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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層深似海

手機:M版  分類:長篇連載  編輯:得得9

  1.煤層深處

  這是煤都的一個煤礦,一切都是那麼正規,有序,誰也不會想到會發生什麼不正常的事情。可是,就是在這個貌視正規的大礦,竟然發生了一件讓人吃驚的事來。

  趙海是這個煤礦的工人,五十多歲,已經在井下幹了二十多年,經驗很豐富,幾次都能死裡逃生。所以,很多人都願意跟他干,他的採煤班有二十九人。然而,幸運之神也會有打盹的時候。

  趙海所在的煤礦承包給了個人,這個人是馬如東。馬如東還算是一個不錯的礦主,尤其注重井下安全的事。其實,這裡也有原因,一是他承包時,一大筆錢押在那裡,他是出不起事的。二是怕檢查的人來,封井。馬如東也還算幸運,兩年來沒有出過大事,錢也掙到不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事的,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冒頂,二十九個人只逃出來十八個人,找到六具屍體,還有五個沒有逃出來。這煤層深似海,岔井又多,可以說像蜘蛛網一樣,遍羅井下,有許多的巷道都沒有進去過,工人下井大都固定在一個撐子面,不敢亂走。

  這次冒頂后,趙海帶着四個人就鑽進了巷道里,他們也不知道鑽進了哪個巷道。按理說趙海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是當時趙海在最後,人都擠在出口了,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去。如果,他們跟在後面,也會像最後那六個人一樣,成了屍體。趙海帶着人跑進了巷道后,就一直往前跑,直到聽不到後面的動靜后,他們才停下。他們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驚魂已定,拐子劉就問:“趙哥,咱們這是跑到什麼地方來了?”

  趙海說:“聽不到水聲,估計我們在一個比主巷子高的地方,我們現在很安全,大家放心,我們在這裡等待救助。”然而,這次趙海猜錯了,他萬萬沒有料到,這個馬如東現在正在一間房子里,轉來轉去的,考慮着救不救人。他知道,這次損失很大,賠了那六個人要一百多萬,如果再救下面的五個人那損失更大。現在左面的巷道全封死了,如果救他們出來,通過探測,煤層厚達一公里之多,甚至還要多,而且還不知道趙海他們在什麼位置。如果要救他們,大概要花上兩三百萬,那麼他這兩年掙的錢都搭上也不夠。馬如東了解到,和趙海在一起的人都是和趙海關係不錯的,而且他們都是山東來的,其中的趙海和拐子劉,他們都是光棍,是丟了沒人找的主兒,麻煩就麻煩在那三個。想到這時,馬如東也冒出了冷汗,這無意中,是自己不打算救他們了。

  救助的事拖着,上報下井的人數是二十四個,事情也在處理中。馬如東把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這也是他在無意識中就這麼做了,但是,他現在還決定不了,到底要幹什麼,到底要怎麼樣做。半個月後,一切都和原來一樣了,趙海他們五個人也被正式開除了,被子和衣服都帶走了,這一切馬如東最清楚。一切似乎很平靜,又開始了作業。

  馬如東已經不敢在礦上獃著了,一獃著就能想起井下的五個人,他每天安排好工作,馬上到市區的酒店大喝一頓,把自己弄得暈暈乎乎的,才好受些。事情過去了半個月,馬如東也似乎把這件事忘記了,除了那三個家屬來找,馬如東也說,人早走了,而且有人證實。馬如東的心已經放到了肚子里。他想這五個人早就死了,根本就沒有活着的希望了。馬如東原本以為,這事肯定就過去了。

