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蘋果

　　1

　　這是一個讓人類頭疼的年代，這是一個戰亂的年代，這是一個流浪的年代，這是一個人情冷漠的年代。威爾士。喬邁就是在這樣一個年代中誕生的。出生時，喬邁只有四斤重，頭扁扁的，像枯萎的西瓜，但手卻格外胖，像街市上人家賣的剛蒸熟的饅頭，還透着些許的熱氣。所以，毫無避嫌，喬邁被大街小巷的人們稱作“怪胎”。

　　喬邁的父母忍辱負重，他們千方百計要維護這唯一給他們傳宗接代的小生命，所以就找來一位牧師，請求牧師指點一二。不料，不幸的事接踵而至，第一位牧師一見到喬邁就開始語無倫次，神色緊張，很快就瘋瘋癲癲的。

　　“真是邪門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威爾士。拉薩托爾對眼前的境況搞得莫名其妙，牧師本來是健康的，還有說有笑的，一眨眼的工夫就瘋了呢？威爾士。拉薩托爾又請了一位牧師，結果更不可理喻，這個牧師竟然慘死噩耗。看來牧師真的成為了墓室。

　　為了掩人耳目，避免口無遮攔的人們，威爾士。拉薩托爾和妻子——休拉將代罪羔羊悄悄埋葬在了山上。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沒多久，威爾士家族就臭名遠洋，成了過街人人喊打的老鼠。看看人們都為這樣的家族做的好事吧！門上橫橫豎豎掛滿了白條子，白條子上是不堪入目的漫畫，旁邊密密麻麻注着詞：厚廉無恥的家族，gotodie！好褻瀆的字眼，好無情無義的心，難道這樣的家族真的讓別人來唾棄嗎？沒有彌補的方式嗎？威爾士。拉薩托爾不能眼睜睜看着經營的家族利益這樣垮掉，他決定把喬邁送走。他與休拉商量，休拉萬般無奈的答應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有淡淡的暮靄瀰漫半空。威爾士。拉薩托爾和休拉喬裝打扮了一番，沒有人認出，混過人們的眼睛，偷偷把喬邁抱到荒蕪人煙的山上，也是那個牧師的葬身之地，山上空氣稀薄，喬邁身上僅僅裹着一件破破爛爛的棉布，臉凍得發紫，而且哭聲不斷。那可是一個生命!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生命!真是天地難容！上帝也是這樣的嗎？用權利來折磨人，用語言來麻醉人，用手段逼人就範。休拉心疼地看着襁褓中不斷哭泣的喬邁，“孩子，要怪就怪這個世道吧！我們保護不了你。”

　　“別耽誤時間了，把孩子放這兒吧！我看到有人上山了。”威爾士。拉薩托爾着急地催促休拉。休拉早已淚眼婆娑，“求求你，再讓我看一眼孩子吧！”還是母愛偉大！威爾士。拉薩托爾沒有說話，內心裡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他是多麼痛苦，嘴裡心裡一直都念着給休拉從未有過的幸福，可是真的到幸福的時候，他又力不從心。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男人，也不是一個好父親，他是一個愛面子自私的男人，是一個口是心非的男人，是一個連身邊人都保護不了的窩囊的男人。

　　“喬邁被狠心的家族拋棄了！”休拉三天兩頭對自己說。因為太思念孩子，不久，她的眼睛被淚水腐蝕了光明。威爾士。拉薩托爾的經濟也越來越蕭條，平時打得熱火的朋友也對他冷嘲熱諷，他的脾氣開始暴躁，三番兩次跟休拉爭吵。“這個家不能待了，這個生活也沒法過了！”於是他墮落了，甚至不回家，整日整夜泡在酒吧里，出來時就是遍體鱗傷。

