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別
手機:M版 分類:生活隨筆 編輯:pp958
辛未年,我回到多年未見的老伯父身邊。伯父示意我坐下,喉頭似乎有團破棉花,哽咽着,未語淚先流下:“我有很多話還想說,可是你就要走了,只好長話短說。我已七十有四,沒什麼用了,你還年輕,要好好地為黨工作,日後常來信。”
我握着他發抖的骨瘦如柴的手,心裡一陣酸楚,熱淚已盈滿雙眼,但我強忍着不讓它掉下來,怕的是老伯父更為傷心。
車在山間蝸行,我凝視遠山。心屏展示出一幅幅淡遠的畫面。
砸鍋伐木大鬧鋼鐵的那年,我的父母先後病故,撇下了剛滿一歲的我和一個啞巴哥哥。雖然家鄉塑着世界第二大佛,但它無力挽救孤兒的厄運。伯父伯母把我們接到了礦山。我被一位心地善良、待人誠摯、富有修養的偉大女性——康媽媽收養。哥哥留在了伯父家,後來得病終因治療無效也跟父母走了。更令人痛心的是,在我十一歲那年,養母患病躺在礦山醫院的病床上,再也沒有醒來。終生遺憾的是,在她彌留之際,我因胃大出血,正在鹽都醫院輸血搶救,未能回到她身邊再叫上一聲媽。
第二位母親又和我永別了,她教導我立志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令我終生難忘。
雖然伯父遠離我家,但他總是念念不忘我的健康成長,總是設法通過各種途徑轉達他——一位老共產黨員對下一代的關懷。
我沒有辜負他老人家的殷切希望,始終未敢忘懷他的諄諄教誨。我從一個乳臭未乾的孤兒逐步成長為一名共產黨員、人民教師、黨的基層幹部。我的成長靠的是黨的培養,同時也有養母、伯父的養育之恩。
如今,伯父撫今追昔,一雙淚眼望着我,辛酸與欣慰交織,傷感與希冀並存。我從他的淚珠里,看到了人間親情,看到了一位老共產黨員的心靈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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