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
手機:M版 分類:歲月隨筆 編輯:pp958
我的這個是我在04年夏末跟老阮跑到學校門口的一家空間擁擠氣味複雜的網吧懷着忐忑的心情申請的。從那以後我一直用着這個號,沒有大號也沒有備用小號。這個一度成為我向外界表達的公告欄。不管是在上面裝模作樣的臭屁,寫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語,故作深沉,或是在粘貼一些勵志名言,喬扮勵志少年和青年。或是隔着屏幕與陌生異性你儂我儂,釋放不安的荷爾蒙。10年的的陪伴,借用這個軟件,折騰了不少的事情。原諒我親愛的朋友們,畢竟我還從視頻會議和視頻學習中學會開展視頻酒局,說到這我又嫉妒了起來視頻里小龍能跑出去買兩斤散裝的茅台。
我記得上學那會第一次學習寫現代詩,我寫了一首絕望的大門,具體內容已經忘記了,中心意思是我們這一代人(以我為代表)死在了應試教育的大門口,門外是自由的天地美麗的花園,而我們在穿越了荊棘的荒原之後倒在門口,伸手就能觸碰到陽光的地方。那時候老師早已經嗅到了我身上墮落的味道,雖然在我流利的背出孔雀東南飛之後說過我會一鳴驚人。現實的因素和某種意義的局限也合理的對此呲之以鼻。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可以說我在我墮落到一定境界,觸底反彈后,往正常人堆里,往有意義的規律里擠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滿頭大汗站在人群里我格格不入的時候。今晚我習慣的打開想到曾經的大門,再點開一個窗口,我看見了布滿荊棘峽谷,和美麗的花園。
在上學的那段時間裡,我最怕的是每次玩遊戲的時候老爸,發來視頻請求講我的從遊戲世界瞬間彈出,這種心情彷彿是將我從現實世界拖入無疆地獄里。我難受的是爸媽那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每次打開窗口看見媽媽重複着那個疼惜的表情,問東問西的話語和固執的看我房間是否整潔,每次強忍怒火,故作淡定的潦草應對是我大學時代與爸媽網絡溝通的一般方式。直到有一天,我就着《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歌聲喝下一瓶二鍋頭之後,點開對媽媽的視頻請求,畫面出來,我看見了媽媽兩頰紅潤,笑容滿面。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的邀請,我努力保持口詞清楚跟媽媽說了電話里常說的話,最後還把電腦搬起來,在木板隔成的沒有窗戶小空間里展示了全景。關閉電腦,我躺在床上仰面朝上,淚水向上冒了半個小時。那是我離開學校整整一年的夜晚,是我把一個月的工資借給了好兄弟后他無端消失的一個夜晚,也是在我將要被調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之後,想不出未來環境的一個夜晚。我做到了沒有對着屏幕流淚,我對着窗口笑得無比的滿足,謝謝你成長,也謝謝你。
我借用這個軟件曾遇見過一個女人,說出來也就不怕笑話了,就算罵我裝13裝文藝也罷了。我在郵箱里撿到了他的瓶子,一番交流我們把相互將對方灌醉。如火如荼的好一整陣子,我們還是見了面,儘管我們把柏拉圖拿出來說事,把撒哈拉拿出來說事,把清茶和他家養在花園裡的苦瓜拿出來說事。兜了大大的圈子,我們才發現這些都是衝著殺死柏拉圖去的。我們曾相約把所有的聊天記錄保存起來,整理起來,最後變成一部我們打算合寫的小說素材。直到那天,他提着一台工作電腦,我提着幾瓶國賓啤酒歇斯底里的衝進一家經濟酒店后,我再也沒保存過一句聊天記錄,也忘記了合寫小說。我不能評價她是怎樣的人或者怎樣的女人,我只能說那段時間我們確實很快樂。我們一起凌晨三點穿越大半個主城見面,去上島點一杯咖啡,有時點一份牛排,坐到半夜再跑去另一個城區的大排檔吃宵夜喝啤酒再去另一個城區的酒店睡覺,因為那裡又便宜又乾淨,我們都忘記了計算打車的費用。說實話她不是我遇見過最會做愛的女人,也許是因為我們之間沒有愛,但是那是我迄今最享受做愛的女人。拋開那些酣暢淋漓,一天她發來一條消息,“來我家吧,我做飯給你吃”。我們牽手一起爬了二十幾樓坐在他家擺着古風傢具的客廳里吃了她做的賣相可觀,味道難言的清蒸鯧魚也喝了她燉了一天卻還味如白水的雞湯。夜晚坐在樓下小區花園裡聊了很久,這次我們沒有再說加納利群島,也沒有再說埃塞俄比亞牧羊人的羊群吃了咖啡漿果后怎樣的興奮高潮。她說了一套完整的交際到利益誕生過程,有理有據,有方有圓我嘆為觀止。那次離開后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好像都突然又披上了矜持的外套,短暫休息之後繼續上路了。
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經常點開一個老朋友的對話窗口,打上幾個字,又刪掉,面對空白的對話欄沉默幾秒鐘之後再關掉。那是一個我曾經用鬼故事嚇得哭泣整晚的女生,如他身處的北方,在心裡有她出現的鏡頭總是瀰漫著漫天黃沙。之所以我會出現欲言又止的情況是因為我明白現在她心境和和內涵可以完全處於俯視我的地步。或許會因為過去的交情她會很真誠的心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我那些庸碌無趣的抱怨和放蕩不羈的激情,但我知道我會產生一種可恥的羞愧感,這種感覺會讓我在寒暄之後因為找不到話題而再次產生一種莫名的情緒和尷尬。畢竟我除了知道她不會再玩真心話大冒險被別人要求吸一支煙後會對着我淚流滿面。我在空間里看見了她身邊的人在照片上對着陽光笑得十分燦爛,也看見演唱會常陳奕迅唱得十分賣力儘管隔得很遠,我猜鏡頭後面的臉上一定掛着淚水。正因為如此吧,她的照片里沒有淚水,也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有的是那些陽光燦爛的風景和可愛激情的表情,所以我也不知道關於那些思來想去的手段伎倆,那些顛三倒四的是非黑白話題該如何開始。我們似乎又產生了一種默契,所有的調侃都停在恰到好處的地方。面對這種糾結的我認為是原始病態的交際心理發生的時候,我拿出那張至今還未看懂拍攝角度意義何在的明信片翻到背面后細細的看看簡單的幾字后又漸漸的恢復了健康。“寂寞的樓房會灑滿陽光,人不會痛失信仰。”化成一劑靈丹妙藥注射進我的心裡。再次打開,又再次關上的事情還會重複多少遍,那是在我開始區分成人和孩子的界限時就開始思考的問題了。
在我關掉之後,深夜,手指又控制不住在鍵盤上遊盪,開始廢話連天起來。關了它只是為了那雙時刻盯着我頭像的眼睛不要擔心我的睡眠,也是在為了明天能準時起床上班找一個蹩腳的心理支撐。現在我將要打開它,因為這些廢話我想讓你們明早起床可以看見,雖然我沒有更多更好的方式和語言來表達這麼多年來所積澱的複雜情感,也希望能夠解釋昨晚CC打來的電話,成長里有的東西是難以抗拒的痛苦,就像命運發生在我與那個女孩身上的東西一樣痛苦,但是成長也給了我們一樣東西那就是最真誠的心照不宣去面對我們人生中永遠的真誠相待,不得不說這群人中付建做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