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們

手機:M版  分類:故事新編  編輯:小景

  (一)

  今天周末,學校沒課,哥們約好聚一聚。我早早來到小酒店,訂好包間在看菜譜。

  “雲哥,在哪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是燕兒,永遠不變得快嘴,紅紅火火。

  “雲哥,你讓我好找啊!”燕兒,瓜子臉,大眼睛大嘴,短髮,四季不變的牛仔褲,今天又穿了一件乞丐褲,見面先捶我一拳,算是見面禮。

  正說著,玉兒進來了,“雲哥,你不說是露台嗎?怎到這裡了?”

  “先在這坐會兒。”我解釋着。玉兒和她的名字一樣,一塊潔白無瑕的玉,端莊,漂亮,落落大方,沒見過的人總想在她身上找出像哪個明星?說話有板有眼,不愧為是學校的團委委員。她倆在看菜譜,研究着菜的成分與口味

  我出去找服務員。

  我回來時,最後一個哥們也到了,她是秀兒,白凈,文靜,小巧玲瓏,秀氣得讓人不捨得動一下。見面抿嘴一笑算是打招呼。見事從來不急,內向的小繡球。

  “哥們走了,5層露台——”我一聲招呼,大家動身,燕兒第一個衝出房門。

  一年多來,我們四個很要好,我們都是大四的學生,但並不是一個大學的同學,。是上海世博會使我們走到了一起,在世博前集訓時,我們四個被分配在一個組當志願者,世博開后我們在一個組裡工作了半年,因為世博的志願者是女生多,就這樣我一個純爺們和三個姑娘成了要好的鐵哥們。

  大家魚貫而行上了5層露台,實際也沒什麼,在上海露台能有多大?不足20平方,一把遮陽傘一張桌子,一溜歐式欄杆幾盆花。菜上好了,我們一窩蜂搶着吃,完全沒有客氣這一說,秀兒穩重點,大家都照顧這個最小的小妹妹。一邊吃一邊聊,學校的事,朋友的事,家裡的事,好不熱鬧,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當然談得最多的還是工作和找對象的事。

  “雲哥,你們男的好找工作,有着落了嗎?”

  “我家農村不好找啊。”

  “那對象呢?”

  “還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

  “你這麼瀟洒的哥們,有人早瞄上了。”

  “我怎麼就不知道?”

  燕兒爬在我肩頭悄悄說:“聽說玉兒有了。”

  我高聲問玉兒:“玉兒給我們透露點,讓哥們給你參謀參謀。”

  “別聽燕兒瞎嚷嚷,可能是她有了。”

  飯菜吃得差不多了,我起身走出來,結了賬,和女孩子吃飯一定要男的結,這是我心中不變的中國傳統情結。男人吃女孩那多沒面子啊!

  等我回來時,她們三人都站在欄杆前觀賞上海的夜景。天上繁星點點,地上燈火輝煌,在深邃的藍紫色夜幕里,星星有大有小,燈光有明有暗,也許這就是我們未涉足的社會,我們未來是其中的哪顆?大家都不說話,一時安靜了許多,每個人都在遐想里。

  玉兒深有所思地說:“我們該謝謝雲哥,他很要面子。”她們丟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向我撲來,把我緊緊抱在中間,像女排一樣。我幸福得都差點暈過去。

  “我有事求你們”我說。

  “啥事?”

  “我母親常年有病,最近加重,打電話要我回去,我計劃明天回……”

  “燕兒,你爸是鐵路的,你幫雲哥買張票。”不等我說完,玉兒就猜對了。

  “真是鐵哥們,都知道我的心思了”

  “那當然,這事我包了。”燕兒說。

  秀兒在玉兒耳旁說了點什麼,只見她三人各自掏出錢,交給玉兒。

  “雲哥,明天買點好吃的,這是哥們對伯母的一點心意,希望伯母早日康復。”遞過一百元來。我不要,她們就生氣,硬給我塞上。

  “替我媽謝謝!”

