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stoflife

　　照例來看完書總是要寫寫讀後感，發一通亂糟糟的言論，然後再去看下一本書。然而最近看的書多而雜，這本還沒看完，就貪戀下一本書含着硫的清香，也不知道自己斷斷續續是否看完了。

　　有心理書《少有人走的路》m。斯科特。派克。他的名字，讓我想起了茨威格的《偉大的悲劇》，裡面領隊者也叫斯科特，最後在暴風雪裡面死亡，靈魂僵硬彷彿一座雕塑。南極需要偉大的旗幟，也需要高尚的失敗者。然而這是個心理學家，毫無關聯，書還沒看完，不過是些稍深奧的心理學而已，沒有對此保持很好或者很差很特別的情感。但是會很容易跟中國當代的所謂心理治癒系去對比。我說過我討厭畢淑敏，劉墉之類云云…不管他們書本的銷量是否一路攀升，是否高高坐落在暢銷書板塊，我寧可默默地走去最後一行，讀一些老書，也比看看這些人到中年，牢騷一堆。梭羅說：老人們總喜歡用自己經歷過的告訴年輕人這是經驗。原話已經忘記，大概意思是這樣。很久以前。我丟了一隻斑鳩和獵犬，我無數次的尋找它們…

　　有王小波的情書《愛你就像愛生命》，對於王小波的文筆，保持着一種崇敬且熱愛的情感，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把寫信當成藝術來乾的事，嬉皮式的語言下面，帶着反叛，帶着調皮，像個孩子，像首歌。開頭總是“你好哇，李銀河…”，我無數次因為這句話而在大半夜笑出聲來，中間再加幾句調笑的又立誓似的語言，“我愛你么？我愛你？是的，愛你就像愛生命。”“一想到你，我醜醜的臉都泛開了花。”“我算是一個特別壞的人，可現在它有了良心，是的，那就是你。”哦，請你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要給你唱首歌。宇博說：“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我們從不敢輕易談論愛情是什麼，我只知道，你一天不從長長的走廊裡面走來，一天不對我說一種沒有語言的微笑，我就會跌落在這無盡的黑暗裡，讓寂寞一口一口吞噬了我的生命。

　　有林清玄的散文集。林清玄的文字裡面，總是帶有淡淡的詩意，而當我願意去再讀一遍，深究其語言時，彷彿詩意又消失了，只有朦朦朧朧讀着的時候，這種美妙的味道才明顯的透露出來，欲語還羞。最喜歡裡面的《木魚餛飩》，大意講的是在台北早晨，被一陣清幽的木魚聲喚醒，樓下有穿着灰色棉衫的老人在賣餛飩，和老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攀談，知道他買了幾十年的餛飩，走了幾十年的這條街，最後也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啟示之類的云云。總覺得那樣的事每天都會發生，就好像偶爾起個大早，自己也會穿過家門前的池塘，去附近那邊買小籠包，久了也會跟攤上的老闆娘聊天，知道他們是河南人，來這裡謀生，家裡有個四歲的小孩之類的云云。就好像冬天裡面走街串巷的賣炸油堆的老頭子，久了也會記得他的油堆油而不膩，入口香甜，五角錢一個之類的云云。所以作者也沒留下什麼深刻的言論，只是覺得木魚聲飄渺而去的生活，祥和而富有禪意。禪意大抵我是參不透的，但是祥和我懂得，就是清早起來，有一碗木魚聲響的餛飩，徐徐划入柔嫩的喉腔里，就這樣。

　　有小說《lust of life 梵高傳》第一次看完，大概是用了兩天，不眠不休，有點囫圇吞棗的味道看完，感覺好像是喝慣了白開水的人，突然被別人邀請去吃豪華午餐。有點消化不良了。覺得書是值得再一讀的。於是又花了一周多一天，細細地再消化這本書。第二次讀有點像在扳倒自己之前所樹立的種種理論，比如我之前覺得，“一個人的生活和戰鬥太過慘烈，所以他把槍舉向了自己。”但後來覺得，斯通先生的筆調雖然帶着一種哀悼的氣息，卻睿智不帶哀傷，冷靜的旁觀，注視，窺探，對事件敘述直截了段，把後人種種的臆想與猜測，都化為了作者溶於鮮血的性格，善良，憐憫，不屈的生活鬥士，對藝術的追求，掙扎而不禮讓，反叛的性格對愛充滿渴望，後來的人們把這叫做高尚的人格，但作者只是寫性格，略帶笨拙的，淪落的，不甘於普通畫商，牧師的梵高，他是生活的失敗者，赤裸裸地不帶一絲感情的揭發他，對情感的退縮與不負責任，卻在他的靈魂上給予肯定。他的靈魂火熱而向上，朝着細緻的美妙發展。所以把槍舉向自己，是偶然，也是必然。當畫家完成了所有靈魂的表述，需要的會是安息。關於他和他弟弟的互相扶持的情感：“他們死時也不分離……”

　　忘了怎樣的開頭，發現不知道怎樣來結尾。大概是我每次寫文章時候的態度，總覺得有些情緒要整理，有寫理論要具實話。亂糟糟地說了一大通，後來發現偏離自己的標題和一開始要表達的東西已經很遠了，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我中途去看了一部電影的緣故，也許是中途的一被牛奶。但現在它們只好像現在這樣七零八落地躺在你面前，也不知道它一開始是什麼，現在是什麼，或者你讀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0811

　　李小白。

　　生活是一朵飽滿的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