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小說 > 奇幻小說 > 紫衣女人

紫衣女人

手機:M版  分類:奇幻小說  編輯:小景

  一

  我開始接觸相機,是從一台傻瓜式的數碼相機開始的。雖然以前也借過別人的相機拍過照,是那種使用膠捲的舊式傻瓜機,但興趣不大,只是偶爾到某處遊玩,作個到此一游的見證而已。隨着數碼技術和電腦網絡傳播的發展,數碼攝影的方便、快捷和後期處理的易操作性,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其中,於是攝影已有向大眾普及的趨勢。

  所以我對攝影真正產生興趣,是從數碼相機開始的。那台傻瓜機被我玩上一二年後,基本上就被玩殘了。那是國內某家企業早期生產的數碼相機,像素很低,成像質量也不好,與現在動輒上千萬像素的相機根本無法相比。但那時數碼相機面市不久,稍微有點名氣的,價格都貴得嚇死人。所以我買的雖然是低檔貨,也算趕了一回時髦。

  我的第二台相機,是柯達出品的12倍物理變焦數碼相機,五百萬像素。記得相機郵寄到辦公室的當天,我就迫不及待地拆封,給相機充電,邊看說明書邊練習操作各種功能。剛好單位的一位女同事進到我們辦公室,這位年輕女同事儘管膚色不是很好,但拍照很上鏡,我以前用那台傻瓜機給她拍過,她對我拍出的效果很滿意。所以這次看到我在擺弄新相機,就主動讓我給她試拍。我對照着說明書的介紹,拉近鏡頭,給她拍了幾張臉部的特寫。沒想到傳進電腦後打開來看,只見她臉部的暗斑、粉刺都被拍得一清二楚,如果用以前那台傻瓜機是絕對拍不出這樣的後果的,氣得她嚷着要砸了我的臭相機。看來像素高有時也未必是好事。

  對攝影發燒后,我找了一些有關攝影入門之類的書籍來看。儘管某些書,對攝影的各種技巧和構圖的方法都作了不厭其煩的介紹,但我這人生性疏懶,學什麼都只是略領其意,不願花更多的心思鑽研。不過我自信對攝影的感覺還行,攝影不外乎光影的技術,只要對光線把握得好,拍出來的效果自然不同;而所謂構圖,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當然超乎常規並能衝擊觀眾視覺的更好,而藝術並沒有標準的答案。我認為攝影藝術主要還是仰賴機器和裝備,別以為那些背着大包小包、扛着三腳架、滿臉深沉和傲氣的就是大師,嘿嘿,如果給俺有了那些裝備,俺自信拍出來的相片絕對不比他們差。

  噢,話題扯遠了。好,現在就說說我前段時間遇到的一件奇怪的事,這件事至今想起來還覺毛骨悚然和不可思議。

  二

  我現在使用的相機,是佳能生產的一台具有1200萬像素的入門級數碼單反相機,另外還多配了一個長焦鏡頭。這是去年到四川旅遊時,頭腦一時發燒在成都買下的,把身上帶的錢都花光了。喜歡上攝影以後,我常將拍攝的一些照片貼到網上的攝影論壇,與網友們相互交流。當然,主要是風光照片,人照嘛,如果不徵得當事人的同意,我是絕對不會放上去的。所以哪位MM想找我拍寫真,這點請放心好了。

  我貼在網上的照片,都留着我的號碼,這樣做的原因當然主要是為了方便與網友們交流。儘管我拍的照片不是很多,但慢慢地在論壇上也有了一點名氣。不過看來名氣真是累人,這樣的虛名除了給我帶來一些沾沾自喜的陶醉以及讓我本來就薄的荷包變得更薄以外,至今還沒有給我帶來一點實際的好處。

  那是在今年初春的一個午夜,外面還在下着雨,感覺今年的春天特別寒冷。我還像往常一樣耗在網上,這時消息框出現提示,有人要求加我為好友,我查看一下對方的資料,見是一位MM,就不假思索接受了。對於MM,我是不想錯過的。對方起的名字叫“紫衣”,挺優雅的名字,讓我想起金庸一本小說里,那個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袁紫衣”。

