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當遊子踏上異鄉的黃土的時候;

  當過客攬起厚實夾襖的時候;

  當徙鳥集群南飛的時候;

  當殘陽酣笑着掛上樹梢的時候;

  那一刻,等待的是歸來。是慈母的期盼,是過客的瞻仰的目標,是候鳥的歸宿,是根的呼喚——歸來。

  品嘗過苦澀才知道甜的美好。

  鋒利的刀刃上,尖銳的流言中,挫傷的不只是肉體,而是靈魂。可挫敗又如何?又能抵擋住魯迅那鋒芒的筆尖?不能!答案是肯定的。面對社會這無情的氣息,靈魂是不可磨滅的,存在與眼神、形體、意志,甚至鋒芒的筆尖,然而根已深入泥土,穿破黑暗,劃破黎明。

  黎明前也的深邃,煩惱又如何?在蠟燭灰飛湮滅之際,隨着最後一點光亮的逝去,已無影無蹤,而啟明星已劃破天際。又是一天,新鮮、新奇,那是個人的意念。然而根的呼喚,孤舟又將何去何從?

  一葉孤舟,承載中不忘留一點空白,讓人泛起無限的遐思。“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的廣闊、寧靜,卻又不藏匿雄渾大浪的迭起與落下,一泄千里,驚濤又如何?

  面對陡崖,我從容應對,遭遇磨難,我頑強克服,一竟深入骨髓。在人類最脆弱的那一刻,是什麼支撐着?是堅強,是信念,是對人生的執着,是對前途追求,也是人生歸途中的一段精彩的過程,是根在靈魂深處的支撐、深入、蔓延。

  走在鋒利的刀刃上,鮮血揮灑,已染紅了天邊那一輪白雲,飄過大海,飄向遠處……

  聆聽根的呼喚,面對大地,劃破堅韌的岩石,深入心臟。

  妄想是大地的主宰,揮手間,大地是平坦,是崎嶇,是平野,是窪地,然而依舊沉睡。

  看見醜陋,慘象已籠罩整個大地,望穿黑暗的天際,一道傷口劃破沉默,血腥瀰漫整片天空,仇恨也尖銳,這又算得了什麼?黎明前夜的深邃僅一顆啟明星就使它煙消雲散。然而根已深深扎入魯迅的心臟蔓延開來,使他棄醫從文,拿起鋒利的筆尖,只界指醜陋。沉睡的大地已然復蘇,背負着仇恨的靈魂,已在魯迅的筆尖蘇醒,鮮血又如何?已流入根底,流滿大地,拭去黑暗。

  看似花紅柳綠,道一聲珍重,詩人的離逝,然而花已凋落柳亦折。回望世紀輪迴,面對嫣紅與慘白,天空依舊蔚藍,是單純?是紛繁?無人得知。然而份是否已老去?是否因花的凋零而沉睡於大地深處甚至更深處。

  道路以目,殘陽西落,又見花開花謝葉飄落。背負着中擔,不屈的靈魂堅守着生命的起起落落。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渾渾噩噩,,塵起塵落間揮灑出些許憂愁,沉落於眉宇。就算希望成為漂浮,命運的唯一機會,,就算背棄成為坎坷旅途中唯一的行囊,就算死亡成為宿命中唯一的權力,靈魂依然堅守,是生命的跳躍。然而詩人已不復存在,只是黑暗已悄然逼近,近得足以望穿所有存在亦或逝去的肉體,甚至灼傷靈魂。根是否真的老去,無人得知。

  再見花紅柳綠,根已然復蘇醒、,依舊深入大地心臟……

  太多的靡靡之音來揉搓人的支離破碎的思想,致使城市中飄散着一種粘稠的寒氣。一寸黃土,一方人情,一棵枯根,攜帶着黃土上的秦俑,把那些陰霾的精神與魂魄一同埋入土地,與根永留於此。

  魂魄遠去,留下一群空殼。這似乎已成為一種古典的儀式,在根枯老的那一刻,依稀聽到兵俑的心跳,無法找到黃土的心靈,而枯根的雋永的容顏鐫刻着疲倦將永恆深埋在黃土。

  所有的枯草戰戰兢兢。腳下的塬連綿起伏,寒風掠過,似一雙蒼老的手,更勝似枯根。一幕悲劇,一個角色,永遠不能擺脫平庸的多愁善感,卻也永遠不能與它割捨,無法拋下蒼老的手、拋去枯根,已深深扎如這一寸黃土,這一方人情……

  根是歸宿,根是靈魂,是宿命,將對土地深沉的愛、將常含眼裡的破碎的眼淚,都滲入黃土,流向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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