  然而,有一天,他突然聽到下井的工人在議論着什麼,馬如東一旦到身邊,他們就不說了。直到後來,馬如東才知道,他們說井下不時的傳來機器的聲音,時間不確定,有時候是一會兒,有時候好幾天才響起一回。馬如東也下井看了幾回,還真有回聽到了,他判斷絕對不是撐子面機器的聲音,是在趙海出事的那條巷道發出來的。自從那邊出事後,馬如東就往另一個方向掘進,這邊放棄了。他是怕挖出趙海他們的屍體來。這件事讓馬如東心裡不安穩,他想,是不是鄰礦挖過來了,他查看了,不是,其他的礦不是往這個方向來的。馬如東開始坐立不安了,他不知道這聲音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過來的。這段時間馬如東開始做惡夢,他不時半夜起來,聽到趙海讓他來救他們。

  機器的聲音不時的還在響起。馬如東找來工程師,工程師分析后,最後告訴馬如東,是掘煤機的聲音,發出的聲音是從38號巷道傳出來的。馬如東冷汗直冒,那是小日本開採時留下的巷道,已經廢棄了,沒有人進去過,那正是趙海他們逃離的方向。

  馬如東斷定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敢冒然向38號巷道開採。可是,這個聲音不時傳來,馬如東心神不定。他不相信鬼神,可是這個時候他似乎有些相信了,是趙海他們的鬼魂來找他算賬來了。馬如東還特意讓人去巷道燒了紙。沒想到,燒了紙后,竟然安靜了十多天,可是十多天後,馬如東再次聽到工人議論這事,他一下就蒙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這讓馬如東大吃一驚。

  2.陌名的電話

  馬如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人說,他知道半年前事情發生的一切,下井的人數是二十九人,他報的卻是二十四人。馬如東當時差點沒暈過去,這個事他做得十分隱秘,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他也陸陸續續地將那些和趙海下井的人開了,誰也不知道這件事。這個人會是誰呢?

  馬如東想查到這個人,可是卻無從下手,那個電話是磁卡電話,根本就查不到。馬如東知道,這個人肯定還會來電話的,有可能是跟他要一筆錢。他想,絕對不能留活口,再來電話一定拖住他,如果留了活口,那他明知道井下有人不救,那罪可就大了。那個人還真的來電話了,但是沒有跟他要錢,就是讓他馬上救人。馬如東說,這都半年多了,人恐怕都變成骨頭架子了,況且這一救就得兩三百萬,不如給你一百萬,這事你不往外說,我們都不說。那個人卻很堅決,就是讓馬如東去救人。

  馬如東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原本以為只是要兩個錢。現在他已經夾在中間了,救不救?救,兩三百萬扔了進去,救上來的是骨頭架子,而且事情也敗露了。最後,馬如東決定不救,不救的結果似乎還要好一些。

  可是那個人又來電話了,他說:“救人,把人救上來,他不聲張,悄悄的,這樣很公平。”馬如東不相信,那個人說:“我保證,這個事沒有人知道,就我知道,我不會往外說的。”馬如東問:“為什麼?”那個人說:“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馬如東陷入了僵局,就在他進退兩難,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電話又來了,告訴他,再給他一天時間。馬如東最終下定了決心,開始救助。但是他並沒有說出是救助,而是向38號巷道開採。開採的速度很慢,不是救人的速度。可是,他萬沒有想到,電話再次來了,警告他,如果他再玩花樣,他就把事情弄到上面去。馬如東冒汗了,如果真的這樣下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馬如東已經快瘋了,他想,如果要抓住這個人就讓他死,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找不到人。現在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覺得先救人為好,至少事發后,他會減輕罪行。

  救人開始了,掘進的速度也加快了。馬如東知道,趙海他們不變成骨頭架子也差不多少了。然而,他依然還抱着一線希望,如果他們沒有死,那是最理想的了。可是現在離出事已經六個多月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井下的聲音他又無法解釋清楚。馬如東每天都守在井口,要求一有情況就向他彙報,這已經是救人的第七天了。再有幾十米,就能打通了,馬如東像死了一樣,坐在井口處發獃。他想,等着骨頭架子被抬出來后,也是他的死期到了。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之外,簡直沒有人相信。通道打通后,進去的人開始尋找趙海,然而,在那個通道里竟然沒有一個人。馬如東一聽,當時就愣了一下,立馬又下去三個班組的人,在撐子面尋找。兩天時間,他們找遍了所有的巷子面,可是沒有。馬如東輕嘆口氣的時候,心也提了上來。如果,趙海他們當時逃了出來,可是人呢?沒逃出來,屍體呢?都沒有。

