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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外音

手機:M版  分類:優美散文  編輯:得得9

  放假了,閑賦在家,好不愜意。今天是農曆23——“小年’,按照習俗應該吃餃子。可是,外面飄着雪花,不方便出去買韭菜(先生愛吃)和茴香(女兒愛吃)。得,還是吃白菜餡吧,營養又便宜,專家不是說了嗎:“百菜不如白菜”。瞧,得了便宜還可以賣乖。於是,我就從冰箱里拿出一塊凍肉餡,放在盆里慢慢地融化着…。閑下來的時間干點什麼呢?我順手從書架上拿起一本筆記,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翻看着。突然,2005年3月的某個日期吸引了我的目光,頁面上零散的字跡勾起了我的回憶……

  根據上級的精神,學校每年都安排一次“民主日”活動,讓老師們敞開心扉、暢所欲言,為學校建設和發展提些合理化建議。於是,那些熱情的、有主見的老師們就會在那張調查表上,刷、刷、刷地寫出自己的看法、期盼,等着到校會時被領導表揚、賞識。

  那天是周五,2節課後開校會就如法定節日一般如期舉行了。因為德育、教學、後勤的領導們各司其職,都要對老師們對本領域的建議做個交代,最後還得有校長進行總結,所以,會議時間較長,難免令人昏昏欲睡。本人覺少、瞌睡不起來,也沒有什麼作業需要處理,而且,因為匆忙,忘了帶本書或雜誌,所以只得用手中的這支筆在本上隨意地寫着什麼,打發時間。……

  泰國→國泰,嘿,國家變成了商場;

  英國→國英,呵,怪不得英國能成為“日不落”帝國,原來他的國民全都是人之精英啊;

  國美→美國,噢,連鎖商城也可以變成雄霸全球的國家,看來事物是可以顛倒黑白的。

  祖國的語言怎麼這麼美呀,隨意顛倒順序、排列組合就可以表達出這麼豐富的涵義。我沉浸在文字遊戲的歡樂之中,讓筆在本上恣意地飛舞者……。

  加拿大→大家拿→拿大家→大拿家……嗯,寫到這裡,猛的停住了,一根神經觸動了我。我抬起頭來,注視着前面那個喋喋不休的人,一串串詞彙衝擊着我的耳鼓……。

  “老師們提了很多合理化建議,如某某提出,學校應該準備一個‘打氣筒’放在校門口,方便大家出行;某某提出,應該在食堂門口放一個‘泔水桶’,免得浪費。這些建議很好嘛,下周我們就解決。不過,有些建議、我覺得不好辦,比如,要求在陽面教室里安裝厚布窗帘,要求多裝備幾個多媒體教室等。我們不是沒錢,可這些投入不應該學校出,屬於上級撥款的範圍,自己掏錢不就虧了嗎,我們還是等着上邊統一安排吧。 另外,還有人提議,中考獎金該發了。嘿,這我就不明白了,什麼時候發,學校自有安排,用得着你們操心嗎?千八百塊錢的事,至於老惦記這嗎?我聽說,咱們老師、吃完排骨后、還得用饅頭把湯給蘸吃了,真至於嗎?”。

  突然、我聽到旁邊一個青年老師小聲嘟囔着:“你是不至於,百十平米的房子有三套,我、還得為那個‘蝸居’還貸呢。”

  聽到這裡,我趴在桌子上、歪着頭、仔細端詳着身邊這個有些懊惱的人。一米八來的個子,瘦弱而顯得疲憊,是因課太多累的,還是因晚上伺候孩子睡不好覺,亦或是捨不得吃有營養的食品,我無法想像下去了。抬起頭來,再審視前面那個喋喋不休的人。因為話語太多而滿臉漲紅,皮膚在燈光下顯得光滑而圓潤,兩腮的肉胖得直往下墜,幾乎淹沒了脖子,碩大的身軀坐在那把靠椅里顯得擁擠。掐指算來,三、四年的光陰使他發福的厲害。看來,城裡的學校比鄉下強多了,容易養人。

  這時,前面飄來這樣的聲音:“剩下的時間、由書記帶着大家學習教改文摘吧”。接着,扭頭對身邊的人嘀咕着什麼,然後,站起身,氣宇軒昂地走出了會場,啟動停在會場外邊的嶄新的豪車,揚長而去。會場馬上騷動了起來,書記念的是什麼無法聽清,也沒什麼人在聽。

  我的思緒也隨着他的離去而涌動着、飛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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