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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父愛

手機:M版  分類:現代散文  編輯:pp958

無言的父愛 標籤:做懂孩子的父母

  父愛

  明天就是比賽的日子了,可我明明決定不會再去參加那種比賽,我在逃避,在逃避內心的真實,這種真實真的很脆弱。

  餘光看着父親悠閑地躺在安樂椅上,正在聽着收音機里的相聲。

  我把目光從天花板上移開,仔細打量着雖然與我相隔甚近,卻令我感到十分遙遠的父親。

  十幾年來滄桑在他那原本光滑的額頭、眼角上鑄下了歲月的痕迹,退去了兩鬢的顏色,也使他那足以頂起一切的脊背變得微駝了。可惟一不曾改變的就是他對我的冷漠,絲毫體現不出父愛的冷漠。就像是冷熒燈,儘管光亮奪目,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溫暖。

  “爸爸。我明天不想去參加鋼琴比賽了。”儘管家裡為了培養我這方面的才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可是上次那場尷尬的局面不得不使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父親聽后,那舒展的眉頭看不出一點想要緊縮的趨勢,只是平靜地回答了一聲:“嗯。”就像是聽到了一則平淡無奇的消息,不痛不癢。

  我無言,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間,緊縮房門。

  第二天清晨,距離比賽的時間只不過剩下了短短的一個小時,反正已經做出了決定,任誰也改變不了。心裡格外的輕鬆,身着一套休閑服準備外出閑逛。

  可當我踏出家門的那一刻卻感覺空氣中充滿了肅殺的氣氛,連風都有些緊張了,倉惶而逃,頃刻間掠奪走了我心中那僅存的一點閑適。

  顯得與此有些格格不入的卻是父親的身影,他躬着腰,手裡提着噴壺,旁若無人的再給那些看起來比我關係還要親密的盆栽澆水,吝嗇到連一句寒暄的問候都不曾給予。

  這時的我有些憤怒了,內心的真實也逐漸扭曲,衝著父親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在這裡澆花!你就甘願看到自己的孩子墮落嗎!?”

  父親聽后依舊是一副平和的態度,沒有停止手上的活,一邊澆着花一邊說道:“說喜歡彈鋼琴的是你,說想要放棄比賽的也是你,把現實和真實對換的還是你。你又想要我怎樣?”

  “不錯,我是通過自己那狹小的世界觀創造了真實,為了保護自己的自尊心而偷偷更改了資料,扭曲了事實。可你現在也不應該只是在這裡澆花!你總該為我做點什麼,哪怕只是幫我做個決定也好!”我一口氣向他傾訴了心中所有的不滿與憤懣!

  或許是我的某句話亦或是某個詞刺激到了他,他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回過身正視着我,一臉的嚴肅。我從未見過這樣嚴肅的他,犀利的眼神瞬間劃破我的偽裝,直窺心扉。

  “有些事情必須只有你自己才能做得到!而我,只能在這裡澆水。沒有人能強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下決定。看看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總之,希望你的決定不會讓自己後悔。”

  可這罕見的嚴肅僅僅只在他臉上停留了數秒就又被平日里的溫和所取代了,但就是這短短的數秒令我看現實的角度與對換的場所有了少許的不同,因而我的內心有了巨大的改變。

  “哎呦,天冷了,我得回屋暖暖。”說完父親便打了幾個冷顫,把水壺丟給了我,哆哆嗦嗦地回了屋。

  我接過水壺,學着父親的樣子悠閑地給剩下的幾盆盆栽澆完水,連比賽的服裝也未換,就朝着朝陽升起的地方邁開了步子。朝陽也像冷熒燈一般,同樣感受不到它的溫暖,可是當你看到它,從心中湧起的那份溫暖就是連午後驕陽的火熱也所不能及的。

  “喂!年輕人,記住!奇迹並不是被創造的,它早就被準備好了,只是在靜靜地等待某個人的出現而已!”身後突然傳來父親那如鐘聲般渾厚的聲音。

  我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連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作了個再見的手勢。

  或許奇迹等待的並不是我,而是這種無言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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