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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飛飛治病記

手機:M版  分類:記事散文  編輯:pp958

  飛飛最近得了一種病,曰之“摳病”,而且“摳入骨髓”。小時候學習課文《扁鵲見蔡桓公》,記得扁鵲第四次見桓公時“扁鵲望桓候而還走”,桓公不解使人問之。扁鵲答之: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之阿飛亦摳在骨髓,本是司命所屬,小民不該狗拿耗子。然老祖宗又留下話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失節事小,摳死事大。”本着救“摳”如救火的人道主義精神,這個忙我幫定了,這個病我治定了。

  也許有人會問,你大爺的,當過醫生唄?把人治死了怎麼辦?這個醫生嘛,我確實沒當過,但阿飛的病已滲入骨髓,連扁鵲老人家都說“司命所屬”,難道還有別的醫生自認為比扁鵲老人家高明?如果有,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哥們兒腦袋被門縫夾扁了,二是這哥們兒欠扁了。扁鵲老人家就是聰明,姓名裡帶個“扁”字,誰敢超越他得先過“扁”字這一關。所以這活最適合我了,為什麼呢?其一、阿飛之得摳病,和我是有些淵源的。要怪就怪我太大方了,毛主席說,敵進我退。阿飛把大方這一種美德視為敵人,把我的大方當成對他的進攻,於是他純熟的運用毛主席的理論,率領着正義的“摳”不斷撤退,最終退到骨髓,無路可退了。因為再退就是和閻王哥哥玩“他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了”(恐怕也是最後一次)。其二、我是為飛飛的名節着想啊,我是寧願擔著庸醫致死的罵名,也不想飛飛的名節有虧啊,要是人們知道阿飛是摳死的,恐怕全國的牙醫面前都要排起長隊了。(大家牙都笑掉了,趕着去鑲牙。由此阿飛之死,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牙醫們要感謝他)為了阿飛的名節,更為了大家的牙,我寧可被人罵為庸醫。想這世人為名醫而為醫的大有人在,為庸醫而為醫的恐怕寥寥無幾。借用周老先生的一句話“庸醫之愛,同予者何人?

  俗話說治病得吃藥,良藥苦口利於病。然庸醫開的藥方卻有些不同,其一、用藥但不讓病人吃。其二、葯並不苦口。這個葯嘛,其實挺簡單,但必須用的得恰如其分。比如我瞧出阿飛餓了,我就問他:“我下去買吃的你吃唄?”阿飛肯定說“不吃。(這是摳出境界的人的一貫回答)然後我就下去,買方便麵、火腿、雞蛋若干,回來當著他的面煮食一番,要領是一定要多放香油讓他聞見香味,以充分調動他體內的饞蟲,饞得他“口水直下三千尺”方為妙哉!一開始,他肯定會說,你放心啦,我肯定不吃,吃了你還得讓我刷鍋。(註:庸醫心得:摳與懶往往相連,且互為補充、互為支撐、互相促進)可是當我快把面煮好的時候他肯定又是一副嘴臉“給我加個雞蛋加點兒面,好不好,別那麼摳?(註:庸醫心得:摳人往往認為別人比自己更摳,所以摳得心安理得、天經地義)這時,千萬不可手軟,要知道,你要讓他吃了,就是向閻王哥哥推薦他啊。當年,關公刮骨療毒,刮骨雖痛入骨髓,但實為療毒。(註:庸醫心得:目的和手段一定要分清楚,正所謂蝮蛇螫手壯士解腕)如此反覆幾次,阿飛病狀確有減輕,比如今天早晨阿飛主動提出請我吃火燒喝豆腐腦。但這時切不可掉以輕心,你要問我那怎樣才算是根除他這病呢?我說直到有一天阿飛說,走跟我下去買一箱康師傅、一箱火腿、一箱雞蛋、一箱香蕉、一箱蘋果、一箱橘子(所謂六一),那則是摳病根除之日。然我等庸醫須把握火候,否則一旦治病入魔,庸醫也會身染此摳疾。

  也許有人,尤其是女人會質疑:“阿飛不摳啊,大方得很,比如說他今天請我吃麻辣燙,後天就請我吃華萊士,這能算摳嗎?摳乎哉?不摳也!(註:庸醫心得:摳分陰陽,對女人不摳有時恰恰意味着對男人很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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