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灝

　　李文旺

　　得知何灝當上了副廳級幹部已經半年了，還是決定寫一寫他，不為他的官當得大（2002年就是副廳級），而是因為我們有很深遠的淵源。

　　自從我和何灝自1981年分開，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有三十一年沒有見過面，如果沒有什麼好緣分，我們可能一輩子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我只好感嘆人生苦短啊。

　　何灝是我高中時候的同班同學，從高一到高二，因為那時候是二二制，也就是初中和高中各讀兩年就畢業，所以，我們的整個高中階段都同班。高中畢業，我沒有考取大學，他去讀大學了，我們就天各一方。雖然我們在初中時候不在一個中學，可是，我們在初中時就比較熟悉了。

　　1978年下半年，我們都讀初中二年級。那一年的十月，石口文教站舉行全公社範圍的初中二年級的語文和數學競賽。全公社的初二年級學生，最保守估計，應該有六百人吧。我們的競賽就是在這六百人中好中選優，然後代表公社文教站參加全縣的語文和數學的競賽。

　　那一次競賽，我代表的是漁池學校，何灝代表的是烏泥學校，也就是吳官正同志的老家所在的學校。那一次競賽，何灝算是主場作戰，而我要到十里開外的烏泥學校參加全文教站的競賽。那一次競賽給我深刻的印象，何灝的成績是數學第二名，我是語文第二名，數學第四名。在六百個初二學生中能有這樣的成績可以說已經是不錯了。那次競賽語文和數學同時取得好成績的好像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按照那時候的成績，我到高中應該有個十分燦爛的前程。記得不久后，我們又代表全文教站去縣城參加競賽，不過，他在縣裡還得了一個什麼名次。特別搞笑的是，在我們在回家的路上，何灝撿到十元錢，當時他就交給了和我們一起去縣城的帶隊老師，那舉動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時候的十元錢對於我們少年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錢啊。

　　也許，由於驕傲，我的成績下降了。考高中時倒也不錯，沒有下跌得太猛。可是，讀高中時，我的成績還在繼續滑坡。而何灝同學的成績，卻在不斷上升，這樣我們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我們在高中時候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何灝給我的印象就是為人很善良，雖然那時候已經長期是全班第一名，但是他從來沒有少數成績優秀的同學那種清高的壞毛病。我們雖然在同一個寢室，何灝因為家裡到中學很近，常常回家住。不過，只要他在寢室，我們就常常開玩笑，甚至打鬧。我和他怎麼開玩笑，他也不不生氣，這在其他同學是很難做到的。有一次，我笑嘻嘻地說：“何灝何灝，是個草包”，按理，他的成績比我好不少，年紀也比我大半歲，要是別人，可能就會拉下臉來。可是，他不生氣，只不過也來了一句：“文旺文旺，四處流浪”，不客氣地說，我家所在的村子是全縣有名的富裕村，四處流浪是不可能的，我們就純粹是開玩笑。我說的是經過思考的話，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快就能想出反擊的話，而且還合轍押韻，我不得不從心裡讚歎他的反應敏捷，真有七步作詩的味道。第一次高考，我竟然什麼學校也沒有考取。何灝呢，首戰告捷，應屆就考上了大學。

　　後來，因為何灝同學分配在景德鎮一個中學教書，離開了老家，我很少聽到他的消息。等到我從南昌的一所學校畢業分配，我也沒有在老家工作，而是到了一個離開老家三百六十五里路的城市工作。這樣，我對於何灝同學的消息就更毫無所知。六個月前，我出於好奇，隨意地在百度上鍵入久違了的何灝的名字，竟然發現他成了“百度百科”人物，並且2002年就成了貴州省物價局的副局長。我為他的成績高興，同時，也為自己長期原地踏步而尷尬。我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最近寫過不少東西，包括二百八十篇散文和兩部長篇小說。可是長篇小說還沒有來得及投稿，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三十多年前的同學，一個在江西，一個在貴州，我不知道命運會不會給我們再次重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