  馬如東不甘心,他再次派人去尋找,可是結果卻一樣,這樣的結果對馬如東是好事,這也就是證明,趙海他們逃出了井口后,就悄悄離開了,這就和馬如東沒有關係了,現在不管是找到人,還是找不到,對他都有利。馬如東這回放下了心,他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簡直想哭一場,然後再大笑一場。

  這次救人,他不但沒事,而且用救人的速度,所運出的煤是平時的幾倍,倒是又讓他賺了一大筆。然而,馬如東沒有高興幾天,他就擔心上了,人終究是沒了,當初沒有救趙海他們,他們會不會報復,或者要錢?這時,馬如東想起了那個電話,他一下就明白了,看來趙海他們沒事了,他們就是想多要一些錢,只有活人能打電話。然而,他卻沒有料到,隨後電話再次打來,那個人告訴馬如東,人還沒有救上來。馬如東說:“撐子面全找了,根本就沒有人,我懷疑你是五個人其中的一個。”那個人說:“既然你懷疑,今天晚上見上一面。”

  當天晚上,馬如東見到了那個人,馬如東不敢確定,把當時和他們對班的班長叫來。班長確定不認識這個人。馬如東問:“你怎麼知道這事的?”那個人說:“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相信,趙海他們幾個人還在井下。”馬如東當時就火了,他說:“我已經找遍了整個撐子面,根本就沒有,你還在這兒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嗎?”

  那個人說:“這個事我不能跟你說,你最好還是再找找。”說完,那個人走了。馬如東背上又冒出了冷汗,如果趙海他們還在井裡,這事可不是小事。當那個人走後不一會兒,馬如東就跟上了這個人,他一直跟着這個人到了一個棚戶區的一個小平房。馬如東罵了一句:“媽的。”

  這一晚上過後,馬如東再也沒接到電話了。這事過了一段時間,馬如東漸漸地忘記了。這一轉眼就是兩年,幾乎很少有人還再提起那件事了。馬如東也是錢越掙越多了,可是他絕對不會想到,兩年前的事再次翻了起來。這次馬如東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事情還會被揪了出來。

  3.奇怪的信

  馬如東在兩年後的一天,被市裡煤礦監察處叫了去。監察處處長看着馬如東,恨不得把他吃了。馬如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監察處處長把一封信摔到馬如東的身上,馬如東當時想,肯定是那個人寫了黑信。他打開信,一下就呆住了。信竟然是趙海寫的,這絕對不可能,他查看了日期,差點沒暈倒在地上,日期雖然是去年一月寫的,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呀!趙海已經死了,死了兩年多了。

  馬如東看着信,信上只有一句話:“救我們,我們在井下。”監察處處長看着馬如東問:“你怎麼解釋?當初我就是相信你,趙海他們走了,調查就結束了。可是,過了兩年了,這信到底是怎麼回事?”馬如東說:“這絕對不可能,不可能,可能有人冒充趙海寫的。”監察處處長說:“什麼話也別說,你馬上去找趙海的筆跡。”馬如東回到礦里后,在兩年多前的工資冊上找到了趙海的簽名。監察處處長馬上把它送到了公安局,幾天後結果出來了,確定是趙海的筆跡,也確定了信大約是在一年多前寫的。

  馬如東聽到這個結論的時候,一下就坐到了地上。他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這是讓鬼給纏上了。當天馬如東就病倒了,監察處也開始調查馬如東。可是,卻沒有一點證據,這個事說起來也無法讓人相信,趙海在井裡能把信帶出來,這麼說他也能出來。何況,在井裡一待就是兩年多,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除非趙海現在已經在外面,可是信中只提到救他們。雖然,這一切不能確定下來,監察組也撤走了,可是馬如東卻沒有一天不是做惡夢的。每次從夢中驚醒,他彷彿都聽到了趙海他們有氣無力的呼救聲。

