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殤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得得9

  前些日子,我家有一隻大公雞,長的氣宇軒昂,神彩飛揚,紅色的毛配着五彩斑爤的尾巴,非常漂亮。頭上的雞冠,紅紅的象一頂皇冠,顯得既威武又陽剛。這隻大公雞在其他公雞被逐漸處理掉之後,更是飛揚拔扈。原先這隻公雞就是雞群里一個不可一世的領袖,它不允許雞群里任何一隻公雞靠近母雞,誰如果一違犯,就會被它懲罰得遍體麟傷。一般情況下,這些公雞是不敢當著雞王的面,非禮那些母雞的。除非在特殊情況下,雞王一眼照看不到的時侯,才敢偷偷地和看中的母雞親熱。這時,如果被雞王發現,就會被追的四處逃命。因此,在這隻健壯雞王的淫威下,其它公雞,即使有那個賊心也不敢有那個賊膽。

  春節其間,妻子把那些不成氣侯的公雞一隻一隻除理掉之後,這隻公雞更是獨霸了雞群,它不用再耽心其它公雞與它的妃子被后偷情。它建立了雞群的等級制度,創造了雞群里唯“我”獨尊的獨特秩序。它的意志必須在雞群貫撤使終。所有的母雞都是它的妃子,它願和誰就和誰,它和誰時誰必須無條件服從。

  在人的世界里,帝王喜歡哪位妃子,就會想法設法對這位妃子多寵幸幾次。可是,在雞的世界里,似乎不是這樣,雞群里有一隻母雞,生的非常好看,淡紅色的毛,油光閃亮。這隻母雞大概按雞的標準在雞群里算是個“美女”罷。公雞王看樣子非常喜歡它,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帶着它不離左右。每逢公雞王捉到好吃的蟲子,都要用嘴先飱它兩下,把蟲子飱死,然後用一種非常親昵地聲音“咕、咕、咕……”地叫喚那隻“美女”母雞前來吃掉。那隻“美女”母雞聽到叫喚,也毫不客氣,三下五除二把那條蟲子吞到肚裡。說也奇怪,在他人看來,雞的叫喚都是一個音調,但對雞來說,公雞王的叫喚,對準誰卻是有數的。公雞王“咕咕咕”在人聽來一個音,然而除了那隻“美女”母雞,其它的雞是無動於衷的。

  公雞王雖然喜歡那隻“美女”母雞,卻從來不肯踩它。當別的母雞被公雞王踩的背上無毛的時侯,“美女”母雞身上的毛卻完好無損。大概公雞王害怕踩了“美女”母雞改變了它的外在“美”罷。

  公雞王每天領着它的一群“妃子”一忽兒東一忽兒西的覓食,需要哪只母雞時,就跳到哪只母雞身上尋歡作樂。好不瀟洒。但這隻雞王卻是一隻對內使發淫威,對外膽小如鼠的君主。每當外敵入侵,這隻雞王都會率先領着它最喜歡的“美女”妃子躲起來,絕對不會和外來強敵作殊死搏鬥以保護自己的臣民。

  一次,公雞王看到一隻老鷹在空中盤旋,它知道這隻老鷹對準的是自己治下的臣民,也是平常對它們施發淫威的妃子,它不是向它們發出警報讓母雞們躲一躲,而是率先領着它最喜歡的“美女”母雞躲到樹棵子里,眼睜睜地看着老鷹府衝下來按住一隻母雞把它吃掉。這隻平常作威作福的公雞王,此時連動也不敢動,直到老鷹吃完母雞飛走後,它才敢悄悄出來重新它的作威作福。並且毫不知恥。

  正月里,村裡來了賣小雞崽的,用暖箱車拉着,到處叫賣。現在的科技發達,讓很多產業打破了季節限制,隨時隨地的就可以向市場供應產品。妻子見別人買,自己也花二百多元買了四十隻小雞崽。經過三個多月的精心餵養,小雞崽很快長成大雞,這些新長成的年青雞大部份是母雞,僅有九隻是公雞。這些新長成的年青母雞很快被老雞王納為妃子,不允許和它們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年青公雞靠近它們。那些新長大的公雞,看樣子個頭很大,但骨骼還沒長成,還不是老雞王的對手。對人來說,在人群里人可以分個三六九等,在雞群里,對每一個雞來說,也同樣分個三六九等。在這些新長成的年青母雞中,有一隻黃毛的小母雞,硬是不信那個邪,它不願和老雞王苟合,每次老雞王向它發動性侵,都被它巧妙地躲開。它看中的是和它一起長大地青梅竹馬的青年小公雞,這些新長大的小公雞,與老蒼蒼的公雞王相比,小公雞顯得少年英俊。在小黃母雞眼裡,這些小公雞是少年美男子。它多次故意當著老雞王的面與那些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公雞親熱,氣的老雞王象凶神惡煞般攆地那些小公雞滿院子亂跑。那些小公雞,懼於老雞王的淫威,即使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只有在老雞王一眼照顧不到的時侯,才敢和母雞偷情。