  “哥們中沒有謝字”

  (二)

  我從家回來不久,是秀兒的生日,這天我和哥們又去秀兒那相聚。我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小咖啡廳時,她們三個早已到了。見面還是那禮節,一拍一掐一拳,哥們嘛,很舒服,比那握手強多了。

  生日蛋糕端上來了,秀兒顯得很激動,當生日歌唱起時,秀兒滿眶淚水掉了下來,四人互抱,頭碰頭一起吹滅了燃燒的蠟燭。

  秀兒滿懷深情地說:“在這個世上,除了父母就是哥們對我最好了。”

  為了活躍氣氛我說:“看我們秀妹妹說的,等你將來有了對象,就會把我們給忘了的。”

  “不會的,我發誓。”

  “我相信大家都不會的”燕兒堅定地說。

  “雲哥,你媽還好嗎?”玉兒問。

  我嘆一口氣說:“這次我回去,看見媽的病比前重了,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她說在她閉眼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能看見兒媳。”

  大家一時都沉靜下來。玉兒深思地說:“如果伯母能看見兒媳,心情一高興,興許病會好起來的。古今都有這個先例。”

  “可我到哪裡偷個呀?”我說。

  “我倒有個辦法”玉兒說。

  “你快說呀!”燕兒急着問。

  “從我們中找個人扮演一下”玉兒說。

  “誰?”燕兒問。

  “你就很合適。”玉兒說。

  “不行,不行,我會演砸了的”燕兒推辭。

  “你能說會道,很熱情,又大方。”玉兒說。

  “燕兒,這是為雲哥,這是為治病,你就幫一下吧。”秀兒求了。

  “雲哥不嫌我嗎?”

  “我求之不得。”

  “為了雲哥,我豁出去了“

  “這才像哥們兒”

  接下來大家七嘴八舌地教了一通分寸,該注意的事項。

  過了兩天,大家到車站為我們送行,“祝你們成功!”

  在回村的路上,燕兒死死拉着我的手,我倒有點不自在:“讓人看見不好。”

  “不,我願意。”她拉的更緊了。

  母親一見我拉着個姑娘回來,一時高興,竟要下床迎接,燕兒上去制止了:“伯母好!”

  “雲兒,快給姑娘倒水!”

  這時燕兒就坐在媽的身邊,椰椰被子,理理頭髮,問長問短,就像閨女一般。我心裡真不知怎樣感激燕兒,如果真有這麼個媳婦,那該真好。一時鄰居們也過來看燕兒,我有點忐忑,可燕兒起身照料鄰居們:“嬸子大娘們坐”儼然像個準兒媳。母親坐起來和鄰居們拉家常,像個沒病人似的。父親看在眼裡喜在心上,不停地張羅着。我倒像個木頭人似的發獃。

  在家住了兩天,為了畢業告別父母要回校。臨走時,母親拉着燕兒的手說:“孩子,你是雲兒的福分,也是伯父伯母的福分。”說著從枕頭下拿出一隻綠玉手鐲要給燕兒戴上,燕兒說這個太珍貴,不能要。媽堅持要送。燕兒看了我一眼,只好接過來,“謝謝伯母!”看着燕兒戴上玉手鐲,媽開心得年輕了十歲,笑着說:“孩子們去吧,畢業了就回來”

  在回校的路上,燕兒還是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並且好幾次抬頭深情地望着我。分手時,燕兒把手鐲脫下來歸還我說;“你還是好好保存起吧,我可不能要這貴重的禮物。”說完跑回她的學校了。我望着她的學校獃獃地站了好一會。

  (三)

  畢業在即,我們都在各地實習。見面的機會少了,燕兒是學營銷的,在一家廣告公司實習,由於她的社會涉入能力很強,她的工作成績讓公司老闆刮目相看。於是老闆一意要把燕兒留住,在實習時就給予優厚的待遇,並代任客戶部一小組長。她讓哥們着實很羨慕。我學的是農藝,只有回老家,再說還要照顧母親。

