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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後的女詞人”呂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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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後的女詞人”呂碧城 標籤:東方中國夢 中國夢 我的中國夢 感動中國

  她曾任中華民國大總統袁世凱的機要秘書;她曾任北洋女子師範學堂校長,培養出鄧穎超、許廣平等多名女界精英;她曾與“鑒湖女俠”秋瑾同榻而眠,呼籲革命;她曾周遊歐美,雄踞講壇;她造詣深厚的詩詞創作更是獨佔鰲頭,被譽為“近三百年來最後一位女詞人”。她迎風呼嘯,如一抹流星劃過上世紀20年代的沉沉天際。

  幼年寄人籬下

  呂碧城,安徽旌德縣人,生於清光緒九年(1883年)。呂碧城12歲時,詩詞書畫的造詣已達到很高水準。呂碧城著有《信芳集》、《曉珠集》、《香光小錄》等十幾本詩詞集,被近代詞學理論家龍榆生稱為“近三百年來最後一位女詞人”。

  呂碧城雖然出生於書香門第,幼時卻也經歷了一番坎坷。她9歲時便與同邑一汪姓鄉紳之子訂婚,不諳世事的她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13歲那年,她的家庭發生了重大變故,父親病逝,因無子嗣,全部家產被惡意族人霸佔,並唆使匪徒將母親嚴氏強行幽禁。小小的呂碧城挑起重擔,給父親的朋友和學生寫信,四處求人告援。一時間各種壓力紛紛來到安徽的各級政府,官員們不敢怠慢,囚禁多時的母親得以脫險。但碧城“夫家”卻起了戒心: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量,能夠“翻雲覆雨”,這樣的媳婦日後過了門恐怕難以管教,於是落井下石,提出退婚。呂家自此劫難後門祚衰微。孤兒寡母,勢單力薄,只得委曲求全。那時女子定婚身不由己,而被退婚則當做奇恥大辱。這段痛苦的經歷,在幼小的碧城心裡留下了刻骨銘心的烙印。

  生活失去着落,母親便帶着4個尚未成年的女兒,投奔在塘沽任天津鹽運使的舅父嚴鳳笙。1903年春,戊戌變法深入人心,20歲的呂碧城有意到天津“探訪女學”,遭到腦筋陳舊的舅父的嚴詞罵阻。呂碧城“決與脫離”,第二天便逃出了家門,踏上去往天津的火車。她身無分文,就連行裝也沒來得及收拾。舉目無親的呂碧城在火車上遇上一位好心人——天津佛照旅館的老闆娘,當她了解到呂碧城的情況后,便將她帶到自己的家中住了下來。由於呂碧城沒有經濟來源,生活一時陷入困境,便四處轉悠。她無意中得知了舅父署中秘書方君的夫人住在天津濱江道的《大公報》社,就給她寫了一封信,述說自己的經歷和來津的種種情況,情真意切地尋求援助。

  這封信恰巧被《大公報》總經理兼總編輯英斂之看到了,他同情呂碧城的遭遇,也為她信中的文采所傾倒。惜才愛才的英斂之親自前往方夫人的家中探訪,當即決定邀請呂碧城擔任《大公報》見習編輯,讓她搬到報館居住,呂碧城自此成為我國新聞史上第一個女編輯。

  敢為秋瑾收屍

  1904年6月10日,住在天津《大公報》英斂之家中的呂碧城正在看書,門房高舉着寫有“秋閨謹”的名片稟報。呂碧城但見來人穿着男裝,梳着髮髻,身材修長,風度翩翩。寒暄之後,果真是大名鼎鼎的女俠秋瑾,她們相見恨晚。

  原來,從事婦女運動的“鑒湖女俠”秋瑾也曾用過“碧城”名號,京中人士都以為呂碧城的詩都出自秋瑾之手,鬧出了許多誤會。秋瑾尷尬之餘拜讀了呂碧城的詩詞和蕩氣迴腸的文章,深有感觸,很想見見這位譽滿華夏的奇女子,於是她便趕到天津造訪。相見之間,秋瑾發現呂碧城果然談吐不凡,尤其是她們對於女權及社會變革的看法也頗相一致,於是秋瑾“慨然取消其號”,而“碧城”從此為呂所專用。

  後來,秋瑾因起義失敗罹難,無人敢為其收屍,呂碧城強忍悲痛,冒着極大風險安葬了好友。看守清軍得知這個前來收屍的女子就是譽滿華夏的呂碧城,也無可奈何。

  1912年3月,袁世凱當選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他雖然抵制呂碧城的革命思想,但卻十分賞識她的才學,於是聘用她為總統府機要秘書,成為當時中國女子任此高職的第一人。

  在呂碧城任總統府秘書時,袁世凱之子,風流倜儻的“寒雲公子”袁克文愛上了比他大7歲的才女,經常作詞寫文傳給呂碧城。兩人時相唱和,並有了交往的機會。呂碧城還經常參加袁克文組織的北海詩酒聚會,與京城名士唱和酬酢。呂碧城後來去滬,兩人詩詞、信件不斷。及至袁克文10年後定居天津,兩人還有詩詞酬答。他們之間的交往只是停留定格在“詩詞”上。談到這段沒有結果的神交,呂碧城淡淡一笑:“袁屬公子哥兒,只許在歡場中偎紅依翠耳。”——原來,呂碧城只是把他當作可以結交的朋友。而呂碧城一生都沒有進入婚姻。

  孤寂逝於香港

  袁世凱稱帝失敗后,作為機要秘書的呂碧城也難逃公眾輿論,遭到國人斥罵,她深陷此苦,產生了去國離鄉的想法。1919年,其母病逝后,一個偶然的機會,她信仰了佛教,開始守五戒、茹素。

  1920年,呂碧城自費進入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研習美術,進修英語,學習了4年後才回國,完成了《美利堅建國史綱》、《信芳集》等著作。出版時,她將自己的時髦照片印上,風姿娟然。

  1926年,呂碧城再度隻身出國,此次走的時間更長,周遊美國、法國、瑞士、意大利、奧地利、德國、英國等地。此時正值西方盛行動物保護運動。1929年,她作為唯一受邀的中國人,前往維也納,參加“萬國保護動物大會”,並登台演說。呂碧城頭戴珍珠抹額,身穿金孔雀圖案的晚裝大衣,用英語慷慨陳詞,備受矚目。

  後來呂碧城移居香港。1943年1月24日,61歲的呂碧城病逝於香港。她早年與家裡鬧翻,聲稱“不至黃泉毋相見”,所以死的時候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她將自己全部財產20餘萬港元捐給了佛寺,並留下遺囑:“遺體活化,把骨灰和入麵粉為小丸,拋入海中,供魚吞食。”這正應了嚴復當初的慨嘆:“此女不嫁,恐不壽也。”

  (摘自《文史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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