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金亮
手機:M版 分類:愛情散文 編輯:得得9
那日正出差在山東,晚上回到賓館,我習慣性地登錄,忽然道橋發來一個“哭臉”,說:“金亮走了。”我心裡咯噔一下,卻問:“去哪裡了?”道橋說:“在學校。”我緊張地預感到不妙,於是連續追問:“你說什麼?“”怎麼回事啊?“”你別嚇人啊?“然而,不幸的消息還是最終傳過來了:金亮走了,在12月12日晚上,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那麼壯實的劉金亮,怎麼說走就走了呢?記得上次見他時,他還是容光煥發的,熱情地邀請我去韓坊玩。算算年齡,應該還不到五十,正是壯年時候,正是做事的年紀,怎麼就這樣走了呢?聽說12日晚上,他還在學校召開會議,散會回到家裡,腳還沒洗,就暈倒了,然後等救護車來到,不到半小時,就不行了。我知道,他一直有高血壓,心臟也不太好,擔任中心小學校長,工作壓力大,又長期奔波於韓坊縣城,中年人的勞累,就這樣讓他英年早逝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這世上的事情真是難以預料。說好人一生平安,卻常常是美好的願望,上天常常讓好人命不長。像金亮這樣的人,為人直爽、大方,待朋友幾十年始終如一,重情重義,對工作盡心儘力,也卓有成就,實在是難得。可以說,金亮因為自己的人品,讓自己周圍始終聚着一群數量不小的真朋友,有時朋友多到都影響自己的生活了。現在金亮走了,朋友們該是怎樣的悲傷呢?
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金亮,是在吉埠中學。我才畢業不久,回到母校教書。金亮幾人從進修學校回來,也分到了吉埠中學。那時的金亮,高大帥氣,英氣逼人,加上其他幾個帥小伙,那時的吉埠中學有人說是男模特比美。金亮愛唱歌,愛與學生打成一片,所以深受學生喜愛。教數學,成績很好;當班主任,班裡的學生都很優秀。他還教過音樂課,不大的校園裡常常聽到他嘹亮的歌聲。總之,那時金亮對工作是抱着極大的熱情在投入,風風火火的。
在那時,我印象最深的,是金亮愛交友,朋友特別多。他的房間里經常朋友滿座,外面也經常有人來找他,他的茶具是經常洗不贏的,茶葉也消耗得特別多。我性情靜一些,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交友的。不過,雖然我們性情不一樣,金亮跟我卻能很鐵地交往。我們上下樓住着,中間只隔着薄薄的一層木樓板,彼此的動靜都聽得見,因此常常會隔着樓板對話。他喜歡拉着腔調調侃,讓人聽着很親切,很舒服。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正拉着二胡抒情,金亮立馬聽出來了,就拉着腔調,扯着嗓子喊:“又想哪個女孩子了?別拉了,下來坐坐。”經這麼一調侃,我的心情立刻好了很多。除了學校,我們還會去金亮家裡,他家離學校不遠。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年輕人從他家後面上山,一直爬了幾條山坑,我們站在山上盡情地嘶喊,十分地痛快。
後來,我從吉埠調走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然而,我仍然經常會去找他。他結婚後家建在了縣城,我在縣城工作,只要他回來了,我就會去找他,也經常在他家蹭飯吃。他家在二樓,樓下是一個院子,住着一戶人家。有一天晚上,我站在他家門口走廊上,看見樓下院子里有一個女孩,文靜可愛的樣子,我立即央忠蓮幫忙牽線,忠蓮滿口答應。後來,那個女孩就成為了我現在的妻子。金亮夫婦倆不僅撮合過我們,還給很多人牽過紅線。有時我就想,金亮夫婦的人生其實並不很順利,然而他們周圍的朋友卻常常得到他們的幫助,他們是有福之人,常常給別人帶來福氣。
再後來,我就來到了廣州,而金亮也離開吉埠,輾轉到江口、韓坊等地工作,也終於當上了校長。由於距離遠了,我們的聯繫少了些,但我回到家鄉,依然會跟他聯繫。一晃多年,他依然是原來的脾性,為人直爽,朋友多多,只是因在鄉下工作,常年來往奔波,工作辛苦,擔任領導,壓力很大,加之極強的責任心,那份辛勞可想而知。而且,年紀大了,聽說有了高血壓,心臟也不太好,這種種的中年健康危機,現在看來沒有引起他足夠的重視,最終導致了不幸的結局。
金亮走了,留下忠蓮和剛畢業的兒子。逝者已去,生者悲傷的活着。聽說縣教育局主持了他的追悼會,來自各地的領導、同事、朋友、學生,有幾百人來送別他,這是金亮生前積下的德行的回報,算是莫大的哀榮了,金亮在地下當安眠了。
我們也都進入中年了,中年的健康危機時時在威脅着我們,願人們各各保重身體,為自己,為親人。
願金亮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