  一日,玉兒打電話來說他們已回校,準備辦完最後的手續就離校了。於是我放下手裡的活也趕回學校。

  秀兒在校外住着一個租房,她的地方就是我們平時集中的老地方。我來時,她們正在七手八腳地做飯呢,我一進門就挨了燕兒溫柔的一拳,“看雲哥晒黑了,都像個老農了”“那叫健康膚色”“這才真正像個男人”七嘴八舌地侃一通后書歸正傳。都談了畢業后的去向,我說我就在老家了,準備承包一塊池塘養蝦。為了便於聯繫,大家要及時和我取得聯繫,我再互通。飯後準備分手時,秀兒哭得不舍離開,在她的感染下玉兒、燕兒都情不自禁地掉下淚來,大家說著聊着,不覺一夜就這麼過去了,我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睜開眼一看,我們橫七豎八地捲曲在沙發上,燕兒竟倚在我的胸前,我趕快起來去廚房做早點。時鐘敲響9點時,我叫醒她們“美女們醒醒,開飯了。”玉兒不好意思地說:“雲哥,你真是我們的大哥。”飯後秀兒叫來個鄰居給我們照了一張合影。在門口的複印部打印了四張,各自拿着照片相擁在一起,握別。

  一晃半年過去了。我的蝦沒養成,倒欠了不少債。父親罵我敗家子,可我不死心,又想養蠶,父親不支持,我只好外出借錢。我首先想到了三哥們,玉兒在一個酒店做大堂經理,收入不多,我沒敢開口。燕兒還在那家廣告公司,由於靠他父親的關係,她釣到一條大魚(大業務),老闆任命她為客戶部經理,業務提成也不少。我剛說出我的想法,燕兒就借給我2萬。秀兒開始在一家美容院工作,業餘給一個畫家當模特,在一次畫展中,畫家畫有她的畫被評為金獎,因此她也成了一個公認的美人而出了名,有一次還招來一個廣告客戶的聘請。我把我的想法一說,秀兒說要多少?我說一萬,秀兒說我全部有四萬,如果用得着可以都拿去。哥們的情我真是感激不盡,我只要了1萬。看看哥們的發展,比比自己,我真有點慚愧。

  (四)

  在哥們的支持下,我的養蠶工作開始了,進展還算順利。

  一天,玉兒打電話說,一年了,看着哥們發展都比她好,想換個工作。也是,她在校時是人前的領導,要說話,要領導,要能力都在我們之上,今天她怎甘落後。我勸她說:你現在不也是個經理嗎?不也是個領導嗎?干好了興許就能提拔,掙錢是個好事,但喜歡的工作更重要。在我的安慰下,玉兒暫時安穩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傳來了燕兒的消息。她在廣告公司幹得正好,發揮着她的專業與特長。成了老闆的大紅人,開始人們風言風語說老闆看上了燕兒的漂亮。可後來確實是老闆有了此心。燕兒告我說老闆已明確向她提出所愛,燕兒不想在這麼個公司鎖定她的人生,想要有更大的發展。我建議燕兒借這個平台先發展自己,等機會再向大的空間過渡。至於情嘛你自己掌控。

  一次我到上海辦事,順便到秀兒那看看。見到秀兒時讓我吃了一驚,原來的小家碧玉竟變成了一朵出水芙蓉,時尚漂亮得讓人不敢確認是她。走入社會的女孩就是變化大呀!談中我知道她已不在那個美容院了,她快成了畫家的專職模特了,經常出入於畫家的畫室,這個畫家原是個美院畢業的學生,在社會上混了好多年也沒混出個人樣來,不過他很自信也很刻苦,自從碰到秀兒后,發展大踏步前進,獲了金獎后,名聲大噪,在上海畫界有了一定的地位,畫的價一天天飆升。他很感激秀兒,把她奉為至寶。秀兒的美名也因之遠揚,做了幾個廣告后,最近又有一個電影導演找上門來要秀兒出鏡。畫家雖有些不舍,但秀兒想去試試,天生麗質的秀兒乘上了直升機。我為她高興。

