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愛

手機:M版  分類:長篇連載  編輯:得得9

  幸福,是每個人都嚮往,願能無憂無慮地活着,追求着美好的生活,擁有着幸福。

  不幸,是悲慘的,都願不要在自己的身上發生。而命運總是那樣的不盡人意,就像這個社會有着那麼多骯髒和不公平,陰暗着這個社會。厄運就如社會上的陰暗一樣,作弄着苦命的人。

  俄國著名作家列夫·托爾斯泰的代表作《安娜·卡列尼娜》開篇的第一句話就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每個不幸的家庭都有各自的不幸!

  也許是吧,每個不幸的家庭和不幸的人,都有着各自的不幸在生生的磨折!

  人世間的疾苦,大都是由不幸釀成。能扛過去的,那不能叫不幸,扛不過去的,那才能叫不幸。亦如王希望的不幸,那才是真的不幸!

  生命竟然是這樣的不完美,從一出生就註定是一個不幸的人。命運又無情的作弄,摧殘着她的人生,掐滅了她美好的未來;病魔又時刻蹂躪着她,掠奪着她的青春,掠奪着她幸福,致使着她只能躺在命運的溝壑里掩面嘆息。

  為何不幸的人卻是這樣的不幸?也許就是命吧。

  (一)

  在大西北,一個邊遠的山區,坐落着一個村莊——岩壁村。

  岩壁村真的很形象,遠遠地望去,散落的民居真像掛在岩壁上一樣。

  由於地處邊陲,交通閉塞,經濟十分落後,岩壁村的人們過着落後而貧窮的生活。因此村裡的姑娘怕像父母一樣受窮一輩子,一個個像小鳥一樣飛到大山外,在比較富裕的村子嫁人,結婚生子。而村外的姑娘很少嫁到岩壁村,即使有那麼一兩個,也要被人恥笑腦殼進水了,放着好日子不過,偏要嫁到岩壁村去受窮。

  話說岩壁村確實窮,貧瘠的土地只能種些地瓜、包穀、高粱、旱作物,除此就再也做不出其他的作物來了。山上只有光禿禿的岩石,生長着一些柴草,樹木是長不出來的。誠然岩壁村就只能窮了,憑你怎樣的努力,一年四季刨着貧瘠的土地里,也只能收穫一些雜糧,勉強度日。自然那些稍有能力的年輕人,就會拚命搬出岩壁村,在外面安家落戶。留在村裡的大部分是老人,還有極少一部分沒有路子實打實的老實人。

  在岩壁村東頭一戶姓王的人家,因父親英年早逝,留下孤兒寡母。好在母親沒有改嫁,仍然堅守着這個家,盡一個母親的責任,將王老大、王老二撫養成人。

  然而本就不幸的家庭,竟然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弟弟王老二從小就患有精神病,更加致使這個家庭千瘡百孔,更加的不幸和貧窮。因此等王老大到了娶妻的年齡,別人看到他的家境,一輩子受窮不說,還要負擔一個精神病的弟弟,到死才能卸下這樣的累贅,自然沒有姑娘敢嫁給他。

  王老大也沒辦法,感恩母親守活寡艱辛地把他們兄弟帶大,無怨無悔擔負著他的責任。當改革的號角吹到這邊遠的岩壁村,村裡的年輕人跟着打工的潮流,外出打工賺錢。可王老大隻能守在家裡,孝敬母親,照顧弟弟,耕躬貧瘠的土地,收穫微薄的糧食,養家糊口。

  就這樣一年年的過去,時光好比一個河壩,沖走了無奈,沉澱的還是無奈;光陰又好比是一把刀,一刀刀刻在王老大的額頭上,留下了一條條深深的皺紋;年月不等人啊,歲月的風霜濡染了王老大的青絲。王老大不再年輕了,四十歲的人,看上去很是蒼老。這時的老母親很為王老大後半輩子擔心。