  “我在論壇上看到你拍的照片,很欣賞你照片的風格!”對方說道。

  “哪裡?哪裡?見笑了!見笑了!”我有點虛偽地客套道。儘管類似的話已聽過不少次,但每次聽到還是有點受用。

  “你拍攝的角度有點特別,不過能突出重點。照片的色調我很喜歡,特別是那種有點昏黃的色調,看起來……看起來好像已經過很長時間沉澱的感覺,覺得有點蒼涼。但我喜歡。”對方說道。

  我不得不正視這個MM了,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卻大致概括出了我照片的風格,儘管她用來評論照片的語言,不是很規範的術語。

  “你也喜歡拍照嗎?”我問道。

  “不,我不會拍照,我只是喜歡看看。”

  “你姓袁?”我隨口問道。

  “不,我姓林。”

  三

  講到這裡,你一定以為這應該是一個浪漫故事的開始,其實我也是這麼以為,並且已經開始為這一場美麗的邂逅設想了。

  但林紫衣不是很勤上網,每次見到她上來,都是在零點以後。一開始我很是打點起精神來和她聊天,因為覺得她見識不俗。但她說話有點拘謹,語氣平淡,好像不大喜歡說笑,我想可能是由於剛認識的緣故。但經過幾次交談以後,還是如此。除了最初那次和我討論過對照片的一些看法以外,以後每次都要我先提起話題,她才回答,這讓我覺得很費勁。我這人最怕沉悶,在網上只愛天南地北地胡侃,受不了這種不咸不淡的味道。我試探過想要看看她的視頻或者照片,因為我覺得能用這麼別緻的名字,應該是一個氣質不凡的人,她卻說沒準備好。所以到後來,我不知道該和她聊些什麼好了。再後來,在網上見到,只是禮貌性地打個招呼,有時甚至連招呼也懶得打了。

  過了一段時間,就在我已漸漸淡忘她時,某次凌晨的二點左右,我正準備下線,她卻突然給我發話,問我是否可以給她拍幾張照片,可以給我報酬。我有點錯愕。說實話,我雖然喜歡拍照,但很少給人拍照,因為模特難找,所以對拍人像還不大有把握,更沒想過在這方面要收什麼錢。見她這麼說,我就半開玩笑地說,我拍照完全是講興趣的,如果是美女,我一分錢也不收,如果不是美女,我就不拍了。遲疑了一會,她發話來,說見面再說吧。

  我一陣暗喜,看來她一定是美女無疑了。俺是少年,慕色也屬正常。也虧她看得起我的拍照水平,使我有一種拙劣的手藝竟然可以矇騙過關的快感;也讓我聯想到在某些公眾場合,一些滿臉神氣、大言不慚的大師們。看來人有時候是要裝酷的,這是很有必要的。於是就和她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四

  她和我並不是同在一個地方,她住在另一個城市,離我這裡大約有二百來公里遠。我們約好了周六下午,在我這裡的小城的公園裡見面,她說剛好要到別處辦事順路經過。

  到了周六下午,我一早就拿了相機提前到公園裡等她。我找了一張石椅坐下,拿出相機說明書來抓緊時間複習兼預習。我喜歡拍照,不過大多是在外出遊玩時才拍,在我們這裡,我很少拍,也許是覺得熟悉的地方無風景吧,所以我已經很有一段時間沒拍過了,對相機的某些功能已不大記得清楚,特別是對拍人照的要點,更是要加緊研習。

  大約是四點零鐘左右,我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她打來的,她說已來到公園門口,我趕緊走出來接她。