　　上帝對他懷有自私心，或許他的前世讓上帝嫉妒了吧！總是雞蛋裡挑骨頭。威爾士。拉薩托爾最終成了上帝的俘虜。他點了一根煙，放在周圍是汽油的地方，然後他坐在中間，很安靜閉上眼，心裡一直在祈禱：“上帝，把我帶走吧！我不想在灰心喪氣中度過我的一生，我是個廢人，可是我的妻子休拉，她還有健康氣息，她應該活下去！所以我願意用我的軀體和靈魂跟上帝做個交易，讓我的妻子擁有快樂和幸福。上帝，我現在只能相信你，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謝謝了上帝！”

　　“好吧！你耐心等候一下，我這就帶你擺脫苦海，到極樂天堂去！”上帝說著把煙扔到汽油里，火迅猛地上漲，撲向威爾士。拉薩托爾的屁股，接着是腿，再接着身體……威爾士。拉薩托爾痛苦翻着身體，臨死亡之際，他好像看到孤獨的休拉正用哀怨的目光望着他，他想竭盡全力抱住她，可來不及了，火重重包圍，蔓延了一切，威爾士。拉薩托爾死了，沒有告訴休拉，就匆匆做了離別之舉。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休拉該怎麼辦？愚蠢的他怎麼這樣不負責任！休拉對生活絕望了，那些巴望她死的人們該有舒心笑容了吧！她站在人群中，大聲地斥責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的人。“你們不是期望我這樣嗎？現在你們如願以償，你們的自私心該歇息了吧！”

　　“打死她，打死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話一出，人群里立即響起一個高亢的聲音：“打死這個賤人！”

　　“用力地打吧！打死我，你們才會好受，看來我唯一做的好事就是讓你們的情緒發泄出去，凈化了空氣。喬邁，我的孩子，你看到了這黑暗的社會了吧！你一定很痛恨這樣人吃人的社會吧！”

　　“別讓這個女人在這裡胡扯八謅，玷污了我們的地方，打死她，打死她！”休拉慘痛倒下了，攢動的人群立即遮住了她。休拉死了嗎？這樣的暴虐她受得了嗎？人群慢慢散去，但仍然有稀疏幾個人不解恨，狠狠地踩着她的手，粗暴地揪着她的頭髮，用力與地面碰撞。頭破血流的休拉沒有死，她艱難地爬了起來，好不容易到了河邊。

　　“別了，我的孩子，媽媽要找你爸爸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媽媽會保佑你一帆風順的。”說著低下頭，從脖子上取了一滴血。“孩子，這滴血是我留給你的，剩下的血就讓我帶走吧！”休拉慢慢地閉上眼，身子的重心離開了地面，接着水面上一片渺茫……

　　休拉一心尋死，可上帝不讓她死。休拉的身體隨着流水不停朝一個方向漂移，也不知漂了多久，或許是一個星期，或許又是幾個月，流水漸漸緩衝，最終到達一個峽谷，流水中斷，休拉被留在了一個幾近乾涸的土坑裡。休拉蘇醒了，“我在哪裡？我沒有死嗎？”疑惑間爬出了土坑。恰巧這時有一個老人經過，慈眉眼善的。休拉問老人：“你好，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我看不到。”老人笑着說：“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願意和我享受這樣的生活，我就會告訴你，而且我會對你很好。”休拉沒想到老人會有如此荒唐的想法，笑着說：“我是一個瞎子，自力更生都很難，更何況去照顧一個健康的人呢？如果你真的想幫助我，要不我為你打工吧！我也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饋贈。”老人擺擺手，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好吧！你就做我的奴隸吧！我會按工作量給你報酬的。”

　　休拉果真做了老人的奴隸，可是總是惹老人生氣，休拉的情況老人又不是不知道，一點體諒也沒有，休拉真的被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好幾次中風感冒。最近腿上長了一個肉疙瘩，當地人稱“苦命泡”。

　　“你還是走吧！我也養不起你，你一點用處都沒有。”有一天，老人把休拉叫到身邊，這樣說。休拉一聽說要把她打發走，不經意哆嗦了起來，再三乞求老人：“我會慢慢適應的，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嗎？”

