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19_2100字

<19>

　　

　　趁夜值班的之前趕到23B很不容易。小青基本是徒手攀牆過到另一邊將大門打開。她吐着白哈氣告訴我，這可是你欠我的。

　　我說好以後我請你去吃羊肉串。

　　我倆大眼瞪小眼佇立在23B的門牌前。

　　一陣推託之後小青終於同意去做所有的說服工作。只要我當作啞巴一言不發就可以搞定了。

　　噹噹當。熱情洋溢的敲門聲。

　　裡面傳來一陣躁動。霹靂撲通之後，“誰啊？”

　　“你奶奶。”我搡了一下正洋洋自得的小青。

　　“To bad,” 那人拽了一句洋文“我奶奶早歸天了。”

　　小青哼了兩下。“小Ｈ你不用在那兒顯擺英文，趕緊讓我們進來。”

　　他該是聽出是誰了。“幹嘛？我衣冠不整呢。”

　　“那你就趕快找塊遮羞布蒙上，今兒和那不要臉的菲菲吵了，我精神抖擻想來這裡和你們幾個閑飢難忍的傢伙打牌。”

　　“你是不是不敢回去了怕菲菲把你臉撕破相。”過了一會兒他更正，“應該說你已經破相到了無法再破相的境界。”這句式我記得是來自於因式分解的筆記。“分解到無法再分解的時候……”

　　小Ｈ是屬於先天比較優越後天則更優越的一個看似患有多動症的小鬼。是那種能把老師氣得翻白眼學習卻不差的傢伙。由於初一的時候我們學過Hyper這個詞，意思是多動的，精力過剩的。這時昏昏欲睡的課堂中只有他不知疲憊地將他筆帶里所有的筆一一攤開在桌面上，按照個子高低排序，把部件統統拆開分離，然後在全部按上，有時候能多出幾個零件來。初一那會兒有個聲音猴尖猴尖的英語老師，說話就像個錐子刺進你的肉里。她見小H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便想好好治一治他“這位翻筆帶的同學，”洋洋得意的語調高挑。“請你用Hyper造句。”恍如隔世的小H特迷茫地站了起來，他頓時感覺一陣暈，但又不肯承認自己無知。情急之下，他來了句“I’m hyper.”那堂課全部都在講形容詞，而只要是形容詞都可用I’m如何如何的句式來糊弄人。那老師有些得意也有些失望，還有些後悔沒把要求說清楚。再之後小H以hyper聞名，只是大家都直接叫他小H了，甚至忘卻了他的真實名字汪玉茗（聽起來像個女生一樣）。其實小H這人性格挺好，就是太貧太淘了。

　　記得一句米琪替那些被懲辦的學生開脫的話，其實每個孩子都不壞，就是太任性了。

　　門廊里傳來嗒嗒拖鞋聲。我抖一下。

　　“快點！”小青用憋得有些嗄啞的聲音吶喊。“有值夜班巡邏老師來了……你不能見死不救！”

　　裡頭好久不傳來聲音，使我們兩個處於近乎絕望的狀態。

　　然後，突然。咔嗒。門推來了，小H露出半個腦袋尖探來探去，見暫無危險，示意讓我們進來。小青猴一樣就竄進去了，由於屋裡太黑差點拌個大馬趴。

　　她張嘴剛要擺出“下次開門痛快點”的口型。不料小H不等她說完就擺擺手打斷，然後脫口而出“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笑笑說謝謝。小青擺出一個“你找抽啊”的表情。

　　“如果你執意要謝的話……”小H說托下巴裝作正兒八經地思索。“等下次你給小青買羊肉串也帶上我的一份……”

　　“靠。你這是人耳朵么。”小青揪着他耳朵仔細打量。

　　“你不知道只要一提起吃的東西我上課耳背的毛病就立刻治癒么。”

　　“饞鬼一隻。”

　　此時正在最裡面上鋪上躺着正在打鼾的梧桐像個電報警器似的噌一下竄起來從上鋪連滾帶爬掉到了下埔然後又折騰到了地上一溜煙跑到我們跟前，眼睛瓦亮的閃閃發光。

　　“什麼羊肉串？說誰饞鬼？”

　　“……”

　　其實梧桐和我們並不熟，只是以前樓道里見過。他是隨機分到佐安和小H寢室里的。他就是傳說中的九班班草，這麼一看也不過如此，也多半是因為九班和我們七班因小青和菲菲的常年恩怨而勢不兩立。況且這副模樣站在我們面前，實在有損他一定的個人形象和魅力指數。

　　小青白他一眼。這也是正常的。

　　“小樹哥你去洗牌。”同在一個屋檐下就不得計較太多了。儘管小H是七班的人，但他和那些九班的哥們倒也相處得挺好。真名並非如此，而應該是吳童，後來直接被人稱為小樹哥了。

　　梧桐眯着眼睛伸出手來，指尖和手掌摩擦着。“這個嘛……”

　　“好吧。”小H特慷慨地向梧桐手裡拍了一把空氣。

　　他頓時用特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們。

　　這時小H開始談起條件來。“不能玩紅十，我總輸……

　　小青冷嘲熱諷，“你不管玩什麼都是一樣輸。”突然眼珠一轉想起了什麼似的。“別忘了你上次還欠我個貢呢！趕緊上貢上貢……”小H很不情願地將手中的王牌交出來。

　　------　本來和下一集是continue的……但太長了分為兩次發。所以結尾有些的不像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