  就在馬如東生不如死的時候,突然,井下技術員讓馬如東馬上下去。馬如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跟着技術員下去了,進了撐子面,大約一千多米的地方,有水透進來。很少,如果不注意都覺察不到。馬如東問:“就這裡嗎?”技術員點了點頭,馬如東剛要發火,一看技術員很緊張,他也就覺得奇怪,他說:“就這麼點水你緊張什麼?這太正常不過了。”技術員說:“你聞一下,味道似乎不大正常。”

  馬如東聽了,一哆嗦,他吸了一下鼻子,說:“是有點怪味道。”技術員說:“你再好好聞一下。”馬如東用手捧了一點水,聞了一下,頓時就緊張了,說:“這是海水。這絕對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透過海水,這礦就完蛋了。他沖技術員喊:“你查查,查查這水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透過來的。”技術員說:“我查了,可是卻查不出來,這水是從地下透過來的,水量似乎不大,而且,跟海的漲落潮時間相同,但是我們這兒沒有海。”馬如東頓時感到事情非常嚴重,他準備讓所有的人升井的時候,他聽到了聲音,機器的聲音,從他腳下面傳出來。

  他一愣,問技術員:“底下還有巷道嗎?”技術員說:“沒有了,這是最底層了。”馬如東說:“那聲音是從底下傳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技術員搖了搖頭。馬如東馬上叫來工人,用風鎬準備打鑽,可是技術員說:“太危險了,如果下面真的是海水,我們誰也跑不了。”馬如東想了半天,決定升井。

  馬如東升井后,馬上找來了專家,專家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化驗水質,的確是海水,可是海水從什麼地方來的呢?誰也說不清。如果,想知道結果,唯一的辦法就是風鎬打開這一層煤層,可是那樣情況卻無法預料,誰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多深的海水。可是,如果這樣下去,就無法再開採了,這損失可就大了。馬如東突然再次封掉了三號撐子面,說以防礦井毀了,也許這一切太正常不過了。

  可是馬如東沒有料到,半個月後,又一封信落到了他的桌子上,這次信竟然是用一塊布寫的,但是信封是郵局發出來的。馬如東看到布,一下就哆嗦了,他知道,那是他們礦工的工作服上的布,他一下就蒙了,難道趙海他們真的沒死嗎?可是,這信是從什麼地方送出來的呢?真是奇怪死了,難道……馬如東想到這兒,人馬上就覺得軟了。

  信不時地就傳來,馬如東已經快瘋了,他找不到發信的人。兩個月後,馬如東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他瘋了一樣,讓人馬上打開三號撐子面,救人,不管是井毀了,還是人亡了。工人們對馬如東的舉動都感到吃驚。

  三號的撐子面打開了,他們發現,下面竟然是一條暗流,海水不但沒有湧上來,打開撐子面后,海水還下降了,留出不少的空間,人也能下去。隨後,救援的人下去后,巷面越來越寬,而且傳來了機器的聲音。馬如東一直衝在前面,十幾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走着,只有馬如東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大約走了一千多米后,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他們看到前面有搖動的東西,但是離得太遠,他們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馬如東大叫一聲,那邊動着的東西停止了,隨後就是號啕大哭的聲音。這時候,他們才知道,是人。他們沖了過去,一共是五個人,已經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了,他們各個都長發及背,鬍子搭胸。這時,一個人說話了,他說他是趙海,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這絕對不可能的,能在這麼深的地方待上兩年多,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馬如東不知道多半天才緩過勁兒來,他一下抱住趙海,大哭起來,他說對不起他們,他不是人……

  直到這時,大家才發現,在巷口有一台機器,那是日本在掠奪時期留下的,機器還在工作,那是一台造氧和照明機,在機器的後面是一百多桶的油。隨後,更讓人驚奇的事情出現了,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4.神奇的種子