　　“一個月，你真的相信你能讓我滿意嗎？別再說這樣的話，我不會讓你繼續留下的，你也是個懂理的人，不要為難我好嗎？算我求你了。”老人軟語勸說。休拉只好硬着頭皮，收拾了幾件衣服，這些衣服是老人買給她工作時穿的，現在已經歸她所有。臨走的時候，老人才對休拉說出真相：“我是上帝派來的，上帝派我來接你的，但我不明白，上帝要我命令你做苦工，只允許你待一段時間，就要把你趕攆走；上帝還向我透露，你的孩子還活着，你只要朝一個方向走，你就會見到你的孩子，但你最好不要去，因為你永遠不能認他。”

　　“為什麼？”

　　“我不知道，上帝沒有告訴我。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離開這裡，你還打算在這裡住嗎？”

　　“不，我要找到我的孩子，彌補我對他犯下的錯誤。”休拉回答。老人扼腕嘆息，離去了……

　　2

　　休拉生在一個豪門旺族，她的爸爸查爾是個雷厲風行，胸襟雄博奇偉的伯爵，她的媽媽是個韜光養晦的詩人。休拉六歲生日的時候，查爾送她一架昂貴的鋼琴，並且給她請了一名優秀鋼琴師，可是休拉並不高興，原因追溯到一年前。

　　那是一年前的早上，查爾帶着她去德國旅遊，她見到一個男孩，衣衫襤褸，她指着那個男孩，對查爾說：“爸爸，我想要穿那男孩身上的衣服，那衣服真的很特別。”查爾沒有答應，一言不發把她拉走了，所以，休拉開始討厭查爾。每次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她故意把菜攪來攪去，弄得其他人都沒有心情吃下去。查爾終於有一次發火了，他嚴厲地批評她：“有你這樣的行為嗎？怎麼不知道謙讓呢？要是還沒意識到，我就要懲罰你了，你也別吃飯了。”

　　不知為何，休拉幼小的心靈開始受到了傷害，她再也不想見到查爾，也不願跟查爾說話，這樣的冷戰一直沒有好轉，直到休拉八歲的時候，她才了解查爾，她還學會和窮人分享東西，學會和窮人交流，另外，她還結交了許多朋友。每逢星期，她都會從家裡帶許多好吃的東西，衣服，生活用品去資助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兒，查爾看到休拉的轉變，由衷的欣慰。就這樣他又可以自豪地牽着休拉出去散心。

　　好人應該長命，很久以前這就是一句哲理。可是上帝總是耍小心眼，和孩子一樣，活潑好動。這不，他不小心破壞了一個指針，指針掉到地上，變成了一群凶相畢露的強盜。轉眼間這塊乾淨的土地變的烏煙瘴氣，臭氣熏天。強盜們購肩搭背，恣意妄為。

　　休拉本來是要上音樂課的，但是老師那時臨時有事，也忘記通知休拉。休拉一個人待在家裡，不免惶恐不安。她把牆壁看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獸，而她面前的鏡子也成了滿嘴獠牙的青面人。休拉越來越害怕，所以她拚命地往外跑，哪裡還記得查爾出門前的千叮萬囑：外面很亂，不要出去。

　　孤寂的街燈像一個沉默保守又歷經滄桑的老人，在靜靜注視他始終沒家回的孩子。那悲哀的神情讓休拉看的情到深處淚自流。

　　“瞧！那兒有個漂亮的娃娃。”強盜看到了休拉，朝她走去。

　　“頭兒，我逮到她了，快過來！”一個強盜從背後猛的把休拉抱住了，得意地說。

　　“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麼？”休拉拚命掙扎。

　　“這娃娃好有個性，我喜歡，兄弟們，你們說我該怎樣處置這個娃娃？”

　　“把她搶過來，做老大的夫人。”異口同聲地說。

　　“good！goodidea！就這麼辦。”

