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牛性

　　論牛性

　　文/觀鵝會意

　　鄙人一直對不鍾情牛之人不服氣，為什麼人吃着牛肉，喝着牛奶，不感謝牛的恩德呢？因為人類是自私殘忍的動物。

　　牛馬都是人類馴養的動物，在人的眼裡它們就大相徑庭了，因為馬是人類佔有慾的工具，歷史可以展現出秦始皇之兵馬俑，唐太宗在他的墓旁祭殿兩側的廡廊中，石刻“昭陵六駿”列置其中，關雲長威風八面的赤兔馬等等。縱觀馬的歷史，駿馬、勇士、戰爭是難以割捨的血腥相逢，它在戰爭中可助英雄人物建功立業，它們的美與力是乎超越了牛，和帝王將相一同寫入了歷史，雙蹄騰空背負英雄，叱吒風雲的壯美形象會被鑄成銅像，屹立在最醒目的地方。

　　而牛則不然，人在叫它名字的時候都在前面加入個老字，把對蠢人講深奧道理的成語，都叫成了對牛彈琴。一個小孩子就可以鞭它順從，而人類卻把它喻作為屈服、懦弱、奴役的形象。奔跑不是牛的強項，人們就把它作為了自甘落後安貧知命的象徵。它是不能有脾氣的，一被逼急了發個脾氣，人們也稱之為不可理喻的牛脾氣。當馬不能戰勝對方的時候，人們往往會想到牛，在牛角上好捆綁尖刀，再在牛尾巴捆綁上易燃物，點燃后讓它們去衝鋒陷陣，謂之“火牛陣”。它不會像馬兒去揚頭嘶鳴邀功求賞，但是，在中國人民解放戰爭中，運輸彈藥傷員功不可沒，但是在歷史中對牛是隻字未提。

　　牛的靈性只有主人才知道了解它，局外人是不大了解它的靈性的。鄙人的童年生活在農村，村中央有一條公路汽車很多，一日黃昏，牛群經過公路回飼養場的時候，一輛急馳而來的大貨車撞死了一頭牛，當牛倌從後面趕到時，大貨車已經逃逸了。第三天傍晚，牛群經過公路回飼養場的時候，它們蜂擁地攔住了一輛大貨車狂鳴不止，牛倌以為又出事了急忙從後面跑來，他看到牛們流着淚朝着他急切地哀鳴，他恍然大悟是牛們認出了肇事車輛，他從駕駛室揪出來被牛嚇懵的駕駛員，司機馬上承認了自己的過失，賠了大隊牛錢。

　　古代稱頌牛的賢人也是有的，唐朝畫家韓滉就繪畫了中國傳世之作《五牛圖》。南宋·李綱寫了一首《病牛》的詩，“耕犁千畝實千箱，力盡筋疲誰復傷？但願眾生皆得飽，不辭羸病卧殘陽。”寫出了牛為人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奉獻。它有自己的骨氣、精神、雄心、壯志，它無怨無悔伴隨着人類的生存，為人類產奶、耕地、勞作，但是結局是被人殺死，你看它被捆綁在地上，一點點哀鳴也被山風吹斷了，流出來的眼淚也被荒野過濾去了，它有黃河一樣博大的胸懷，它多麼像“不到黃河心不死”民間故事中的媽媽？兒子殺害了她，手捧着她的心摔倒了，她的心還問兒子：“你摔痛了沒有。”原來牛就是老天爺為派下了的牛媽媽，媽媽是不會向兒女們索取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