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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關何處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一千多年前,我的同鄉崔顥發出了這樣的追問。一千多年後,我站在西北黃土高原獵獵的風中,想到了這句詩。只不過這裡沒有煙波,沒有江水,有的是起伏不斷的荒涼和空曠。但共同的是一樣的鄉心,一樣的情思。

  來到西北已近四年,對當地濃重難懂的方言已經習慣,高亢嘹亮的秦腔也能慢慢接受,可是一句熟悉的家鄉話還是會讓我忍不住淚濕眼睛。在異鄉的日子裡,我只能把家鄉話放在心裡,把愛吃的家鄉菜放在回憶里,把孤獨和寂寞藏心頭。

  我的家鄉在鄭州,東接開封,西鄰洛陽,是商朝的都城,交通發達,歷史厚重。每一次提到我的家鄉,我都滿懷自豪。雖然遠離了它,但我卻時時在關注着它的變化,它的每一點進步都讓我驕傲,它的每一次成功都讓我欣喜。鄭東新區的快速發展,中原經濟區建設的宏偉藍圖,家鄉的新風貌,家鄉人的自立自強讓我為之激動,自豪不已。當小香玉那首嘹亮的《河南人》響起時,我竟禁不住淚流滿面。

  故鄉啊,您可知道,在遠方,有一個您的女兒在默默的祝福您,思念您,這思念是如此真,如此純,如此強烈,如此濃厚!

  當我想家鄉時,它就在牆上濃縮成一塊小小的地圖。我會隨着那細細的鐵路線神遊,經過河流,高山,最終看到寫着“鄭州”的小黑點時,我就算到家了;當我寂寞無助時,它就在我的筆端,我用我的拙筆書寫它的變化,它的美麗。那些痛苦的思念從心間流淌出來,凝結成最深情的文字。

  沒有離開家之前,我從來沒有覺得鄭州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不曾失去,就不知道擁有時的珍貴。離開了它,我才知道,原來它已經融入了我的生命中。每一次離別都是一次肉體的割裂,那是孩子與母親血與肉的割離。當我領着孩子散步時,我教會她的第一首詩竟是李白的《靜夜思》,“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抬頭望月,禁不住雙淚長流。離開故鄉后,我才深入骨髓的體會到了這些詩句的內涵。是啊,明月何曾是兩鄉?共看明月垂淚的那些遊子都有相同的體會吧?

  去年春節,我們全家是開車回去的。從早上六點出發到晚上八點到家,我一眼沒合。兩千多里的路,我是用心在一寸一寸的丈量,每一點靠近都令我欣喜不已。當進入河南地界時,老公打開了廣播,裡面傳出來熟悉的豫劇,家越來越近了,家的氣息也越來越濃了!我打着節拍,跟着唱起了“劉大哥說話理太偏……”夜幕已經降臨,窗外的風吹進來。雖是嚴冬,卻不覺得有一點寒意。風兒彷彿在親我的臉,又像母親的手在撫摸我。我閉上眼,享受這心靈片刻的愜意,我知道,我已經在故鄉的懷抱里了。

  當我的雙腳真的站在這片我日思夜想的土地上時,卻猶恐相逢是夢中。是不是太過激動?太過思念?

  走在故鄉的人群里,我渺小的像一粒塵埃,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可是我是安心的,踏實的,溫暖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如何真切的思念過這裡的一草一木,這裡的親人朋友。是的,世界上有很多種語言,可是我覺得家鄉的話是最動聽的;世界上有很多條河流,可我只愛家鄉的那條河;世界上有很多種劇種,可我只愛動聽淳樸的豫劇。

  每次站在大西北的高山上,我都會朝東南方向望。我知道,那裡有一條巨龍正在崛起。它雖歷經滄桑,飽經磨難,但它正以昂揚的姿態,矯健的步伐走進新時代的春天。我雖然不能參加到對家鄉的建設中,但我卻以另一種方式在宣傳着讚美着家鄉。

  又一個春節馬上到了,每逢佳節倍思親。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在大西北的寒風中,我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對您的思念。故鄉,您感知到了這份濃濃的牽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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