  其實在王老大剛成年,母親就四處托媒婆,想給王老大說上媳婦。無奈人家瞧不上,就只能這樣一年年的拖,一年年的等,一年年的老,老成現在這幅摸樣。這讓老母親如何放心得下?將來她閉上眼走了,王老大如何過完下半輩子?成了老母親的心病。

  (二)

  村頭圍着一大圈人,不知在看什麼熱鬧?恰巧這時王老大的老母親經過,想看過究竟,邁着小腳,像鴨子一樣蹣跚前去,笑眯眯地擠開人群。原來地上放着一個棄嬰,幾個像她一樣老的婦人,正蹲在地上,仔細地端詳襁褓里的孩子。孩子像是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嗚哇,嗚哇……”的大哭。

  王老大的老母親也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撫摸孩子稚嫩的臉蛋。真邪門,孩子竟然不哭了,望着王老大的老母親“咯咯”地笑。

  “這孩子跟你有緣,看來是觀世音給你老王家送孩子來了,你乾脆抱回去,給王老大養大,到時跟王老大養老。”一個老婦人笑着跟王老大的老母親說。

  “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也老懵了,這年頭,男孩誰還捨得扔,肯定是女孩,不信你看。”

  王老大的老母趕忙用手拉開了孩子的尿布,確實是個女孩子。“沒事,女孩更好,長大了不愁人,像我帶着兩個帶把的,長大了愁死我,也沒能給他們娶上媳婦。”王老大的老母親笑呵呵地回答。

  “莫說起,是要得,抱回去給王老大當女兒,養大了,王老大老了也好有個依靠,快,快,王老婆子給我王老大抱回去,你也好有個孫女。”

  王老大的老母親早就為王老大擔憂,擔心他老了孤苦伶仃的,沒個人照應。做夢都想給王老大帶個人,到時自己合上了眼,到了那邊就不用擔心王老大孑然一身、鰥寡孤獨了,只可惜沒有合適的。在一見到這個孩子,望着她就“咯咯”地笑,像是在甜甜地喊她:“奶奶,奶奶……”這世上最幸福莫過於孩子喊媽媽,但最最幸福的就是孫女喊奶奶!王老大的母親渴望這樣的幸福,渴望家裡有個孫女,像蜜蜂一樣的在屋裡“嗡嗡”地叫嚷,那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幸福的家。因此她打定主意抱回去給王老大當女兒,給自己當孫女。

  從地上抱起孩子,不由地用嘴巴湊到孩子嫩嫩的臉蛋上“吧嗒,吧嗒”地親,傳遞濃濃的祖母愛……

  (三)

  王老大看到老母親給他抱回孩子,嘴上不說,心裡樂開了花。心想我也當爸爸了!以前聽到別人的孩子喊“爸爸,爸爸”,就想自己要是能有一個孩子該多好?只可惜……唉聲嘆氣,莫想了,這輩子是沒有當爸爸的命了。現在老母親竟然給他抱回閨女,冥冥之中像是天賜,自己也有當爸爸的命。因此他像一個虔誠的信徒,感謝老母親,感謝老天爺,也感謝這個女孩來到他身邊,發誓要用畢生的精力,撫養她成人,讓她快樂、幸福!

  也許這就是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就像朱自清的散文,《父母的責任》一樣:“生命發展的最重要的原則,是前一代犧牲於後一代,犧牲是進步的一個階梯!願他們——其實我也在內——為了后一代的發展而犧牲相當的精力於子女的教養;願他們以極大的忍耐,為子女們將來的生命構築堅實的基礎;願他們牢記自己的幸福,同時也不要忘記了子女們的幸福!”

  而王老大將要肩負更大的責任!因為女孩沒有母親,是棄嬰,他把她撿回來當閨女,就要擔負父母雙重責任,當爹當媽地給孩子擦屎換尿布,抱孩子,喂牛奶,“哦,哦”的哄孩子。對一個大老爺們來說,成日抱着孩子“哦,哦”的,學帶孩子,似乎很彆扭。然而對王老大來說卻是幸福,並未感覺到彆扭和不適應。他樂得抱着孩子“哦,哦”的在屋子裡來回地走動,用手輕輕地拍着孩子,像是哼着幸福的搖籃曲,在那裡跟孩子細說,眼裡滿是孩子長大的影子!