　　“你們這些強盜，快點放開我，我不會受你們擺布的。”休拉真的後悔沒有聽查爾的話，傷心地哭了。

　　“你們漂亮的夫人哭了，誰能幫我把夫人引笑，我就升他的級。”

　　“頭兒，讓我試一試。”一個強盜踴躍地說。

　　“你有辦法嗎？還愣着幹嘛！”於是一條街上圍成了一個強盜圈，休拉隻身站在中間。他要做什麼？原來他是要扮鬼臉，跳“牛皮舞”。他跳的好滑稽，屁股一一扭一扭的，像卡通里的唐老鴉。休拉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瞧！頭兒，我把夫人引笑了。”他得意忘形地說。

　　“很好，我要獎賞你，你想做什麼？”

　　“休拉，你在那裡做什麼？你一個人出來的嗎？”強盜一看到這說話的人，立即停止了舞蹈。

　　“哈頓基曼老師，他們在為我跳舞，瞧！他們有多可愛。”休拉指着強盜對哈頓基曼說。哈頓基曼狐疑地打量者些跟休拉在一起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然後不放心把休拉拉出來，“咱們回家，這些人太怪了，少跟這類人來往。”

　　“那好吧！我對他們說一聲。”休拉轉過身，對強盜說：“謝謝你們，精彩的演出。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請多保重！”

　　“保重，再見了，我漂亮的娃娃！”等哈頓基曼和休拉走後，強盜才回過神，他們懊惱地在後面緊緊追趕。

　　“瞧！頭兒，她們在那！”強盜很快追上來，這回說什麼，也不能放開她們。他們蜂擁而上，團團圍住了休拉和哈頓基曼。哈頓基曼見狀，非常冷靜。她一邊交代休拉，一邊笑着說：“區區蟊賊能奈何了我，你等着看吧！我非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說著擺起騰雲駕霧的姿勢。

　　“頭兒，這娘們會武功，我們恐怕敵不過她。”

　　“去你他媽的，一個娘們都怕成這樣，膽小如鼠，滾一邊去！”說著狠狠踢了那個怕事的人，啐了一口。“臭娘們，想找死。”哈頓基曼是個三十歲的女人，不過可不能小瞧她，她曾經是體育隊的教練。很快，那個趾高氣揚的強盜頭便伏地求饒。其他的散兵看到頭給鉗制了，一下子六神無主，亂成一團。

　　“求求你，饒了我吧！以後我不敢了。”

　　“讓我饒你可以，只要你不為非作歹。你現在要對我發誓。”哈頓基曼說。

　　“哈頓基曼老師，別為難他了，放開他吧！”休拉心很軟，所以她求哈頓基曼。哈頓基曼鬆開了手。“謝謝！”倉皇而逃離了，帶着他的兄弟。

　　“休拉，並不是每一個人心地都是那麼善良的，有的人，你求情他也不會改過自新。”

　　“恩，我知道。謝謝你哈頓基曼老師。”休拉高興地挽着哈頓基曼的胳膊。

　　3

　　強盜，什麼是強盜？強盜是上帝的坐騎，強盜是坑蒙拐騙處處把善良的人往無情的深淵推，所以強盜把世界分成了一半黑暗，一半光明。——前提

　　話說回來，那群強盜不肯善罷甘休，他們悄悄地跟蹤她們，他們記住了休拉住的地方，而且他們還在每一棵上做了標記，不同的標記。他們發誓要把這個有恥辱的地方剷平，把不光彩的一面永遠埋沒，帶到地下。哈頓基曼，那個好勝的女人，如今該怎樣收拾這個破局面。

　　這幾天，休拉也不明白，到底她把誰得罪了，為什麼接二連三的事都讓她碰到了，有一天晚上，休拉又有了這種感覺，臉上都汗淋淋的。上廁所回來時看到有一個人影在牆那邊晃動，隱隱約約還有說話的聲音。休拉躲到了一邊，順手拿起一個掃帚。只見那身影逐漸走到院子里。休拉這時用力捶地打那個身影，嘴裡不斷說著：“我叫你做賊！”那個身影尖叫一聲。過了一會，休拉用手碰了碰那個人，沒氣了，“他死了，我把他打死了。”

