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內的解密4

　　時間過得很快，做衣服，做家務這些事里過的很充實，也很累。幾乎忘記了，我還愛看書，自己喜歡的雜誌【讀者】【青年文摘】好久之前的事。是結婚前的事，這才體會到，姑娘時多好。那時以為不自由，現在看來，那時多悠閑。看書，寫日記，聽歌，唱歌，跳舞。那些好像已經和自己無關。最近在學習做飯，學會擀餅，蔥花油餅。有時也做豆腐韭菜的菜餅，我已經是真正的家庭主婦。也許會在院子里燒火蒸饅頭，做火燒。火燒是土話，就是乾乾的小麵餅。曾經會開車……。。都忘了，對於以前的文學夢，不做了。現實就是吃飯，看好兒子，努力做衣服給兒子掙奶粉錢。忙碌里的快樂，就是鄰居春霞抱着她的女兒來玩會。我才發現我很喜歡女孩。這天春霞又來了，沒有往日的高興。原來的春霞去哪裡了？一直笑呵呵，突然的繃著臉。我很不適應，這很奇怪？‘怎麼了，有事情，誰惹你了。’我趕忙問她，她坐在那裡發獃。‘沒有啊！’她低下頭。‘不想說，沒事。不要說了，你女兒呢？’我趕緊打圓場，發現她的臉在抽搐。這不像她要哭的樣子，怎麼辦？我快速的想，怎樣打破這尷尬。也不想說錯話，叫她哭。‘告訴你吧！反正也隱瞞不住，唉！’她已經打着哭腔，在憋着。壓抑是她的什麼？快樂的春霞有悲傷？笑呵呵！自由戀愛，她是本村娘家。能有什麼事，難道糧庫自吵架。我猜測着，也不敢問。心裡的疑雲蔓延着。唉！是什麼？快樂的人，突然不做聲。還悲傷，快悶死了。也不敢問，還是她打破了僵局。‘我告訴你吧！我女兒的胳膊上有個瘤子，今天去濟南檢查了，才回來。是血管瘤，很嚇人。烤電、理療，孩子疼得哭。把心給撕碎了，你不知道。孩子受罪，不如自己。替不了，干著急。o（︶︿︶）o唉！’‘怎麼？怎麼搞的，長個瘤子。她很小啊！怎麼會……。不要緊，胳膊上會好的，這麼小受罪了。’我心裡很難受，也不只給怎麼安慰。‘可能會，好不了。要盡量不跌倒，要不就流血不止。’她梗咽着說。‘不會的，醫生會嚇人。騙錢的，不要信。會好的不要嚇自己，不要緊。’我趕緊胡亂的安慰着，也不知說的對嗎？反正要說些，要不氣氛扭轉不過來，我可不能和她對着哭。其實我已經鼻子在酸，多好的小女孩，要承受，這些痛苦。‘春霞，怎麼早沒發現，啥時這樣。冬天時穿的嚴實，這麼熱，你咋沒有早看見。’隨着又一聲嘆息，春霞告訴我。‘生下來就有，一直沒有告訴別人。都以為是胎記，誰知越來越大，血管也可以看見。’她這時情緒平復了些。‘我婆婆，因為這個，婆婆沒有給我好臉色。整天的抱怨，公公不錯。可是怕她也不敢做聲，在一個院子里。洗衣服我都先給婆婆公公洗，做飯也是我搶着干。可是怎麼幹活，也不喜歡我。因為戀愛，老公退了婚，婆婆覺得彩禮錢虧了。生個孩子有病，她總說。早知道這樣不如要那個媳婦。’她這時到不哭，也沒抽泣。平靜的訴說著，好像要告訴我什麼，但是止住了。只說了一句，‘月子里我就栽了一個跟頭。知道沒好事，真的沒好事……。我要回去了，一會婆婆又會說我。’我不知該說什麼？‘想開些，沒那麼嚴重，會好的。醫學很發達，你公公是老師，什麼也懂，要錢也有，不怕！’我也不知該咋勸。‘正為花錢的事在吵，婆婆一直說不停，我就躲出來。理虧啊！咱孩子有病。’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著。‘不怪你，生孩子的事，不能怨女人。’我胡亂安慰着，也不知管用嗎？唉！‘可是，人家怨我啊！’她有緣的說了句，揮揮手，意思不要送了。‘快做衣服，不要送，一會還來，要送你可送吧！不知幾趟呢？就你不怕！別人怕我婆婆，都不要我去玩。’她說著快步走了。怎麼她婆婆很厲害，別人？不叫她去家裡？我一頭霧水，後來，後來她病入膏肓。鄰居也告訴，我也看到了許多。一切美滿的背後，掩藏着秘密。真正幸福的在吵架，貌似幸福的，其實並不？？？

　　這天我在做衣服，兒子在睡覺。他很能睡，我很佩服。也許是我不理他，也許踩縫紉機的聲音，是他的催眠曲。他總是喝飽奶粉，就呼呼睡，從不淘氣。鄰居的奶奶，大家都叫賢奶奶，是他老伴的名字叫賢。她也很喜歡來找我玩。她會告訴我關於我婆婆家的事，鄰居的事。也不用問，她就會說。像是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她的嘴巴，就像新聞部，發布者……。。