  自此,王老大像是變了個人,做任何事都幹勁十足,臉上滿面春風。是呀,人逢喜事精神爽,憑空得了個孩子,能不高興嗎?他活得有幹勁,他活得有牽挂,他活得有希望,他活得有念想,他活得有盼頭。因為他也有女孩了,為了女兒,他除了沒日沒夜的在貧瘠的土地里死刨莊稼,還去給村裡一些人幹些苦力,換得力氣錢,給女兒買奶粉。看到女兒“吧嗒,吧嗒”吮吸奶水,那一刻,他好幸福,覺得沒白乾。那一滴滴汗珠,似乎化成了甘甜的乳汁,流進女兒稚嫩的小嘴,哺育女兒長大。

  每每從老母親手裡接過女兒,王老大就會感到特別幸福!白天里辛勤麻木的體力勞動,早已蕩然無存,只有逗着女兒的開心,只有親着女兒小臉蛋暖暖的舒心,只有女兒的小手抓在臉上的溫馨……女兒成了他的全部!

  (四)

  當女兒學走路的時候,像鴨子一樣邅邅跩跩搖擺着搖搖晃晃的身子,成了王老大眼裡最美的風景,搖曳着春回大地、春暖花開的美景,美得王老大春意盎然。女兒好比花蕾,經他用愛澆灌,似春風細雨般的呵護,竟悄然綻放;又似小草一樣,拱破泥土,冒出惺忪鵝黃的芽,在他用愛的陽光哺育下,小草變得嫩綠、滋潤,茁壯成長。

  當女兒咿咿呀呀,口齒不清喊着“爸爸,爸爸……”王老大樂得開心滿懷。女兒口齒不清地呼喚,“嗚”“哦”的,像輕快的歌曲,激揚着王老大心曠神怡。女兒的一個眼神,一個笑臉,蕩漾着王老大無比地開心。尤其是女兒小手一揮,揮出了王老大的幸福!

  王老大無論走到哪裡,都牽着女兒。不管上超市,而是下地幹活,女兒就像跟屁蟲一樣的黏着他。在超市裡,王老大從不心痛緊巴巴的錢,給女兒買好吃的,看着女兒甜甜地吃着他買的零食,開心得他的臉笑成鮮花一樣的燦然;在地頭上幹活,王老大脫下衣服鋪在地上,讓女兒坐在溫暖的衣服上,看着他在地頭上揮汗如雨,即便是再辛苦,他也覺得幸福!因為女兒就坐在地上看着他,看着慈愛的父親,用勤勞的汗水養育她。

  村裡的一些人,看到王老大當爹當媽,撫養着撿來的女孩,竟然勝過親生的孩子。甚至比親生的孩子還看重、貴氣!他們不免惋惜,多好的人呀!只可惜當初沒有姑娘嫁給他,要不指定是享福一輩子。撿來的閨女,都帶得這樣嬌貴,要是他親生的那還得了,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女兒漸漸地長大,到了上學的年齡,這時王老大才想起要給女兒取個名字。可他又沒讀書,不知取什麼名字好?就想到了村裡的支書,支書是讀過書的,有文化,才能管好這麼大的村子。於是他就去問支書,支書告訴他叫王撿最好。可他死活不同意,說這樣不怠慢了女兒,看薄了女兒,看到她的名字,就知道是撿來的。支書聽王老大這樣一說,知道女孩就是他的希望,不如就取名叫希望。王老大一聽,正合心意,高興得連說要得要得。謝過了支書,高興地回家。