　　休拉誤殺了人，這對她來說，是她一輩子的內疚。所以她變得抑鬱寡歡，查爾為她請了許多知名醫生，醫生的結論都是：孩子沒病，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對症下藥會治好孩子的病。難道休拉的病真的就沒有別的方法可治嗎？查爾心疼地看着滿臉憔悴的休拉。“可憐的孩子，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休拉住院的這段日子，結識了一個叫威爾士。拉薩托爾的鄉村男孩。休拉非常喜歡他，因為她在他身上發現了許多優點。執着、堅信。尤其和他面對面交談，那真是別開生面！威爾士。拉薩托爾也非常欣賞休拉的才氣，知道休拉熱愛音樂，就自告奮勇做她忠實的聽眾，還時不時為她提取意見。

　　星期五的一個上午，查爾去醫院看望休拉。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聽到了休拉的笑聲還有一個男孩的聲音。他慢慢地推開門，把頭慢慢地伸進去。

　　“爸爸，是你嗎？”查爾聽到這樣熱切的呼喚，心變的柔腸。

　　“我的寶貝，你終於笑了。”走到休拉的床頭，伸開雙臂，查爾幸福地說：“來，我的寶貝，讓爸爸抱抱你，看你這些天有沒有不吃東西，瘦了嗎？”

　　休拉格格地笑，“爸爸，我給你介紹我的新朋友，他叫——”還沒等休拉說完，威爾士。拉薩托爾就向查爾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威爾士。拉薩托爾，我的家在奧地利。我爸爸媽媽在一次車禍事故中喪生。”

　　“多謝你陪我女兒，你現在還上學嗎？”查爾問：“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住在我表姑媽家。”

　　“是嗎？她一定對你很好。”

　　“是的，我表姑媽是個好人，她很疼我的。”

　　休拉完全初愈，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可是休拉一想到即將出院，就再也見不到威爾士。拉薩托爾，她的心好像受到了傷害似的。出院的那一天，威爾士。拉薩托爾給她寫了一封短小的信。（那封信由休拉的代理人喬莫哥達保管）喬莫哥達交給了休拉。

　　可愛善良的休拉：

　　很高興在這種地方遇見你，能夠和你成為真心朋友，說真的，是你讓我找到一種什麼叫音樂，以及音樂給人帶來的快感。我真的太興奮，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你能夠感受到我的心情對嗎？恭喜你出院，我的朋友，我恐怕不能去看你了，因為我要和你一樣去找尋幸福。哈哈！不過，你這個小女人，我把你的心偷偷帶走了，你不怪我吧！好了，開個玩笑，逗你開心！再見！我的朋友！

　　陪伴你在醫院的小夥伴。

　　拉讀完信，哭了起來，好可憐!休拉回到家的第三天，新雇傭的保姆聖利奧本拉就上門了。聖利奧本拉35歲，丈夫早已過世，一直沒有孩子。聖利奧本拉一眼見到休拉，就喜歡上了她，她非常疼愛休拉，勝過自己的侄女。她常常給休拉買衣服，做好吃的，還帶她出去玩。因此休拉沒把聖利奧本拉看作傭人，甚至還親切地叫她聲阿姨。

　　聖利奧本拉生活很幸福，查爾也非常照顧聖利奧本拉，不讓她做重活。吃飯的時候還可以同他們一起入座。一個傭人有這樣受寵若驚的待遇，可真是少數。有人一定會眼紅，嫉妒的目光裡帶着旺盛狂野的火吧！是的，有些人已經向上帝告狀，上帝正好喝醉了酒，誤聽了讒言，下了錯誤的命令：給聖利奧本拉嚴重的懲罰，讓她面目全非。