  六月里的一天,妻子在園子里刨好了地,碚好壟準備吃完中午飯後種白菜。老雞王領着那群母雞想方設法地進了園子,把妻子碚好的壟刨了個一塌胡塗。氣地妻子恨恨地罵道:“等我過生日那天,我非把大公雞殺了讓大家吃了它。讓它成天領着一群母雞到處死醮亂作。”

  六月二六那天,妻子老早起來,堵住雞窩門想把大公雞逮住殺了,趁客人還沒到的時侯禿擼干精,等客人都來的時侯用它做菜。可是,今天公雞王似乎明白妻子今天的意思。平常,這隻雞王會老早守在門口,等侯妻子打開雞窩門,第一個跑出來拍打拍打翅膀,伸長脖莖吹一聲嘹亮的大喇叭,宣布新的一天開始。可是今天,它躲在母雞群里遲遲不想出來。妻子伸手掏了幾次,沒有掏到它,有些累了,想稍歇會兒再掏。不成想老雞王瞅准了空檔“噌”!地一聲竄出來,妻子急忙抓了一把,沒抓住讓它跑了。在窩裡沒抓着,跑出來更難抓了。只見它跑得遠遠地開始朝笑妻子:“抓不到嘍!……”妻子也拿它沒辦法。只好分派我趕緊開車到鎮上買幾隻肉食雞來。

  我穿好衣服出去發動車。這時,一群雞正在搶食妻子撒下的糧食。老雞王一次又一次地不懷好意地想性侵小黃母雞,可每次都被小黃母雞敏捷地躲開。突然,老雞王趁小黃母雞不注意,發動了強硬的攻擊,想採用霸王硬開弓的方式逼小黃母雞就範。小黃母雞見老雞王襲來,靈活地跳上我在房山頭搭的一個架子,又從架子上跳到地下,轉房后跑了。老雞王也不示弱,它緊跟在小黃母雞的後邊,小黃母雞跳上架子,它也跳上架子,但它卻沒有小黃母雞那麼幸運,它一下跳到去冬我吃完橘子放在那的一個空筐沿上,一下把個空筐蹬翻,“噼噗!”不偏不倚正好扣在老雞王身上,嚴嚴實實地把老雞王扣在了筐里。老雞王立即感到情況不妙,在筐里掙扎幾下見無濟於事,便開始安靜下來思考逃跑的辦法。它先是站起來聳起身子想把筐頂起來,頂上一道縫好設法逃走。可是那筐比雞高出一寸多,老雞王頂不起來,筐的空隙又小,老雞王施展不了本事,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來。只好安靜地趴了下來,等后命運的宣判。

  看到這種情況,我便跑到屋裡對妻子說:“不用去買肉食雞了,大公雞逮住了。”

  妻子不相信問:“誰逮住的?你逮住的?”

  我說:“它自己把自己逮住的。”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妻子高興地說:“它是該死了,好色就沒有好下場。”於是出來,對着筐里的大公雞恨恨地罵道:“叫你好色,一派好色的把命搭上了,和雷政富一樣,好色好的毀了前途毀了自己的一切……”說著,彎腰把筐掀開一道縫,把老雞王提出來。老雞王大概預料到自己的下場,必競是做過一代雞王,還具有帝王的風範,妻子把它抓住之後,既沒有掙扎,也沒有討饒。任由妻子把它的頭擰過來,把脖子上的毛摘了摘,從屋裡拿出一個碗和一把菜刀,妻子把刀在缸沿上“吱!吱!”地蹭了倆下,這時,它大概感到大限來臨,神經反射,動了一下。妻子把刀放到它的脖子上來回拉了幾下,血立即如注般地從刀口裡流了出來,流了大半碗,看看不怎麼流了,便扔在了地上,它一動不動地結束好色的一生。

  中午,妻子把老雞王因好色自囚的事給大家說一遍,大家議論紛紛,從雷政富議論到楊達才,又從楊達才說到所有因好色落馬的所有官寮,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世界上一切好色之徒都沒有好下場,最後的結局不是違法坐牢,就是遭天嵌。

  上世紀九十年代,村裡丟了不少狗,偷狗人牽一條發情母狗在村裡走一圈,幾天工夫,村裡的公狗全都被色誘地下了湯鍋。那些用色相引誘官員的人,在行使色誘之前,不可能不包藏禍心,他們拋出“色”的誘餌,單等官員咬鉤而已。即使象老雞王那樣依仗權勢貪財掠色,時間長了也會人不治天治,絕沒好下場。

  2013年9月10日於樺甸平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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