前天晚上還在商量，如果誰搶了他們的後門風水寶地，就動用點手段來搶回寶地。當語文老師點名要他們當同桌，並坐在靠後門的地方時，他們在開學一個月來第一次感到這位老師是多麼的可愛。這樣，劉斌算是和趙凱交在一塊了，他們同桌一直持續了三年。

　　劉斌經常說趙凱那張禍害女生的臉，會給他們惹上麻煩的。

　　趙凱在開學的第一個月，就和隔壁班的王翠蓮勾打上了。在劉斌看來，這對狗男女談的太扯————王翠蓮是看上了趙凱的那張臉，而趙凱看上的僅僅是她的錢，連吃她“豆腐”的心思都沒有。男人如果和女人以及錢同時扯到一塊兒的話，就絕對會出事，這一點在趙凱身上再次被證實。同時也打破了那位語文老師在教育他們不要早戀時發表的高論————男生和女生談戀愛，無非就是想吃“豆腐”！趙凱這人很賤，說他很賤是因為他太膽大，花了太多不是他能花的錢。就是因為他的這點賤，讓他惹上了大麻煩。

　　《未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