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雜文隨筆 > 優秀隨筆 > 劉志成:同情與批判並存

劉志成:同情與批判並存

手機:M版  分類:優秀隨筆  編輯:小景

  劉志成:同情與批判並存

  作家劉志成的散文非同一般。在他的創作領域,沒有走馬觀花,沒有家長里短,沒有泛泛、草草之作。他筆觸所至,多為底層、弱小、人們司空見慣的熱點東西。他人不涉獵,不光顧,或者說,他人敢怒而不敢言的現實問題,劉志成暢所欲言、無所顧忌地講了,形成了他的文學風格,進入讀者的心、腦、靈魂,默默地影響着受眾的思想和行為。我想,這就是文學與人的終極目的和意義吧。

  《懷念紅狐》講述的是一個人與動物之間摩擦直至放生的故事。人追狐、人抱狐崽,原以為狐必遭殃,熟料狐毫髮未損。由此它向讀者傳達出這樣一個思想傾向:向動物表達敬畏,敬畏動物就是敬畏大自然,敬畏大自然就是保護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我曾試着將那份感動講給一些城市的朋友分享,但他們一臉漠然,我知道一種東西在生活中已經走了,它再也回不來了……”,結尾畫龍點睛,剛勁有力。它相當於設問:沒有了憐憫之心,人還是人嗎?面對大眾道德滑坡的時下,作家作此暗含式的深沉一問,令人驚醒,進而生髮出深長的思考……一個有良知的作家,其職責在於通過自身的文本,創造一種氣氛,形成一種導向,意在挽回、搶救已失去的東西,而非一味慶幸或悔恨已失去的東西。

  《待葬的姑娘》呈現的是一個用4000塊錢買來的21歲的癱瘓了的啞巴姑娘,準備為一個16年前死去的男人陪葬前的生活境遇。且看她,呆在廢棄了的土窯洞、腰上系著一根繩拴在木樁上、臉浮腫、半截腿發膿、陪伴她的只有老鼠、食不進飯、發出哈啦的聲音……看其狀知其果。癱瘓了的啞巴姑娘也是人啊,然而她卻過着非人的生活,之所以如此,表面上是她的家人為了用錢娶媳婦將她賣了、姑母家盼她及早死去陪葬。實質上,還是舊社會重男輕女、迷信思想在作怪。什麼用錢娶媳婦、什麼陪葬,純屬愚蠢、無知、無恥、慘無人道!這對於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的我來說,聞所未聞不忍聞,見所未見不忍見。不是本文,我們還不知在當下的農村會有這樣一個陰暗的角落,這樣一個被宰割的姑娘,她的生存已偏於動物性——揭示弱者的生存境遇和狀況,正是那些胸中的熱情如同雷霆閃電、生就一幅反抗時俗的作家肩負的道義。無疑地,本文發展了一種起思想解放作用的,使當下文壇氣氛受到震撼的文學力量。

  《裸坦的渴意》是一篇針砭時弊的檄文,一如開弓之箭,正中紅心。作家敘寫了烏蘭木倫河、二台基湖遭受污染和乾枯后帶來的生態災難:塵土飛揚、死畜倒地、蒼蠅蚊子亂飛、空氣奇臭、人們為了水在乾涸的河道上挖掘着……當人的生存受到極大威脅時,人為地開採、亂砍亂挖的現象仍無休無止,可見人的私慾膨脹到了何種地步!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一個男子抱着幾截骨頭不讓挖車鏟祖墳,當他的骨頭被工頭識破是驢骨石時,他倉惶逃走。”現在的人是怎麼了!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為了要上一點錢,人竟如此變着法,真是煞費苦心哪!人是世界的主宰者,人一旦敗壞了,這世界還有希望嗎?

  紅狐、待葬的姑娘、烏蘭木倫河, 作家劉志成在寫這些人物之時,總是同情弱小、同情被破壞着的事物,總是批判人性道德的敗壞。因愛憐而同情,因憎惡而批判, 作家劉志成的散文,既有同情的一面,又有批判的一面,他的同情與批判同在。他之同情中能讓人灑下淚水,批判中能給人以思考。他之同情能讓人”放下屠刀 “,他之批判能讓人” 立地成佛“,同情與批判,歸根結底,在於拯救醜惡,這正是劉志成作品的文化意義之所在,正是他與眾不同之處。通常,我們寫人或事,說其好就是好,說其壞就是壞,態度鮮明得一條道跑到黑,根本不像劉志成這樣,能將弱小事物納入視線,並擺上議事日程,在感情上發生共鳴,對強大、帶有破壞性的行為做系統的分析,加以否定。如此,”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只有歷經挫折者才知苦滋味,只有站得高者,才能看得遠。( : )

您正在瀏覽: 劉志成:同情與批判並存
網友評論
劉志成:同情與批判並存 暫無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