  王老大特意去鎮上,給希望買了一個漂亮的書包,把希望領到村裡的小學,報了名,交了學費。願希望好好地讀書,走出大山,像麻雀一樣的變鳳凰。其實這是每一個父母對兒女的期望,期望著兒女不要像他們辛勤麻木的活着,而是要像城裡人一樣幸福地生活。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王希望從小聽話、懂事、乖巧,一見到王老大,小嘴甜甜地“爸爸,爸爸……”叫得王老大心裡滋滋的樂。在家裡掃地、洗碗,力所能及的活,從不用王老大開口,似乎成了她的習慣,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因此進了學校讀書,王希望格外地用工,成績很好,年末考試,得了第一名。

  把王老大高興壞了,憧憬着女兒考上初中,考上高中,考上大學,不用回到這窮山村,在城裡過上富裕的生活,他也就能跟着女兒到城裡去享福了。一想到這裡,王老大滿臉就像春風拂過,蔚然成一片幸福的海洋!

  (五)

  願望與現實總是偏離,就像王老大希望女兒發奮讀書,走出大山,他也好跟着去享福。哪知他的願望竟像肥皂泡一樣的破滅!也許這就是命。

  命運竟然是那般的不公平,厄運卻又是那樣的毫無半點人性。不管是對王希望,而是對王老大都是太殘酷、冷漠、凄涼、絕情!

  王希望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被好心的奶奶撿回來,給王老大當女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家,有人疼,有人愛,像別的小孩一樣的成長。儘管家裡清貧,但有着暖暖的父愛,彌補了物質上的虧欠,仍然感到溫暖、幸福。然而厄運就悄悄降臨,顛覆王希望和王老大所有的幸福!

  在王希望讀三年級的時候,雙腿開始疼痛,連走路都瘸着腳。開始王老大還並不在意,帶着王希望上村衛生室打了幾針,買了些消炎止痛的葯,認為過幾天就會好。可王希望針也打了,葯也吃了,雙腿仍然疼痛,雙腳瘸得更厲害了。這時王老大才開始真正的擔憂,問村醫生這是咋病?村醫生搖着頭說不知道,要他帶王希望去縣裡的大醫院檢查一下。可王老大哪有閑錢,為供王希望讀書,都把褲腰帶勒得緊緊的,從牙縫裡擠出點錢,勉強送王希望讀書。愁死了王老大,無論如何得借錢給女兒看病,東拼西湊,剛湊到一點錢,正準備去縣醫院給女兒看病。可就在這時,老母親就過世了。王老大欲哭無淚,悲痛地料理老母親的後事。

  女兒的病情日漸惡化,連上學都要他背着去了。不能再耽誤女兒,害她一生一世成了殘疾,自己不能跟她享福在外,更重要的是女兒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但家裡確實窮得無分文,也想不出辦法來,老母親的葬禮還欠下一屁股債,誰還敢借錢給他?為了女兒王老大隻得挺胸抬頭,堅強的,咬着牙日夜出賣勞力,攢得幾百元錢,帶着女兒去縣醫院。

  一檢查,女兒竟然患有先天性小兒麻痹症,縣醫生也治療不了,要他不要耽誤,趕快去省醫院找專科醫生治療,要不後果可想而知,卧床癱瘓。這猶似給王老大當頭一棒,打得王老大暈頭轉向,懵懵懂懂背着女兒回到家裡。不能就這樣呀,女兒還小,不能讓她一輩子躺在床上。雖然女兒不是親生的,但我撿回來就是親生女兒。現在女兒患病了,我必須得送她去醫院治療,我是她爸爸呀!想到這裡,淚流滿面的王老大做出了堅定地決定,把家裡唯一值錢的耕牛賣了,又求爺爺告奶奶的湊得一些錢,一共有五千來塊。他想只要拿着這些錢到省醫院,找到專科醫生,女兒的病就一定能治好。

  (六)