　　賢奶奶在叫我，春霞也抱着孩子在叫。我從窗戶里看見，我的棗樹下一群人，都是男的。春霞和賢奶奶說著，‘就在村裡上班，打電話就能回來。’春霞的聲音，‘我回家去打’。是叫我老公回家，我趕緊拔下電熨斗。走出去，是幾個小夥子。和老公年齡差不多，肯定是戰友。我看見過照片，雖說沒見面可是見過照片，聽過老公無數次的描述。不愛說話的他，對與戰友提起來就說不停。問候過，進屋坐下。我不好意思的告訴他們，‘兒子在另一間屋子裡睡覺，小點聲。’不好意思得去燒水了。這時老公回來了，他可真快。別的事慢吞吞，這個到快。戰友情深啊！告訴我不用管，去村裡飯店訂菜，要好好招待。那更好，我也很忙，孩子也快醒了。我就去繼續忙碌，夏天的衣服都着急穿，季節性很強。不像春天，穿不着，還可以秋天穿，夏季很短暫。一耽擱，就耽擱一年的穿着，可以理解，做衣服人們的心理。盡量的快速，盡量的叫大家滿意。臨近中午，飯店真的送菜來了，不知老公何時出去的。還拿來好多酒，白酒、啤酒、飲料、西瓜、瓜子。他可真勤快，看出來情誼。可比我還強百倍，看他的臉，真是喜上眉梢。從不花錢，這次也捨得花，還挺會買。這次花掉半個月的工資，飯店太會坑人

　　下午2點半聽到像是吵架，我趕緊過去，原來是喝醉了，都在吆喝。我好餓，也不管了，去廚房找了些早晨的剩飯。簡單吃了些，兒子在哭。快跑回屋裡，是他們喝酒划拳的聲音吵醒他。看不見我害怕了，驚恐、着急的表情，趕緊抱起來。怎麼哄也不行，是餓了。可是熱水都被他們喝光，也沒辦法。從不串門，抱著兒子硬着頭皮來到賢奶奶的家門口。張不開嘴，咋說。正猶豫着，奶奶的兒媳婦出來了。我不認識她，可是她認識我。鄰居太多我咋認，一個人被一群人認住容易。一群人，我可分不清，看見我拿這暖瓶，她上前接過去，‘家裡來客。沒水了對嗎？’說著就回家去，真是，很善解人意。我心裡暖暖的，一會就出來了，還提着她的一把暖瓶。‘呵呵！一把咋夠，我還給你拿了一把暖瓶，喝酒的人，抽煙、喝水都多。’她很開朗，看上去四十齣頭，黑黑的好瘦。但是，是那種很健康的膚色，精氣神很足。說著就跟我回了家，一把接過孩子，使個眼色，意思叫我送水給老公他們。我沒聽她的，借她給抱孩子，快速的給兒子沖奶粉。充好了，很熱，看見奶瓶，兒子又哭了。他很少哭，打防疫針都不哭。是餓壞了，也許渴了。我趕緊倒了杯涼開水，兌些熱水。給他喝，不太會用碗喝水。啃着碗沿，灑了許多。奶奶呵呵，得笑了，覺得可愛。對了，賢奶奶我應該叫老奶奶，她兒媳按輩分才是奶奶輩。可是我們大家都不叫老奶奶，都稱呼賢奶奶。用涼水沖了下奶瓶的下半截，晃了許久，總算涼了。餵飽兒子，送走鄰居。很高興有這麼好的鄰居，回到家，老公醉醺熏的站在院子里。告訴我，戰友要借錢，數字大的驚人……。

　　我沒理他，心裡想，戰友來高興。也不能，不管我。平時上班，難得在家，也不燒壺水。用電插上10分鐘搞定。也不給我留一點菜，也不叫我吃飯。他的戰友可真好，也不叫叫我。來借錢？？？連起碼的禮貌，叫女主人吃飯，帶禮物都不知。感情再深，也不給我兒子買些玩具或餅乾，不是我事多，是沒有熱水。加上借錢的舉動，看着他的戰友很帥，穿的也光鮮亮麗，不像無錢。老公看見我進屋了，我去了做衣服的屋子。就是婆婆以前住的屋子。他跟進來，繼續說拿錢。我很生氣告訴他，沒有。就這兩個月，他的工資餘下。那也是我白天，黑夜努力的結果。再說，他要的可不止。。。。。

　　飯店的飯費還沒給人家。老公指着我說，出去借去。憑什麼？我很氣憤，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走過來從兒子手裡奪過奶瓶，兒子哇的哭了，他喝完奶總會玩會奶瓶。‘有氣照我來啊！幹嘛那孩子撒氣’我大聲的說。老公使勁的甩出去奶瓶。奶瓶被摔進床底下，兒子嚇得哭聲好大，臉漲的通紅。我的心裡酸楚，心想我錯了嗎？錯在哪裡？就結餘那點錢，兒子要是有個小病小災，我就會傻眼。淚水止不住的滑落，這就是老實人，他的戰友不知真醉，假醉。也不來勸架，也不告別，走掉了。被灌醉的老公倒在床上睡了，酒氣衝天，兒子好像不願看他，一直在哭。我抱着去了門口，這裡也沒熟人。春霞家在附近，可是不知哪一家。春霞和婆婆一起住，就算了吧！她也不順，想着心裡悲苦鬱悶。坐在門口的石頭上，看著兒子哭泣，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天太熱。四點了太陽依然滾燙，也許大家午睡還沒起來，總之無人。我也不敢哭出聲，怕人家笑話。想着奶瓶咋拿出來，一會兒子又要餓了，2個小時喂一次，我啜泣着，這樣以後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