  只見一位年輕女子獨自在門口靜靜地佇立,身上穿着一件淺灰色的外套,齊耳的短髮隨着微風輕輕拂着,新月般的臉上兩隻黑漆的眼睛,就像一潭清澈的湖水,在午後柔和的陽光映照下,簡直就是一幅絕美的圖畫。我本來知道她肯定是美人,可我沒想到她竟然美得超乎我的想象,我不覺看呆了。

  或許是見慣了如此的場面吧,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只是抿嘴笑了笑,給我打了個招呼。為了掩飾剛才的窘態,我無話找話,說你不是叫紫衣嗎?怎麼不見你穿紫色的衣服?她說,只是外套是灰色的,紫色的衣服穿在裡面。

  公園面積很窄,已有點破敗,這個時候很少有人來。但人少反而更適合於拍照。帶她進到公園,選好地方后,我讓她隨意擺着姿勢,就開始給她試拍。一開始我想抓拍,但相機抖得厲害,試了幾次,都一樣,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我有點冒汗。還好我帶了三腳架來,趕緊將相機固定到三腳架上,這才好多了。拍了十來張后,我提議她解去外套,給她拍幾張名符其實的“紫衣照”。

  如果說剛才見到她時我有點發獃的話,那麼當她穿着紫色的裙子站在我面前,我只能用心跳加速來形容了。還好已經見過她,不然我真懷疑我那有點脆弱的心臟是否受得住。只見在紫色的衣裙映襯下,她的臉色白得驚人,白得好像沒有一絲血色,幽深的眼眸,似乎散發著一點淡淡的憂愁,在黃昏的斜陽里,這種有點憂鬱的樣子簡直是攝人心魄。我定了定神,選了一堵布滿斑駁苔痕的舊牆,讓她站在前面,我架好相機,設定“連拍加自動包圍曝光”模式,拉近鏡頭,對焦鎖定其上半身,然後屏住呼吸,輕輕按下快門。

  拍攝結束時,已將近六點。她說,我先付錢給你吧,照片過後你給我傳去就行。我趕緊說,我先前已說明,如果是美女,我一分錢也不收,你確實是美女,所以我就沒有理由收你的錢了,不過如果你確實過意不去,請我喝杯咖啡也可以。說實話,誰不想和這樣漂亮的女子多逗留片刻啊,特別是在咖啡館優雅、浪漫的環境中。可惜她說,我現在還要趕往別處,這次沒時間請你了,下次有機會再請吧。我有點失望,想了想,說道,那你留個聯繫地址吧,剛才忘記告訴你了,這次為了提高拍攝質量,我是用膠片拍的,處理好再給你寄去吧。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用一張小紙條給我寫下了如下地址:╳╳市青泥街十三巷十四號。我問,收信人是誰啊?她有點驚訝,說,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嗎?林紫衣。

  哈,沒想到她竟然是用真名上網,我感到很意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我更為自己的機智而高興,隨便編了個笨拙的理由,就把她所住的地址騙到手了。用膠片拍,哈,我還未懂得怎樣使用膠片呢!

  五

  當晚,我就迫不及待地將她的相片傳進電腦,除了最初拍的幾張把握不好,有點模糊之外,其他的都很滿意。看着一張張賞心悅目的美人照,我的心情興奮得簡直無法形容。或者,就借用我一位哥們以前泡妞時常說的一句話——“見到你,我就有了寫現代詩的衝動”來形容比較貼切。對,我那時就是有了寫現代詩的衝動,可惜大部分的現代詩我連讀都讀不懂,所以詩還是寫不出來。

  特別是那幾張以舊牆為背景的“紫衣照”,更是讓我愛不釋手。我選了一張曝光看起來最好的,把色調處理成黑白而有點昏黃的效果,頓時,呈現眼前的畫面,讓我深深地震撼了。只見在夕陽的餘輝里,一位略帶憂鬱的美麗女子,雙眸似怨似艾,默默地注視着前方,深色的衣裙與慘白的面容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其背後的是布滿斑駁苔痕的舊牆,整個畫面看起來是如此的凄美和蒼涼,而且那種蒼涼彷彿已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沉澱,正向你一步一步地壓來,壓得讓你喘不過氣來!

