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抵達

　　文字/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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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的抵達】

　　吹笛的人走了

　　落花席地捲起，風

　　企圖藏起旋轉的命運

　　藏起逃逸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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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量放鬆自己，除了

　　我的黑髮，除了飛揚的塵土

　　我的身上再沒有一樣能在風裡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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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那支曲子遠了

　　暗香卻尾隨而來

　　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離開

　　故事往往這樣

　　從開始，到結束

　　都彷彿是一個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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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雪已卧在雲端

　　世界將褪去喧囂

　　梅枝仍會帶着不曾綻放的花蕾

　　在雪夜裡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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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簾外若有笛聲傳來，悠悠往事

　　紅塵之內，就讓一場雪去覆蓋

　　你應知道，最初的抵達

　　我已飛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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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牧雪色】

　　握住一種感覺，如掬

　　一捧降至冰點的水

　　冷，驟然從指尖浸入手心

　　抵達骨骼與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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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帶出白霧，帶出

　　綽約的幽寂

　　望向天邊

　　鉛雲不動，呈灰色的凝重

　　有影子至東而來，向西而去

　　與我擦肩，之後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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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哦，腳下的印記

　　漸遠，漸無形

　　又有風來，攜塵四起

　　發梢再次飛揚

　　凍結的露珠

　　連着千里的雪，執一綹

　　青絲為鞭，放牧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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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象跌入深邃的沉默

　　萬般滋味，憑欄也惆悵

　　衣袂擺動，擷一把冷風

　　閑散着，隨足音敲碎靜謐

　　倒退着回到小屋

　　開窗、安坐、焚香

　　一霎之後，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