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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伯年畫虎

手機:M版  分類:優秀散文  編輯:小景

  見到馮伯年,便讓我想起任伯年。

  任伯年(1840-1896),任頤,號小(曉)樓,浙江山陰(今紹興)人;任伯年,近代國畫大師,早年從族叔任熊學畫,後來受陳洪綬影響較大,他畫人物、肖像、山水、花卉、禽鳥,無不擅長。

  馮伯年(1935- ),自號“青山墨客”,諸暨人,一位與鋼鐵打了近40年交道的普通老工人;1949年,14歲的馮伯年到臨浦學打鐵(鍛工),3年學徒,1952年學成返鄉,195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57年晉京,作為諸暨代表,參加中華全國手工業合作社第一次社員代表大會,受朱德委員長接見、併合影;他這輩子,從城關機械工業生產合作社的監視主任當起,當過諸暨農業機械修造廠黨支部的宣傳、組織委員,當過諸暨鋼鐵機械廠金工車間的黨支部書記,一直當到諸暨機床廠黨委委員,以及如今的諸暨凱達機械集團的工會主席,1995年光榮退休;前後工作40來年他搞了36年工會工作,搞工會工作就少不了寫寫畫畫,這給發揮馮伯年寫寫畫畫的愛好特長創設了很好的平台;馮伯年,自幼喜歡寫寫畫畫,而且山水、人物,松鶴、竹石,工筆、寫意,什麼都畫;到了40歲那年,一個偶然的機會,馮伯年在報上發現一幅湖南湘繡,見是一隻下山猛虎,很是高興,連忙照着畫了一張,之後堂而皇之貼在自家大門上,得到鄰人一片稱讚:“伯年的老虎畫得象,威猛!”貼過一年,復得母親肯定:“門上貼了伯年畫的老虎,我今年毛病都不生了!”伯年聽了,心想,“畫來畫去,還是畫虎有意思!”從此他真的迷上了老虎,愛上了畫虎……畫到今天,馮伯年畫虎足足有了30年歷史。

  馮伯年畫虎,主要靠自學。要尋師門,他最初的繪畫老師應該是諸暨老畫家蔡雪亮和金鳴秋。自來業精於勤,然而馮伯年,在廠工作繁忙,根本抽不出成片的時間學畫,儘管也忙裡偷閒一回回上黃山、去雁盪,搞寫生、學素描,迎唐詩祝、會沈定庵、辦書畫社,平時也爭分奪秒,但零打碎敲,顧了工作,也便荒了畫畫,因而畫技總顯長進不快,看着自己手下老是稚嫩的畫作,只是心裡焦急,一直等到1993年上了中國書畫函授大學,1995年光榮退休,才終於遂了他的心愿:開始系統學習繪畫理論,開始專心研究繪畫技術,開始痴迷於他這一輩子對畫虎的探索。

  大凡畫家,熱衷於某一題材,必有某種精神上的內因:李苦禪畫鷹,愛鷹的胸臆宏博,情素高古;李可染畫牛,愛牛的鞠躬盡瘁,獻身無求。我問馮伯年,你為什麼熱衷於畫虎,他答:“一聲長嘯谷生風,木葉驚飛百獸空”,他愛老虎的勇猛、威武、雄壯、強大;在人們頭腦里,老虎又是祥瑞之物,威風凜凜,畫虎形懸挂家中能鎮妖辟邪,所以他更愛老虎的瑰麗、優雅、富貴和祥瑞!

  走進馮伯年先生的畫室,他的案頭,滿是牛德光、彭友善、顧青蛟、邢世清、湯文選、馮大中等等前輩畫虎大家的畫虎專著,還有一本大開本十分豪華的攝影《虎》,是上個世紀80年代美國著名記者李·塞弗(LEE.SERVER)多年深入深山老林抓拍的老虎專集,身邊書架上排列着嶄齊的九本磚頭樣厚他自己剪貼裝訂的畫冊……他說,這些年來,他將他家用餘下的錢大部用來購買這類虎的書籍,那年買李·塞弗的《虎》,定價114元,花了他整整兩個月的工資,那是他最喜愛的一本,幾乎天天都翻,都要對其中某一頁獃獃地看上半天。他說,動物園的老虎,他看過不少,但一隻只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慵懶,而李·塞弗拍攝的虎,只只活,只只都是那般的威猛,他就是在這本影集里觀察虎威,了解虎氣的。他說,他從懂事開始,就一直歡喜將自己在任何報刊上發現的好字好畫好印剪下來,貼起來,他的每本剪貼畫冊都有一千多幅精美的作品,至今他的剪貼至少在一萬幅以上。他說,每剪貼一幅,他總要經過仔細的品味,反覆的研讀,這對提高他的美術欣賞能力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他說,他之畫虎,是牛德光的一本《老虎畫法》入的門,接着學彭、顧、邢、湯、馮,一家家的學,越學越覺得他們的畫可學的東西太多太多,越學越發現自己懂得的在太少太少。漸漸地,他對前輩虎畫里體現的“意、神、形”三者關係上的高超處理,有了心的領悟,他越學越喜歡,越學越親近。但他認為,師承固然是成功的因素之一,卻不絕對,重要的是要靠自己終生的求索和奮鬥,他說,他一定要在藝術創作上走出他自己的路,這一輩子他一定要畫出他“自己的虎”來。

  馮伯年,憑着他對畫虎的執着和痴迷,他的“虎”不但獲得了“神韻杯”中國名家藝術書畫大展的金獎,而且被國內外博物館、紀念館所收藏,如今70歲的伯年已經是諸暨市美術家協會名譽理事、中國書畫藝術研究院一級美術師、中原書畫研究院高級院士、國際美術家聯合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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