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岩記

　　??小時候，常聽老人們講黃牛岩的故事：“說是大禹治水時，有一條黃牛立了大功。當大禹成神后，要黃牛一起去天上，黃牛不貪功，願留在凡間，化着岩石擋在長江邊，以鎮河妖。”後人為了紀念它，在岩石下的長江邊修建了一座廟，初稱“黃牛廟”，歐陽修任夷陵縣令時改為“黃陵廟”。

　　??從那以後，每到雨過天晴后，我都會眺望黃牛岩。希冀探究黃牛神話的心結，隨着年歲的增長而漸濃。

　　??工作后，一日偶得一書，錄有諸葛亮撰寫的（（黃陵廟記））有這樣的記述：“熟視於大紅重複石壁間，有視象影現，鬢髮鬚眉，冠棠宛然如彩畫者。前豎旗，右駐黃犢；前面還有塊岩石呈黑色，吉人牽牛狀。閱后更增添了我探幽的情懷。

　　??為了一睹真顏，訪問了不少鄉民。都說路途崎嶇，難以攀登。更有人以古歌為證：“朝見黃牛，暮見黃龍，三朝三暮，黃牛如故。”說明路途之艱難，以期打消吾冒險之意，我也因此蹉跎不前。冬去秋往，時光也在不經意中就走過了幾十個春秋。我還是沒有啟程，很是自責和懊惱。

　　??機緣巧合。三峽大壩的興建，周邊的旅遊逐見興旺。黃牛岩的旅遊開發，也就順理成章的開工了。聽鄉民們說：“已在修建柏油公路，修好后驅車即可直達黃牛岩頂了。”

　　??聽去過的同事講：“黃牛岩旅遊區剛開發，沒有什麼景點可看，只是可看三峽大壩全景，且路況較好，沿途風景如畫，當可一游。”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與幾位友人驅車前往，去圓兒時之夢。山路彎彎，且都是急轉彎，開始精神很是緊張，無心觀賞路兩旁的風光。好在車輛稀少，慢慢也丟掉了恐懼，欣賞起四周的風景了。

　　??原以為海拔這麼高的地方一定是很窮的。但是我們所見到的是桔林茶園環繞的小樓在公路兩旁比肩而立，鄉民們衣着光鮮，悠閑的散坐在門前，或是在聊天；或是在春日的暖陽下閉目養神；煞是愜意。趕上了好時光，誰人不悠閑快樂呢。

　　??三十多公里的路程，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黃牛岩風景區的大門還在修建之中，一隻碩大的黃牛雕塑已初步成形，委實壯觀。進得大門，前行幾步，路旁有一城樓式的建築，不知是何典故。走過一段緩坡，有兩憧妨古建築，室內空空如也。屋后就是高高的電視台的轉播天線塔，沿着階梯而上，眼前一亮，整個三峽壩區盡收眼底，委實狀觀。往下一看，腳下是萬丈深淵，頓生寒意，不覺倒退幾步，我們己站在黃牛岩頂了。

　　??夢牽魂繞的黃牛岩，今天終於園夢了。我在努力尋找傳說中的壁畫，委實掃興。由於身處岩頂，無法看到岩壁，又無到岩下之路，只能再抱恨時日，尋岩下之途也！

　　??聽建築工人說：“岩石旁有一岩洞可到景點大門。”我們也乘興而往，沿着岩旁還沒有完工的人造小道，手足並用斗膽前行。四周古藤纏繞，似門廊，似扶手；不知名的野花在爭奇鬥豔，引來彩蝶一片；小橋流水涓涓點點，騰起陣陣溥霧；微風夾帶着花香拂面而來，好似身處仙境，充滿着詩情畫意；腳旁怪石林立，給人以無限的想象；雲霧在腳下纏繞，一尺開外就是萬丈深淵，使人不得不連聲稱奇。此洞集怪奇艷靜為一體，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很是受用。

　　??岩洞內無燈，咫尺開外就不能視物，隨行的青年人憑着打火機的光亮前行，我們只好原路返回。當我們剛回到岩頂，他們也到了，原來剛來時所見之城樓式建築是此洞的洞門，不由的暗暗叫好。

　　??站在岩頂極目遠眺，長江大橋，三峽大壩，秭歸縣新縣城盡收眼底。岩下的黃陵古廟紅牆綠瓦，在桔林的呵護下更顯壯麗。流傳千古的傳說在現代人的努力下，巳成現實。三峽大壩的建成，實現了大禹冶水的夙願。使夏季時蠻橫的長江也收起了脾氣，再也不危害江邊的鄉民，成為四季都造福人類的美麗之江了。

　　??此行雖然未能一睹黃牛壁畫，但是欣賞到三峽大壩周邊的全景，領略了久違的田園風光，套用現代語“累。但快樂着，”大有不虛此行之感也。

　　??等以時日，景區落成后，當可重遊。

　　本散文作者：曾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