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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深處,默守清歡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pp958

  十月,風微涼,意悠長。在這撩人心緒的季節,月色如水,風輕似煙。不經意間,已飲下這杯蕭瑟的秋,一絲無奈的薄涼掠上心頭,言不盡,是秋的涼,道不盡,是情的殤。

  雨後的夜,總有一種滄桑之意,穿過歲月的河流,踱步而來。

  自古逢秋悲寂寥,深秋的雨夜,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與友討論完一些瑣事,關掉灼人的日光燈,扭開床頭的檯燈,室內一片寂靜,靜的只聽見時而翻閱書發出的聲響,以及書中那些前朝往事的迴音。向來喜歡橘色的燈光,昏暗柔和,淡淡的,朦朧的,似江南的煙雨,溫柔的貼心貼肺的模樣。

  書案上新沏的菊花茶,騰起裊裊的熱霧,在晚風中漸漸散去。杯中的花朵,一朵朵便隨着水份的充足競相開放。花瓣層層疊疊,花色淡黃晶瑩剔透,飄在水上如夕陽染過的雲彩,具有幾分嬌羞,幾分清雅。偶有一朵,總是沉了又升,升了又沉,無拘無束,不慌不忙,自由自在,盡顯美麗。

  宛如我們的人生,在浮浮沉沉之後,一切終會風輕,雲淡,而在歲月里沉澱下來的,就是一卷人生的史冊,或平凡,或出眾。

  此時,獨坐床頭一隅,細品徐志摩筆下康橋美麗的自然風光,感受他與康橋的眷戀情結。窗外的風來了,又走了,不留一點兒痕迹,恍若這個季節,本該山河盛世,卻沉靜無言。

  喜歡這樣溫婉與清寧的夜晚,無任何的打擾,與輕風相伴,與淡然相隨,與寂寥相融,任書中的人或物緩緩走來,爾後在心上烙下深深淺淺的印跡,像泛黃紙張上的墨跡,若有若無。

  亦喜歡有雨的日子,撐着素色的傘,穿着素色的長裙,小心翼翼地踩着鋪着鵝卵石的小路,或午後獨自漫步在公園裡,聆聽雨點敲打落葉“滴答滴答”的聲音,或傍晚獨自行走在某條回家的路上,觀看雨在路燈的映襯下,織出的悠長而纏綿的雨簾。

  如遇上綿綿的雨夜,定會手執一杯清茶,聽着懷舊的歌曲,獨依窗前,靜靜地看小雨灑在玻璃上,然後凝聚成一滴水,再從上而下慢慢地、慢慢地滑落在掌心,似時光深處,一個丁香一樣地結着愁怨的姑娘,走在幽長的雨巷。又彷彿似風中紛紛落下的秋葉,清晰的脈絡,斑駁的葉面,卻鋪滿了我所有的記憶。

  這樣的時光,不想去想是不是心已滄桑,這樣的歲月,不想去問是不是一種悲傷。即使往事如針,刺得滿身是傷,即使回憶如罌粟,飄灑在心的天涯,亦獨自品嘗。紅塵路上,再多的繁華也掩蓋不住落花的憂傷,似水流年也帶不走相遇的芳華。

  然,人生本就如夢一場,不管是三千繁華,還是一世荒蕪,都逃不過歲月的變遷。不如拈花淺笑,靜享清歡中的薄涼。不奢求鮮衣怒馬的生活,不奢望轟轟烈烈的感情,且與三兩知己,談天說地。抑或將一懷清淺的心事付諸於指尖,無論抒寫美麗的相逢或憂傷時的落寞,如此,便是紅塵深處,最安妥的生活。

  文/伊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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