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

手機:M版  分類:抒情散文  編輯:小景

  五月的周日,清晨起來,啟牖東望,天朗氣清。遂與妻往郊外釣魚。

  水塘幾千平,水面淺着漣漪,四周靜靜的,陽光、青草、大地,睡醒的遠山。太陽漸漸地升高了,山莊的業主和員工進進出出,洒掃庭除,破土栽花,準備迎候新一年的來客。

  風吹來,幾隻喜鵲沙啞着掠過頭頂,隨之也招來了一群孩子。隔水相峙,他們喜鵲似地嘰喳,聲音十分清晰。孩兒們多半聊些學校男女生交友的事,且口無遮攔,爽得很。一女孩高聲對男孩說:“沒關係,白天她陪你,晚上我陪你。夠用不?”又聽一女孩對小點兒的男孩道:“慢慢長,別著急,姐會等着你。”

  妻實在忍不住了,悄悄問:“小小年紀就這樣,好嗎?”愛之意,人皆有。遙想當年,男女生惟有心中浪漫,偶爾目光相聚便覺臉熱,相比之下,暗流有餘,奔騰不足。“剝筍”與“拉鎖”pk,究竟誰更婉約?於是對妻說:“此事無言好壞,貴在魅力。超之前人理當肯定,而飄逸為高。無內涵的事物恐難久矣。”

  魚不上鉤,妻煩了,便起身沿田邊去尋小根菜。村夫開始種地,成排的莊稼茬子堅挺着,消失了往昔的黃牛、犁鏵、鋤鎬、點種葫蘆和磙子,有的是整袋的化肥順壠播灑和戴口罩的婦人壓噴的農藥。

  一會兒,妻空手歸來,稱小根菜都被去年的除草劑滿門抄斬,抱怨“人都懶死了,這地這麼種行嗎?”我真的無語,只記得遠去的爺爺不是這麼教我種地的。那時冬春送糞,刨茬倒壠,三趟兩鏟,精耕細作,“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昨日不都美好,今天也不盡完善,萬事如意只是一種祝願。沒有歷史則沒有未來,歷史是未來的歷史,未來是歷史的未來。但無論怎樣,變總是對的。行與不行賴於嘗試,吃了虧大不了再變。

  於是,我催妻下竿,靜靜地等,靜觀其變,而鉤(食)不入水是永遠不會上魚的。就像踏青,不踏怎知青?

  草於2011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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