  當我把所有照片處理完畢,天已快亮,這時才感到有點頭疼,我趕緊關了電腦,上床躺下。但搞亂了睡眠時間,翻來覆去很難入睡,還好那天是周日,不用上班。迷迷糊糊中,眼前晃動的,儘是那紫色的衣裙和純凈的眼神,還有那忽而憂愁、忽而又輕笑的面容……

  到了晚上,候到零點以後,見到她上網,我就將處理好了的相片打包給她傳過去。並對她說,已經用膠片給她沖曬了幾張特別好的,下星期我正好要出差到她所在的城市,可以順便給她帶去。

  還是我那哥們說得好:打鐵要趁熱,泡妞要及時。

  六

  那是暮春的一個夜晚,我和她在一間環境優雅的咖啡館里喝着咖啡。她還是一身紫衣,外套放在椅子旁,在咖啡館昏暗的燈光下,樣子看起來更加迷人。

  這是在第二個周六的晚上,在她所在的那個城市的某間咖啡館里。我把沖曬好的照片給她看,她很滿意,連贊我確實拍得不錯,拍出了她想要的效果。那晚我很興奮,說話好像特別多,天花亂墜地跟她吹噓攝影技術以及外出拍照時遇到的趣事。她大多時候都是在靜靜地聽,或者抿嘴笑笑,只是偶爾才插上一二句。可惜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不知不覺已夜深。她抬腕看了看錶,說,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很多謝你能幫我拍出如此好的照片。我有點遺憾,因為談興正濃,不想這麼快就分手,所以我對她說,那我送你回去吧。她說,不用了,我所住的地方很偏僻,從市區回去還要走七、八公里遠。我於是說,那我更不放心讓你一個人這麼晚回去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看到我如此堅持,她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手錶,最後同意了。

  我和她是坐公交車回去的,那時已是晚上10點多。車上沒幾個乘客,我和她坐在最後一排。汽車駛出市區后,開上了一條僻靜的公路。一路上,夜風輕輕吹拂着她的短髮,我聞到了從她身上飄來的若有若無的香味,好像是梔子花的香味,和她靠得如此近,我難免有點心猿意馬。

  可惜只過了半小時左右,汽車到達終點站。下車后,她說,謝謝你送我回來,就送到這裡吧,從這裡到我家,沒幾步路了;最後一班回市區的汽車是12點鐘出發的,等會你可以乘這班車回去。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鐘,離12點還有多半個鐘頭,就對她說,我還是送你到門口吧,這裡太僻靜,連路燈也不裝一盞,就這幾步路,我還真是不放心呢。

  她抿嘴笑了笑,不再說什麼,轉身在前面帶路,我緊隨其後。走了一小段路以後,我們拐進了公路旁的一條岔道。當晚的月色很好,路邊某種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在靜靜地綻放。巷子很靜,房屋全沒有了燈光,在朦朧的月色映照下,我覺得走在前面的林紫衣,背影是那樣的優雅和動人。

  終於來到她家門前了,是小巷盡頭的一所宅子,式樣顯得古樸和優雅,門前果真種了一株很大的梔子樹,白色的花朵在靜夜中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看來也只有這種環境優雅和安靜的住所,才適合她居住。

  到了門口,她轉身對我說,我到家了,謝謝你陪我走這麼長的路,送我回來,我今晚真的很高興!我說,難怪覺得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味呢,原來你家就種着梔子花啊!

