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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夢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早已習慣了用“不咸不澹”四個字來形容我的大學生活。十九歲,這個已經成年卻仍然是個孩子的年齡,本該是人生中一段特別美好的日子。我的大一,一直在遲鈍的對抗中不斷掙扎,尋找內心的平衡。那些我無法改變又必須接受的事物,一點點牽引着我的小船,經歷風清月朗或是風雨如晦的日子,渡向彼岸。

  那條河,叫做時光。彼岸,就是成長。

  是不是所有站在彼岸的渡客,回望來時的河流,都會用那略帶遺憾的溫存目光呢?

  至少,我是這樣的。

  媽媽說我有“一字劫”,初一、高一、大一,多多少少都是在倉茫適應和傷心失落中度過的。我笑着承認自己的適應能力實在是不怎麽樣,也坦然接受了每一次路過“一字劫”的多味成長。即使是這樣,卻也未嘗沒有能細細品咂的歡樂時光。

  大一的第一學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大多是些適應罷了。最快樂的是2009年12月31日。那天,我隻身一人去了特別想去的觀復博物館。雖然同在朝陽區,但觀復真的好遠啊,換了好幾趟公交。下車一看,那一帶也真夠荒涼嚇人的。終於,走進了觀復雅緻的大門,拿到了精美的門票。第一次親眼看到傳世的瓷器,那些跨越千年的光彩真叫人心動。流連在瓷器館、傢具館、油畫館,不忍離去。沒有看到未都爺爺和他的愛貓們,算是個遺憾。

  來北京之前,我最夢寐的地方就是觀復和大觀園。我痴傻地認為我會很快結識和我一樣喜歡這些地方,並且喜歡我的人。然後,歡喜地一同前往。可是,這個看似簡單的“然後”,讓我等到了失望。這次觀復之旅,真的很讓自己開心。原來,我可以這樣身體力行,實現自己小小的大心愿;原來,我可以不再那樣依靠別人,無限度地依靠別人給的溫暖;原來,改變和成熟,是這樣自然發生在一瞬間的事……原來。

  後來呢?

  第一次在北京經歷春暖花開的時節。第一次見到勝放的玉蘭。柔情的粉,純情的白,還有那澹澹的香味,從堅實的花朵中溢灑而出。那段時間,很喜歡在天黑之後去西門周圍逛逛,因為會路過國際學院那開得密密匝匝的玉蘭樹。那些香氣,在夜色中比白天更加沁人心脾。含蓄的花兒。和大家一起去郊遊、踏青、拍DV,活色生香的104集體生活。

  五一,和融兒、莎一起去了天津。三個女孩的簡單旅行。四月三十號的晚上,五大道風很清涼,街邊的樹不時有白色的花瓣飄落肩頭,坐在街心花園,突然有了一種回家的錯覺。那個夜晚,很美好。

  微微熱的五月底,我和小冰窖成了好朋友。一起泡圖書館,一起去操場轉圈圈,一起頻繁地光顧燭光超市、可多可多,還有安貞華聯。很感謝上天賜予我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分享彼此的時光。咱家的小冰窖,小火爐願意一直做你溫暖的來源。

  期末考,軍訓。

  一直在給自己找不好好學數學的藉口。真是懦弱和無能。人,學好自己喜歡的只能算本能,學好自己不喜歡不擅長的才算本事。不是么?希望自己可以重拾信心和勇氣,對待即將到來的有機,對待所有我曾經懼怕的科目。

  清楚地記得軍訓前夜收拾東西到很晚,之後便是集體匆忙地起床拉箱。一直說自己愛部隊,臨了兒被證明是葉公好龍。軍訓期間,第一次連續五天沒和媽媽通話,第一次感受令我無法自持的衛生條件(我誠摯地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也就是唯一一次),曾津津有味地品嘗別的女孩看都不想看的牛頭,也創造了一項可怕的個人生理極限。那半個月,我愛聽男生連隊唱《精忠報國》,愛看幾百人集體打綜合格鬥術。那些我崇拜的陽剛氣息,就這樣真實的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很喜歡我們的連長,喜歡看他笑的時候露出小白牙,喜歡看他並不高的身軀隨意地挺拔。聽說他十月份就要結婚了,並且年底會被提為正連職。本來不想用海子的詩,怕矯情得傷感,可還是情不自禁地在心底讀出“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個假期,就要結束了。坐在我的書桌前,敲出這些文字的時候,對家的依戀,似乎又上升了一點點。希望明天火車開動的瞬間,自己不會磋兮兮地掉眼淚。

  就要離開了,就要再次啟程了,就要變成學姐了。回到北京,和珊兒、茜分享在北京的生活,按時和琨彙報快樂與不快樂。期待十一長假,和霖一起玩遍北京。

  一切一切,如約而至。又一場如夢的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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