  在省醫院,王老大帶着女兒,也帶着他滿心的希望,找到專科主治醫生。可主治醫生告訴他,這樣的病最低要二十萬,還不能保證治好、康復。

  我的天呀!王老大崩潰了,今生他就是去搶也搶不來這麼多的錢,看來女兒只能是這樣的命了,他也只能是這樣的命了。王老大癱在門診室的座位上,久久地站不起,眼前一片漆黑,就像心臟停止了跳動一樣,墜入了地獄,見到了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齒牙咧嘴的鬼卒們,陰森森的奚落他,嚇得他戰戰兢兢。突然一個聲音在耳邊尖叫:“有錢嗎?沒錢出去,不要在這裡耽誤我的時間。”

  王老大驚悚地睜開眼,費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地站起來,背着女兒搖搖晃晃地走出醫院,斷了他的念想,破滅了他的夢、他的希望,更是女兒的幸福!

  回到家裡,平凡的父親只能悉心的照顧女兒,仍舊背着女兒送到學校里去讀書。可慢慢地女兒的病情加重,不能堅持在學校里讀書了。王老大隻能把女兒放到家裡,開始女兒還能坐在板凳上,可後來就不行了,只能躺在床上。王老大隻能一日三餐送到床前,服侍着病痛的女兒。

  這樣引發了村裡一些閑事婆婆們議論,說養女防老,哪知養個女孩成了累贅,不如把她扔到鬧市裡,由她自生自滅,不就解脫了。

  而這樣的話傳到王老大的耳朵里,他感到心痛。當初要是老母親沒把女孩抱回來就是另一種說法了,可女孩已被老母親抱回來了,收養她為女兒,不管她能不能給自己養老?不管她是不死不活的累贅?她依然還是最初抱回來的那個女兒。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養只貓呀狗呀,突然的暴病死去,也會感到痛惜。更何況是人,從一尺多長抱回來,養到這麼大,她患病了,就把她扔出去。那還是人嗎?女孩癱瘓了,還是他的女兒,他要盡一個父親的責任,養着女孩,只要有他吃的,就有女兒吃的。

  (七)

  王老大在勞碌愁苦、艱難竭蹶的日子裡掙扎,辛苦麻木里生活,拚命地積攢分分角角塊塊的錢,仍然堅持給女兒買葯,始終沒有放棄,希望奇迹能出現……

  看着女兒躺在床上,很孤獨、很寂寞、很悲苦,唯一能陪伴她的就是一台黑白電視機,讓她忘記悲苦。因此王老大想盡一切辦法,想讓女兒快樂,竟然破天荒地給女兒買了一台手機,辦了卡,開通上網流量,希望能給女兒快樂。

  然而女兒竟迷戀上遊戲,每月的費用大大超過了王老大的限度。原先認為一個月不過就是幾十元,王老大很想跟女兒好好說說,要她不要玩遊戲,跟人聊聊天,打發著時間就行了。可一見到女兒,蓬亂的頭髮,消瘦慘白的臉,沉默寡言的悲憫,儘是痛楚的面目,如果遊戲能給女兒帶來快樂,就讓女兒玩吧。王老大不忍心說,每次去鎮上仍然給女兒交上話費。

  如今王老大已六十多歲了,一張皺紋巴巴的臉,經受了太多的滄桑;傴僂的背再也承受不起命運的沉重。可他還得堅強地扛着,因為女兒還躺在床上,一日三餐,端茶送水,全靠他伺候;洗臉漱口,洗澡換衣服,倒屎倒尿,全靠他服侍。

  可憐的女孩,花季般的年齡,只能卧病在床,以淚洗面,凄涼的在命運的竭蹶里,病愆患難里,無奈的掙扎。

  平凡而偉大的父親,跟女孩已沒有性別之分,也沒有男女有別的羞澀。在他心裡只有一顆如金子般的愛心,默默地用心服侍着女兒,日復一日的端茶送水,倒屎倒尿,侍奉湯藥,給女兒洗澡,梳頭換洗,整理床鋪,打掃衛生。

  偉大的父親!在平庸碌碌無奈里流淌着山一樣高,地一樣厚的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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