  這些人再往裡走,都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地上種着玉米,長得只有半米高,卻都結了玉米,這時他們才發現,在一個角的上面,有一束陽光照了下來,趙海他們把機器上的一塊鐵板弄了下來,磨光后,利用反光,照射在玉米上面。

  趙海他們被救出去后,一個多月,他們恢復了正常,馬如東被審查了。直到這個時候,趙海才說出他們在井下生活了兩年多的全部實情。原來,趙海他們在冒頂后,就拚命往裡沖,直到安全地帶。他們等待着救援,可是他們沒有等到,沒有聽到一絲動靜。趙海知道,馬如東黑了心,不想救他們。他們只有自己想辦法了,但是,十有八九他們會死在裡面,這裡離地面幾千米,冒頂后,至少有幾百米的撐子面堵死了,根本就沒有可能過去,他們什麼工具也沒有。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趙海說,與其等死,不如我們找找出口,也許有救。然而,他們誤入了一個撐子面,看着那裡的支架已經老化了,隨時有可能倒塌。但是,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反正是一死。趙海他們走下去了,然而,他們沒有想到,他們剛走進撐子面幾百米后,撐子面倒塌了,一下又是幾百米的距離。趙海他們一下全傻了,現在就是想救他們,也沒有可能了。趙海他們坐到地上,誰也不再說話。過了很久,趙海說:“不管怎麼樣,我們走下去,一定要走下去,也許我們會找到另一條路的。”趙海帶着他們又走了一千多米后,他們驚奇地發現,在他們前面有一台機器,竟然還發現了軍用的壓縮食品。

  他們跑了過去,證明這裡曾經有人呆過,他們發現食品還能吃。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氧氣不夠用了,趙海繞着那台機器看了起來,其中的一個人懂得機械修理,他馬上就認出了,那是照明和制氧機,他們高興得跳起來。

  機器運轉起來,一切都正常了。幾天後,他們發現有海水透進來,他們接了海水,在機器上加熱后,製取了淡水。再後來,他們發現了一個能照進陽光的小透口,他們原本以為,他們離地面不會遠了。然而,他們通過小口,才發現,那是很遠很遠的距離,這個透口卻是人為的,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但是,他們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利用這個口,把求救的信送出去。他們利用氧氣機的風力,把信吹出透口,他們努力了一年多,才吹出去幾封信,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被人發現。

  就這樣,他們在幾千米的井下,生活了兩年多,直到他們出來,還不知道,為什麼在幾千米的井下,會有那些東西。直到後來,幾個專家再次去了那個撐子面,發現了一封信,那是幾十年前寫的,是一個用日文寫的報告,原來這是一個實驗報告,試驗人在井下到底能待多久。趙海他們恰好就到了這個地方,報告上寫着,二十次的試驗證明,人只能在井下待上兩個月。而趙海他們竟然待上了兩年多,這讓所有的人都吃驚。

  趙海出來后,馬如東原來以為沒有什麼大事了,很快他就會被放了出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當趙海看到馬如東后,他瞪着眼睛看着他。馬如東心裡害怕,說:“兄弟,真對不住你,我賠錢給你。”趙海說:“我要我的朋友,你殺了我的朋友。”馬如東一聽,當時臉就白了:“沒有,絕對沒有。”

  趙海說:“馬如東,我早就看出你為人不厚道來了,我知道,遲早會出事的。我就和我的一個哥們兒商量好了,每隔半個月,就在城西的榆樹下見面,如果我不來就出事了。出事後讓他一定要看到我的屍體,如果沒看到,就不要相信任何說法,那我一定還在井下。我們很多礦主都不去救人,想方設法地瞞過去。我朋友打電話給你,想方設法地讓你救我,可是現在我沒有見到我朋友。當時我們都定好了,誰見不到誰,都是出事了。我現在見不到他,你殺了他,還我朋友的命來……”馬如東聽到這兒,一屁股坐到地上,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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