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忘卻的紀念

　　為了忘卻的紀念（1984—2012）B篇

　　沉痛悼念奶奶去世28周年的祭文

　　84年的農曆10月27日深夜10時許，我親愛的奶奶狠心地拋下我，默默地連一句話也沒留給我，就永遠地離我而去已經28年啦。

　　我每年在這個痛苦的日子來臨之時，都很想提筆寫點紀念文章表達我的思念之情，可是我不爭氣的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的思緒也彷彿遲鈍啦，無從下筆寫起。這也是我28年心痛與悲嘆。

　　昨天在好友的網絡空間看到她寫給仙逝雙親的文章，我百感交集。決心靜下心境，寫篇文章，了卻心愿。

　　我自小命運多舛，剛一出生就由奶奶撫養至成人。百天不到時侯，因病骨瘦如柴，九死一生。限於當時醫療條件醫師建議放棄，不再給予治療。奶奶不忍心讓我死。從此奶奶懷揣着我堅定地走上艱難的求醫路···在嚴寒酷暑，在冰天雪地奶奶用一雙三、四寸小腳一步一步艱難尋找我的“救星”。天寒地凍，北風肆虐我的哭聲如貓叫，身體比小狗也大不了多少。奶奶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我瘦弱身體。看我乾裂小嘴，嘶啞哀嚎奶奶心疼用唾液滋潤我的口唇···不知跌滑多少跤，行走幾百里地，終於找尋到“名醫”，把我從“鬼門關”搶回，讓我死裡逃生。

　　在東北長大的我，從小就玩皮，是孩子王。比電影里的小兵張嘎還要淘氣十分。敢在零下三十多度雪地里打雪仗，也敢上馬路上攔截馬車···奶奶是管不住的。只能唉聲嘆氣，看到我天晚平安回家方才安心地舒口氣。

　　到上學的年齡，我就像一匹野馬上了籠套，奶奶每天早起為我準備早飯。隆冬的晚上為我溫暖被窩。等候晚自習回家把我凍得冰涼的腳脫去鞋襪，放在她的懷裡胸口皮膚上捂着。看着她被我的腳凍得瑟瑟發抖，我開心大笑。多少年後，當我有了孩子才知道哪是怎樣冰涼。

　　因為有奶奶的庇護，我苦難的童年才有了快樂的短暫時光。不堪回首的苦難童年歲月我不願再提起。如奶奶說過："你慢慢長大了，好好學習，等娶了媳婦就有人疼你啦！奶奶老了，不能永遠跟着你，疼你。”

　　奶奶真的老啦，一個意外讓８４歲的她病倒從此卧床不起。我雖然能在星期六下課放學回家照看一下。由於在外地上學，心有餘力不足。周末下午只能又含淚告別。最後一次看到奶奶，臨別時奶奶拉住我的手久久的久久的······不忍鬆開。眼角流淚哽咽、含糊、一字、一字吐出：“想···你···不···走···”。奶奶啊！我哪裡知道您這是對我最後說得一句永別話語。我還想着省點零花錢，下次回家給您買點您愛吃蛋糕。也許是心靈感應，我到校一夜輾轉難眠，好像有事情要發生。天剛亮，我借口有事，請假趕回家。沒進家門就感覺家裡氣氛不同往常。我衝進屋裡，驚呆啦！我親愛的奶奶已經在昨夜10許，默默地，沒給我留下片言隻語就走啦。“奶奶啊您怎麼不等回來和我說句話就真的走啦！孫子回來看您啦！奶奶！奶奶！奶奶！您在哪啊！您睜開眼看看我呀！”我呼天不應，叫地不靈。“奶奶啊您怎捨得丟棄您苦命孫子自己走啦？您等我掙錢給您花啊！······”

　　28年的悲情呼喚再不能聽到奶奶迴音。只能在夢裡期盼重逢的喜悅。多想奶奶再親親我啊抱抱我。多想再聽聽奶奶講的笑話，唱一首古老歌謠。多想在夢裡夢到奶奶時不再醒來，有您疼愛我不想長大。有時明知是夢卻希望夢境再長些、再長些···緊緊拉着奶奶的手不願、也不敢再鬆開···誰知下次夢裡再見又在何時？“奶奶您知道您苦命孫子多少次在夢裡哭醒來又睡去？淚濕枕巾”。

　　“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也知道，“誰言寸心草，報得三春暉”。奶奶啊！您是沒容我來報答您啊！雖然我每年都去給您上墳燒紙掃墓，祭祀您。可是我只見黃土一堆，哪見我奶奶慈祥面容。再也聽不到奶奶呼叫我的乳名讓我回家吃飯。奶奶啊您在天堂還好嗎？奶奶啊我以成家立業，事業有成。我現在有錢有能力孝敬您啦，可是卻愛在心頭，悲在心中，痛在肺腑，咽淚裝歡，報恩無門。唯願今夜再有夢，讓我在奶奶您的懷裡再撒回嬌，讓我在您懷抱里象小時候受到委屈痛哭一場吧。讓您撫摸我的頭安慰我，為我擦乾淚痕···我想念您啊—奶奶！您可知道？

　　生不能報答奶奶恩情，等我死後就讓我葬在您的身邊陪伴您。如果有來世我還做您的愛孫去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每年清明等節氣和您的祭日我還會象過去一樣一定會去看您。為您焚燒紙錢，掃墓···奶奶您安息吧！我永遠懷念您！

　　為了忘卻的紀念，謹以此篇文章安慰心中永遠的痛，告慰奶奶在天之靈！

　　-注；Ａ篇寫與１９８４年農曆１０月２８日奶奶靈榻旁

　　２０１２年１１月２８日０：５０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