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M版  分類:情感隨筆  編輯:pp958

  都在逃離,為了自由的逃離。絕決不是忘了回憶,而是讓那些記憶糜爛在血液里,流一輩子。。。

  燈光忽然籠罩了這間屋子,到處都是煙和酒精的味道.他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然後用力的抱住她.她的耳膜是刺痛的,她是欲罷不能的,而自由又是她深信不疑的.

  你總是飄乎不定,我難以捕捉,我希望你.他眼裡有迷茫、迷戀的色彩. 別想了.她掙脫.我就這樣,你於我真的沒必要.她平靜的看他,目光淡漠.

  是孤獨而凄艷的女子,可以在長長的路上走一個早晨,素麵朝天.

  就像乾淨的角落裡一張透明的網,我遠遠的匿藏目的不是等待獵物,卻能讓你迷惑,你自找的.她轉身,面對着窗外的黑暗,那屬於她靈魂的東西.

  因為愛自由,所以經常流浪,從這座城市到那座城市的距離一眨眼就結束了.坐在冷冷的長木椅上,飢餓而寒冷.張望着來往的人群,那些告別和相聚.

  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已不在濕潤.突然間的抬頭,看見他.

  我叫林.

  她起身對他微笑.你好,林.

  他們便認識了.他戴輕度的眼鏡,一件格子襯衫,很短的頭髮,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嘴角有不深不淺的酒窩,是沉默而自信的人.

  她微笑着.我叫安.

  她接受任何靠近她的人,因為不知道,所以不會有評價,評價會讓自己受傷.而且有揭不掉的傷疤.而一但清晰的了解,便不會再留戀.對一個清晰透明的人留戀是不值得的,身體和生命都是自己的.她應該是自私的,有目標,但不長久.

  於是在一家她不認識的餐館,他們在一起吃飯,她肆無忌憚,儘管對面多了個陌生的男人.他平靜的看他吃完,嘴角有顯而易見的微笑.

  你像是從天堂掉下來的孩子.他面對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林,可我已經不再懷念天堂了.她看他.天堂,是夢幻的,是心有疑慮的人才會有的念頭.她微笑.

  他付帳,一齊走在路上.接近秋天,南方的天已不再焦灼,有不時飄落的葉子和生命,一旋又旋掉進泥淖.

  你住哪裡

  還沒決定.安的目光在街上行走的車輛上遊走,本是在路上的人,又何必去決定住哪裡呢

  她抬頭看他.你一個人住

  嗯,一個人.

  那住你家裡吧!你可以把我當作流浪的狗,就像暫時讓它度過即將要來的冬天一樣.

  路邊樹上飄落的生命,旋而又旋,掉進水裡沒有任何聲音.林停了腳步,剛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什麼也沒抓住.他突然間是喜歡她的,說不上的理由,不然他不會在車站裡走向一個素麵朝天的人.那種孤獨和不拘一格,那種在人海里孑然的面容.

  好吧,歡迎!突然間又求之不得.可你不是躲避冬天的動物.他不了解她.

  一條僻靜的街巷,很安靜,有點古老.林的房子是一套舊的公寓,有歷史倉桑的后重感,牆壁上還留着雨水流過的痕迹.安走過去,伸手撫摸那些痕迹,異常小心,像撫摸自己的皮膚一樣.

  突然高興起來.我喜歡這裡.用手指灰色的牆,和錯綜交織的藤蔓,她是陰暗的,這樣的情景是符合她的.

  室內是有點狹小的,不過有很大的窗戶,戶外有落業的梧桐,觸手可及.

  也許你以後要幫我做飯了.呵呵,他在幫她收拾時笑着對她說.

  安笑,她很明白,像在陽光下的樹影一樣分明.可安樂於接受.好,我可以.

  時光是流動的,轉瞬即逝,她也不可能在同一個地點呆很長時間,那樣她會不自由,骨子裡的孤僻和獨立.像風中的種子,隨遇而安.停留註定離開.

  在沖涼房洗過之後,她便睡去,在睡着之前從隨身的包里拿出杜拉斯的《情人》看了幾頁,裡面有奔走遊離的女子,像深海里的魚,映出淡淡的光影,消失在另一片深海.

  也許只有找到某種潛在的相同點,才會心安,才會安慰,或者自由.

  夜裡很靜,卧室里暖色的光是祥和的,任誰也無法打破,安喜歡這種無聲的沉寂.

  林衝過之後,在客廳里看了會電視,是一檔綜藝節目,彼此娛樂,也許是因為一直的單身,所以輕浮,感覺無聊.

  關了電視,便睡去了.習慣性的看了看窗外的夜空,有些詭異的情愫.

  他站在黑暗的角落,不知是那裡產生的恐懼,無力的吶喊,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壓抑像奔涌的洪水襲來,瞬間覆蓋了他.摁住胸口,不住的抽搐.

  突然遠方有光照進來,他盲目的擋住刺眼的光亮.安走到他的身旁,素麵朝天.她輕輕的喚他.林.撫摸他的頭髮,短而乾淨.

  安.林發瘋似的叫出聲.

  然後抱住她,想對安說什麼.但她卻在他即將觸摸到時,消失了,如夢如煙...

  空的手停在半空.突兀,乾燥..

  他驚叫着醒來,汗水濕了床單.伸手拉亮了燈.凌晨四點.他回想夢裡的情結,和安的出現,以及離去.是註定的分離么

  眼裡滿是迷茫和空洞.沒有在睡.