  和她告別後,我一看時間,離12點只有十零分鐘了,就加快腳步走回車站。一路上心潮澎湃,腦海中浮現的儘是她那在朦朧月色下優雅的身姿。剛拐出公路,一道耀眼的白光射來,緊接着好像聽到了急剎車的聲音,我還未反應過來,就失去知覺了。

  七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半舊的木床上,感覺頭部和右肩有點疼痛。我掙扎着坐起來,只見自己置身於一間陌生窄小的房子里,房間很簡陋,但擺放了不少罈罈罐罐,中草藥味道很濃。我隨身背帶的斜胯包被放在枕邊,我檢查了一下,沒見少什麼東西,手機也還在。打開手機,手機顯示的時間是周日上午8點46分。我努力回想着昨夜發生的事,明白自己應該是被車撞到了,但不知怎麼來到了這裡。

  這時候,房門被打開,進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他見我已坐起來,就走近對我說,你醒來了,昨夜你在岔口被一輛貨車撞了,還好貨車已踩了急剎車;等我跑出來,見你仆倒在路上,司機已開車逃跑;不過你的傷勢不重,只被撞了一下頭部和右肩,我已幫你塗過藥酒,放心,這是我的祖傳秘方,包你沒事。

  原來是眼前這位老人救了我,我忙向他道謝。他接着問,昨晚你一個人為什麼那麼晚了還走到這裡來?我說,我是送一位朋友回家后,準備返回市區的。老人頓時露出了疑惑的眼神,說,附近並沒有人家居住啊?這條岔道進去只是一個陵園,我就是負責管理這個陵園的。

  我很驚訝,這怎麼可能,只是一小段路,我應該不會走迷路啊。我把林紫衣原來寫給我的地址給老人看,老人看過後,表情更是奇怪,說,這裡並沒有什麼“清泥街”啊,倒是裡面的陵園叫“青泥崗”。

  我感到一陣戰慄,就讓老人帶我,進到陵園裡面看看。

  外面是晴天,光線很好,原來老人的房子就建在岔道旁,只是一間孤零零的房子。我跟着老人,重新走進這條岔路。路邊還是開着那種不知名的白色野花,但昨晚上……昨晚上影影綽綽看到的房子、小巷為什麼全不見了?只見呈現眼前的只是荒寂的土坡!儘管天氣還是很涼,但我感到渾身冒汗了。進到陵園裡面,我讓老人帶着我,一排一排地數過去,數到第十三排十四號,正是最靠邊的一座陵墓,當我看到立在面前的墓碑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那塊布滿斑駁苔痕的墓碑上,刻着如下文字:林紫衣之墓,中華民國二十八年春。

  墳塋長滿荒草,看來已無人祭祀。在陵墓的旁邊,緊靠陵園圍牆的地方,卻長有一株梔子樹,白色的花朵在飄散着淡淡的花香。

  我急忙掏出手機,哆嗦着撥打她的號碼,但電話卻一再提示是空號,無法撥通。

  懵懵懂懂間,我聽到老人在說,這已經是民國年代的墓了,被葬的主人據說是當年最紅的歌星,市志里還有記載。

  臨近中午,我惴惴不安地趕到該市圖書館,借閱這裡的市志,翻到“人物篇:各界人士,民國卷,第785頁”,終於查到關於林紫衣的資料:“林紫衣(1912——1939),民國期間本市最紅歌星,所唱方言歌曲,深受大眾喜愛,影響之深,一時無兩。后自縊身亡。”而更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下面附有她的一張照片,但這張照片不正是我上星期才幫她拍的那張“紫衣照”嗎!?對這張照片,我已不知看過多少遍,每一個細節已印記在心,但為什麼卻早就印在了這本破舊發黃的市志里?我再細看照片右下角標註的文字,只見上面寫着:“林紫衣,民國28年暮春”。

  我目瞪口呆,感到一陣暈眩。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我寫的是:“林紫衣,2008年暮春”。

  回家后,我立即打開電腦檢查,但發現原來保存在電腦里的林紫衣的照片,已莫明其妙地全部不見了。再上網打開,發現她的頭像和號碼,也沒有了蹤影。我很茫然,試着在查找條件里,輸入“紫衣”二字搜索,卻見顯示的搜索結果,用“紫衣”做名字的,不知有幾千幾百個!

您正在瀏覽: 紫衣女人
網友評論
紫衣女人 暫無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