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關於朋友和夢想的故事

　　月末，英君放假回家了。她說大學的我有些頹廢，跟以前不一樣。雖然我還是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沒變。可能是這個狀態的出現完全顛覆了她對大學美好生活的想象。所以有些自責。不過也實在找不出怎樣的姿態來糾正她審視的眼光，好擺正她關於未來生活的定位。她說，你說的雜誌社呢？我說現在想開店了，開一家小花店，或者回家嫁人（儘管是說著玩笑的，也不失一個享受生活的方法）。她說她的指望呢？原來她還記得以前的一句玩笑話，雖然當時我還是有些激情和想法的。後來便慢慢遺忘了，辦一家雜誌社跟歸隱山林一樣花前月下虛無縹緲，和任何一場年少的暗戀一般隱隱綽綽無疾而終。

　　安妮說，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紀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一直無能為力。我想是的。我所想的我所期盼的畢竟不能為了我開心我滿足而讓我實現，記憶里的那些人終究也不會因為我念念不忘而不離開我的生活。歲月到底還是會讓人改變些許的，性情也一樣。關於夢想，只是需要一間小小的屬於自己的房子，可以安身立命，風雨時可以躲在房間里自我安慰；有自由的時間，帶着相機和畫板出去寫生，寫一些安慰自己的語言；有一個愛的人，在家裡說說話，養一群小雞或者是小麻雀，種點蔬菜瓜果，寄予閑暇。自己也覺得奢侈，但是夢想太過厚重，清醒得越不容易。這樣子傻傻的痴想或許還會持續好久，被人認為痴人說夢異想天開那也是難免的，的確很……也難怪君也會覺得渺茫，嘆息，無所依賴。

　　關於相守終生的朋友，比如君，沒有太大的希望，不是一個適合離家遠遊的人，所以不會鼓勵她和我一樣填報遠一些的學校，思念太長，想念太苦。雖然她說想離開，我想就像她說的車程兩個小時的地方恰好，這跟離家的心情程度成對比，只是厭倦了長久的束縛，突發奇想單純地想過陌生的生活而已；雖然會想念她，會覺得一個月的定期聯繫太久遠，知道以後會捨不得看着她走，去陪伴她最好的朋友。但畢竟是她的最好的選擇，雖然我有時感性不清醒，但這些還是理智的。誰都不可以牽制別人，就算以愛跟情的借口也不可以。又比如檢，相識七年了，幾乎沒有過關於夢想愛情之類高度盛行的話題，也沒有永遠的要永垂不朽的約定。還是堅定地走下來了，並且相信還會源遠流長。有些人不一樣，就像我跟檢，不是歲月、地域和語言的強大可以分開的，我尚且將它定義為是堅定的力量。小蜜蜂，或許就是所認為的可以釋懷的人了。不會覺得扭捏，亦不會覺得矯情，他畫他的畫，我寫我的字，偶爾聯繫。單純的想念。會覺得幸福，與愛情無關的。

　　雅如（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但是有老朋友的熟識感，有芳的影子，有才機智勇敢，雖然這話說得有點不負責任或許還有點什麼的……希望雅如看了不要介意）說要做一個從容堅忍的女子。記得以前跟誰也說過這樣的話，我給的信心不多，自然還惦記着曾經說過的隻言片語。從第一面起就覺得我們會是相知的朋友，她可以為我乏味的生活帶來些許溫暖，我亦可以嘗試着去了解她懂她。那塊門前的土地，我也會為她留着，也許她不會來，我也會在那片田野上栽滿她以及我最珍愛的向日葵。那橙橙的一片，幸福洋溢的感覺，我感受得到。

　　最近喜歡上了CaraDillon（卡蘭·迪倫）的歌，建議許多人去聽（雖然表哥聽了之後說像是催眠曲，讓人安靜得想困），想想安靜恰恰是它獨特的魅力。這個音樂稟賦極高的愛爾蘭女子，空靈憂傷的靈魂，用絕美的聲線述說著她的渴望與夢想。一首首地聽着，困頓的世界也越來越清晰……

　　我不聰慧，但是好像越來越清醒，更為確切的是越來越接近於明白生命的本質理解人性倫常。寂寞和無助是難免的，誰沒有不為人所知的煩惱與憂愁呢？孤獨的時候總是得自己走過，哭泣也只有自己拿紙巾擦乾。人世間要領悟的不多，憂傷少一些，心中的陽光就會多一些。春日裡，陽光下，那些關於朋友和夢想的故事，還在等待着演繹……

　　（三月·蘇醒·惦念）文/艾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