  林起來,開了電視,是一台談話節目.講的是一個少女,得了嚴重的自閉症,因為她母親的死.可後來的調查說她是殺她母親的兇手,因為,因為目睹了她和另一個男人的糾結,慢慢的習慣了男人對她的微笑,而在八年後...林聳了聳肩.關了電視.去做早餐.

  安還在睡.

  他6.40出門,上班.

  她起床后看到桌上的紙條:早點在廚櫃里,熱下在吃.___林.

  她笑.洗了臉,出去了,沒吃他的早點.

  安到處逛,極力滿足對這座小城的好奇,以及小城的隱蔽.隱藏在祥和之下的傷疤.到酒吧喝酒,看各種交織的表情.到深夜回家.

  他問她,有意義么

  沒有,但卻習慣了.

  習慣讓人想到謀殺,而你在慢慢死亡.

  你說得對,但你不明白.

  他已經很累了,回到房間,睡了,關了門.

  空氣在凝滯着,她輕輕一笑,倒在床上.暗無天日,安很明白慾望的赤裸,明白物慾才會是謀殺,現實容不得她的存在.所以才一直素麵朝天.

  夜裡,窗外下了雨,無聲無息,吞蝕人的思想.

  是因為自殺而流泄的凄怨的血,濃郁而窒息.對自由和美的感傷.安的純凈的臉在努力着綻放,他不懂他.林只是個限入自我的人,不同於安的自我,甚至是自以為是.他終究是抓不住在世上流的血.黑暗,詭異.

  一直在下,是不會停留的季節. 她開了窗,伸出手,去接那些飄逸的生命,一些純粹的心情.落在手上,很涼,安喜歡這種涼,輕微而曖昧.

  她不滿足,仰首伸出窗外,看着天空,看雨,儘力的伸出窗外,風撩起了她的頭髮,像海藻一樣的頭髮.這個寂寞的姿態,像落單的孤雁,她的自由是淅瀝的雨,是隨風的雲,可又是沒目的的,安又因此而快樂,可任何人不懂,隱藏得太平凡.是淅瀝的雨,是隨風的雲,可又是沒目的的,安又因此而快樂,可任何人不懂,隱藏得太平凡.

  安撩起了她的頭髮,把她的潮濕的頭髮散在後面,它們是凌亂而自由的。像是某首歌,有凌亂而奔放的旋律。

  她躺在床上,藉著昏黃的燈光,儘管弱的讓她的眼睛疲勞,她開始看安妮寶貝的書。因為相似。一個晚上過去了,早晨,她相愛的安妮寶貝的書靜靜的躺在枕邊.一些奔走於自由和約束,南方和北方的靈魂。

  她起來坐到客廳里喝了涼水,不知是何時養成的習慣.

  做了早點,聽着音樂等待一個男人的起來.

  早啊,林.安在看到林出來時笑得格外美麗.沒有一丁點倦意.

  林愣了一下,表情莫名,看不出失望還是驚異.

  嗯,早!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安的平靜,似乎一切都是多餘,他感到可怕.

  因為什麼也沒有發生!

  安.. 他只輕叫了她的名字.他看了她的眼睛,裡面有跳躍的靈動.就那樣微笑着看他,林迴避了她的眼神.

  這個他只知道她叫安的女孩,這個他不知道她姓什麼的女孩,這個因為素顏而吸引到他的女孩,這個若無其事而似有似無卻可以讓他害怕的女孩.【年後再來寫此文,暫別.每次看都有牽挂,願幾年後,我面對它時,會想起我天真的幼稚..】

  林,他是糾結的,安像不太鋒利的刀劃過他乾淨襯衣袖子輕掩護着的左手手腕,血肉模糊,藕斷絲連.

  安就以那樣的笑容和輕鬆看着這個男人.這個太過於認真和敏感的男人.她開始懷疑他不是他,在車站遇見他時,他是自由的,也明白她的自由.

  林出門了,去上班,留下安,一個無所事事的人,除了自由,及自由的衍生品.

  小鎮的安靜,小鎮的格調 安隨着林走後便出門.

  她到公園裡認真的聽老人的碎語,家常.也突然地逮住某個小孩,沖她扮鬼臉,然後放了她們.

  但大多數時間是她一個人的,在路上,在路上,走走停停,像她過往的經歷,而是那時的自己和自我是泛濫的,現在也如此.

  在各個寂靜的樹蔭下,或是路邊的某張長椅上歇腳,脫了鞋,看那些被磨破的血泡.

  你不該來的,我會殺了你.

  一個人自顧自的笑.一個走過的穿漂亮裙子的天真秩氣的孩子停下來看她.安似乎期待這個孩子對她說什麼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就盯着安看.安也就看着她,突然想起初識林的時候.你是個從天堂里掉下來的孩子.

  林那時對她說.

  你是個從天堂里掉下來的孩子嗎

  安認真的對她說.安起身走開了,因為她知道她問的問題的答案.

  草草的找個地方吃了飯.

  繼續走,在天已經黑了,在路燈,霓紅逐漸亮起的時候.

  每次的發光只輝煌一夜,或者僅為了在午夜時仍然遊走的生命,無依無靠的生命,在午夜仍然找尋歸宿,但不絕望的生命.

  Blue.

  安抬頭看天時,看見這個名字.安靜,寂寞.

  她喜歡發音時,舌頭輕輕打轉的感覺.像一個人在夜裡起來,開了燈,不亮,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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