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錢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得得9
很久很久以前,我去表弟家玩,可玩來玩去我們還是覺得無聊。我們想去遊戲廳打遊戲機,可我們沒錢。就像現在一樣,長大后的我們也時常感到困惑和苦惱,不知道一天天的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就在這時,二娘火急火燎的回來了。她焦急的走進卧室,然後又匆匆的離開。我無意間看見她在衣櫃里找什麼,這時的我突然靈機一動,鬼使神差的對錶弟說:“衣櫃里有錢!”
“不可能!”表弟滿腹狐疑的望着我說:“衣櫃里怎麼能有錢呢?”
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衣櫃里有錢,只是憑印象覺得大人們習慣將錢藏在小孩看不見,夠不着的地方。比如說:衣櫃里或床底下。我沒敢走向衣櫃,因為畢竟是在他家,所以我只好慫恿他。表弟鬼鬼祟祟的走了過去,還一步三回頭的叮囑我:“哥,放哨!”我站在客廳與卧室的銜接處,不時地望一眼翻箱倒櫃的表弟,又緊盯着眼前那扇也許會隨時打開的門。我做賊心虛,膽戰心驚。生怕二娘突然殺個回馬槍,將我們一網打盡。二娘沒有回來——讓我們喜出望外的是衣櫃里真有錢——而且還是一張綠油油的五十塊錢的大票!望着巨額鈔票,我們眼都綠了,興奮的手舞足蹈。我們迫不及待的衝出家門。我們想去遊戲廳打遊戲機都想瘋了!望着不義之財,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的跑到離家最近的遊戲廳。在路上,我們還順便去小賣部大張旗鼓的買了兩個大袋的“老四川”牛肉乾。那一刻,我們搖身一變,變成了快樂的小蜜蜂飛呀飛呀飛進了夢寐以求的地方。
一塊錢四個還是五個幣我忘了,反正我們兜里裝的滿滿當當。所有在遊戲廳里的孩子們都像我倆投來艷羨的目光。我記得當時還有向我們要幣的,我們非常慷慨的給了他、他、他。我們一邊嚼着牛肉乾,一邊忘乎所以的玩着遊戲機……直到夜色降臨,直到身無分文,我倆這才意識到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我們該回去了而我們不敢回去,可不敢回去我們也得回去。我們除了回家,無處可去。除非我們能在地上撿到五十塊錢洗脫罪名,可那是白日做夢。我們在回去的路上腳步沉重,緘默不語,我們各自想象着噼里啪啦挨打的悲慘畫面。而我在回去的路上還幻想着“也許,也許大人們還沒發現錢被偷了呢!”我在回去的路上心裡不停地盤算着該如何是好?該怎樣將責任推卸在表弟身上——我可沒慫恿他去偷啊!我們剛進家門,還沒等我們胡編亂造,惱羞成怒的二娘上來就給了表弟一腳。表弟被踢到地上哇哇直哭。我母親問我:“你倆誰偷的錢?”我知道這涉及到性質問題,而不是錢的多少。我不假思索的指着表弟說:“他——這是他家,我哪兒知道他家的錢在哪兒放着啊?”
表弟含冤受屈,開始向她母親哭天抹淚的控訴我的罪行。“是我哥讓我拿的!是我哥讓我拿的!是我哥讓我拿的!他說衣櫃里有錢,他就讓我去拿……”
表弟說完之後我的臉色一下子刷白,我萬念俱灰,竟然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我難堪極了,恨不得此刻世界消亡,天崩地裂。我無地自容的站着,幻想着無數個英雄情結。比如說:“變——身!”“希曼,賜予我力量吧!”“克塞,前來拜訪!”可惜一個都沒有實現,哆啦a夢也不在我身旁。我一時絕望地死的心都有。在鐵證面前我無力為自己辯護,我也知道越描越黑。這時的大人們已不再聽我們一五一十的解釋了,只問我倆:“錢呢?”我們默不作聲之後,家長們便心知肚明——錢已經被我們在遊戲廳里瀟瀟洒灑啦!僥倖的是母親沒有打我,我被母親領回家的時候,心裡還七上八下的。我知道自己闖禍了,內心一片灰暗。回到家后,我以為母親會動手……可她只是有些氣憤的對我說:“我還給了你二娘五十塊錢!”一聽到這,我真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我竟趾高氣揚的對母親說:“他拿的錢,你還她做什麼?!”得知母親從自己兜里掏了五十塊錢還給二娘——不知為何——那感覺竟然比我慫恿表弟偷錢還要沮喪。
我那時學習不好,每周日都要去大姑家補習功課。事發之後的一個禮拜日,我依然站在門口興緻勃勃的喊:“大姑,大姑”,只見大姑一開門就氣勢洶洶的對我說:“行啊!小小年紀不學好,開始偷錢了!”我站在原地,如遭五雷轟頂,我臉色慘白的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去的。一點學習的心思都沒有了。我坐在寫字桌前,聽見大姑從客廳里隱隱約約傳來說我——不學好的聲音,我委屈的眼淚都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要不是二姐從冰箱里及時給我拿了根雪糕撫慰我的傷口,我想我一定會破門而出的。後來,大爺也知道了,總之是一傳十十傳百……我罪大惡極,我沒臉見人了。
時間不停地流淌,一晃,很多年過去了。不知為何,一想到表弟把房子賣了,我就非常愧疚的想起這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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