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簫心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pp958
劍氣簫心.易水寒
笑江湖浪跡十年游,空負少年頭。對銅駝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灑冷詩殘夢斷,北國正清悠。把劍凄然望,無處招歸舟。——題記
公元前228年,秦國攻取趙國,隨即北進,兵臨易水,準備進攻燕國。這年深秋,在易水河畔,秋風蕭蕭,隨着幾片黃葉,飄落在易水河上,天空中陰雲密布,唯有幾隻鴻雁轉而南飛,長而無邊的易水河畔,只有一個人,持劍立在易水河畔,他向南凝望,彷彿看到自己的國家、家鄉、鄉鄰,都已被秦國鐵騎所碾碎。他彷彿聽到了40萬被坑殺的俘虜的呼喊之聲,妻兒的離散之音。
他看着手中的殘虹,心情無比沉重,臉如寒霜,心如冰玉,家已破,國已滅,在這天地易水之畔,他仰天長嘯,手中殘虹飛閃,頃刻間,化為滿天劍雨,隨秋雨一同落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他的嘴角微動,說出兩個字——刺秦。
這年冬天,常常有一個人來到易水河畔,與白雪相舞,以易水為伴,認寶劍為友,以人民為大。
這年冬天,他終於練成了“十步一殺”,與燕丹完成了刺秦的驚天計劃。荊軻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壯志欲酬湖海願,知音誰識坎坷人。”他終於知道了樊於期“此臣日夜切齒拊心也,乃今得聞教!”的意義,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身上責任之重大,他終於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誰。
既不是對自己賞賚有加,有着知遇之恩的燕丹;也不是用生命來激勵自己的田光;也不是與自己“友情勝似天涯路”的高漸離;是天下的蒼生,是天下,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黎民百姓,荊軻不要名位,不要爵祿,他不惜以身犯險,只是為了自己的責任——“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為了劍氣簫心!
在易水之畔,百人身穿白衣,白帽來為荊軻送行。北風帶着飄落的雪花撲面而來,白雪落在寒冷的易水河上,無聲無息,荊軻蹲在易水河邊,用易水河的水洗了一把臉,那水是涼涼的,有一絲絲寒意。荊軻站起身來,辭別為他餞行的燕丹、高漸離等百人。頭也不回地向南走去,邊走邊悲歌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高漸離在一旁為他擊築,眾人聽后皆嗔目,淚流滿面,發盡上指。只見荊軻仰天長嘆一聲,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道彩虹,在白雪紛飛中,荊軻高唱道:“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在那個時間,千鳥聞而泣則鳴之,浮魚曉而動而躍之。在這天地間,易水畔,只留下了荊軻那激昂的歌聲,高漸離那悲沉的築聲。
築已裂,歌聲止,心已碎。
易水依舊在悄無聲息的流淌着,白雪依然在下,但英雄一去不復還。荊軻走了,高漸離去了,燕丹死了。“亦狂亦俠亦豪傑,能哭能歌邁流俗。”當年刺秦的奇謀已灰飛煙滅,刺秦的英雄已血灑王宮,只留下了一段佳話,一首催人斷腸的《易水歌》。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探虎穴兮入蛟宮,
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荊軻、高漸離、燕丹明知縱然一劍封喉,刺死秦王,也無力回天,但他們仍願儘力一試,他們都是俠之大者,他們都可以被稱為——劍氣簫心。
明日天涯路遠,問誰留燕佩,弄影北國?數英雄兒女,俯仰古今愁。難消刺秦殤之恨,空吟《易水歌》,恨難休!劍氣簫心.易水寒,拼葬荒丘!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