　　聖利奧本拉終於隨了他們的願，胸部被滾燙的熱水燙掉了一大片。胸是女人最美，最值得炫耀的地方，可如今沒有豐滿性感的胸部的聖利奧本拉一下子黯然失色，跟個假小子似的，聖利奧本拉並沒有哭，她很堅強：“人無完人。”

　　休拉要上學了，查爾又不能隨時接送她，所以，他為休拉請了一位司機。這個司機休拉一點也不滿意。沒幾天，司機就被辭退了。休拉非要步行去上學，可是聖利奧本拉哪裡放心的下，車水馬龍，吵雜的很。並主動提出要陪她。休拉體諒聖利奧本拉的用心良苦，沒有拒絕，同意了。

　　休拉看到其他的同學可以自由地在一條筆直的公路上騎自行車，非常嚮往。於是聖利奧本拉做了休拉的教練。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休拉很快學會了騎自行車。查爾非常高興，賞了聖利奧本拉許多值錢的東西，還給她安排了一份工作。

　　周末，休拉按照慣例去學鋼琴。給她指導的是位著名的作曲家——達芬尼。卡特猶烈。休拉挺害怕他的，因為他非常嚴格，上課的時候從不笑，他對待他的每一個學徒都是一樣的態度。休拉不喜歡他，更不想上他的課。但是，哈頓基曼老師卻讓她待在這兒，跟他學習。哈頓基曼對休拉灌輸了一個重要的理念：達芬尼。卡特猶烈是個巾幗英雄，他熱愛民族，把一生都獻給了他的民族。休拉漸漸對達芬尼。卡特猶烈有了好感。直到有一次，她讀了達芬尼。卡特猶烈的信，她才明白為什麼達芬尼。卡特猶烈會這樣嚴厲，剛正不阿。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芬蒂：

　　你還好嗎？我好想你，我如願以償回到了自己的國度，如願以償見到了久違的同胞，我以為我現在就要開始奮鬥了，所以我拋棄了你，把你一個人留在了異國他鄉，我也不知道你恨不恨我，但我不怕你恨我，我是個不停忙碌的人，我沒有固定的場所，我只能周轉國家與同胞之間，你跟着我，總是受罪，所以我要離開你，親愛的，我希望你幸福。

　　我的同胞，全都他媽的瘋了，他們說我是貌合神離的偽君子，他們割斷了我生活上的來源，毀掉了我的曲子，還逼我向紅衣教投降，如果我違背了他們的意願，他們就會攆狗似的，把我趕出去，我有什麼錯？我還不是為了國家的和平，為什麼他們會沉迷於妖言惑重，而不去信任與國家有血脈相連的我呢？難道我生錯了地方，晴朗時取而代之的是烏雲密布，是虎兔哀嚎遍野。

　　戰爭太可怕了，可怕的讓我無法抵禦，駭人聽聞的戰爭風暴何時才會平息？到底還要摧殘多少年輕的生命？我——達芬尼。卡特猶烈，毫無忌諱地向世人表白：“我的一生都獻給了偉大的事業，如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達芬尼。卡特猶烈，因為達芬尼。卡特猶烈已經死了，戰爭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死了。現在出現的只是一個傀儡，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庸才。

　　不久，我就要成為罪人，我的上空是一把無情的利刀，我的腳下是同胞為我送的斷頭飯。我的眼睛也很快瞎掉，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親愛的芬蒂，知道我悲慘的遭遇了吧！我真的慶幸早日離開了你，否則我的罪更深了。

　　我一輩子都還不了你的恩情，下輩子吧！我會做一個平凡人，簡簡單單的戀愛一場，簡簡單單的愛你，簡簡單單的生活。

　　你曾經的戀人。

　　休拉看完信，匆匆將它放回了原來的地方。此時，休拉的心還無法平靜，她的老師是這樣熱愛自己的國家，而他的國家卻鄙視他遺棄他，這樣的好人怎麼會有這樣的不公平的待遇呢？休拉同情憤怒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