  上海回來后,我一頭栽進我的事業中。在上海買回一大堆農技書籍,有一本讓我發現了黃金屋——人工培植的冬蟲夏草。天然冬蟲夏草在市場上那是天價,如果能培植出人工的冬蟲夏草那也不菲呀。蠶還沒養成我就有了調頭的想法。父親說我是個這山看見那山高的混混,什麼也幹不成。可我是個敢於探索的開拓者,有一顆不息的心。我開始了奔波,農院、科研所、專家,參觀,請教。折騰了幾個月後,我開始了實際工作,先找了個兩間房子做實驗室,開始了我的夢想。人們風言風語,說我一個書獃子不知天高地厚,但哥們兒不這樣看我,鼓勵我研究下去,並不時給我解決經費上的不足,和幫助,兩月過去了,第一次試驗失敗了。我再去請教科研所的老師,找到了菌種不出苗的原因,繼續試驗,又一月過去了,一百瓶中有一瓶出苗了,我喜出望外,拿着去見專家。專家給予了肯定和鼓勵,,這就是成功的開始。這一株給了我信心。半年後,我的試驗終於成功了。出苗率60%,金燦燦的蟲草着實讓人高興,雖然離市場還有一段,但我對前景充滿了信心。我決心擴大生產規模,把過去的設施改造一下建個溫室大棚。這時人們對我的看法開始有了變化,在翹首觀望。

  (五)

  我在新建的玻璃溫室大棚里,正在和工人們探討着蟲草的事,接到秀兒打來的一個電話,問我燕兒來這裡了沒有?我說沒有啊!她說燕兒已失蹤三天了,大家正急着找呢。怎麼回事?不是幹得好好的嗎?我一頭霧水。

  原來是這樣:燕兒一心想在廣告公司干出些成績來,老闆對燕兒的愛一天天明顯化。一天老闆通知燕兒下班后等他,說有要事。下班后已過兩個小時還不見老闆的影子,燕兒正要打電話,老闆提着晚餐進來了。他很抱歉地說餓壞了美女了,燕兒着實是餓了,推辭了一下就吃了。老闆沒說什麼工作,只是一味說燕兒如何漂亮,他多麼愛着,後來老闆就開始動手動腳了。在一陣溫柔的你推我攔下,燕兒無奈地就範了。自此純潔的燕兒掉進了老闆的懷

  里,燕兒心裡暈暈乎乎地是否這就是愛情。

  一天燕兒正在業務部,突然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燕兒很客氣地接待着,問什麼業務?婦女開口說找人,找誰?老闆,什麼事?他是我老公,私事。燕兒差點沒叫出聲。突然的打擊使她無法面對,她跑出來漫無目的地走,也不知到哪裡,後來人們就找不到燕兒了。

  我放下手裡的一切,急匆匆趕到上海,玉兒秀兒都哭成了一團。能想到的地方都打過電話了,我說求助警察吧。報案后,大家只能等着。我在上海又等了兩天,還是沒消息,我說我先回去,有消息馬上告我。

  半月後的一天,我正在大棚里工作,有人悄悄對我說,可能有人竊偷蟲草。天近黃昏時,工人們確實逮住一個人,衣衫爛縷,蓬頭垢面,走近一看,我傻眼了,原來是燕兒。我一下把她抱住,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人們走後,燕兒放聲嚎啕大哭。哭吧,哭吧!我一刻也不離開她,怕她又失蹤了。我電話告了玉兒秀兒,第二天她們趕來,哥們四個包頭痛哭了一場。大家決定將燕兒暫時留在我這裡,我說,行,保證不會她再有閃失。

  隨着時間,燕兒開始和我說話,干點能做了的活兒。我說:“你就幫我一下吧,看我天天忙的焦頭爛額的。”燕兒說:“可我不懂啊!”“你一定能幫我的。”

  (六)

  在大棚里培養與在試驗室里大不一樣,這次蟲草的成活率大大降低,損失慘重。別說收穫,就工人的工資都沒錢發,成千瓶扔掉了。我偶爾也認為自己是瞎折騰。不,一定要成功!我自勵自己,要頂住。燕兒也鼓勵我找原因,做下去。我東奔西走借錢,先給工人發了部分工資,說等下一次成功了加倍補上。這天燕兒告我說有幾個工人不幹了,走了。我說很正常,給補上工資讓回家吧。我整天鑽在大棚里做試驗,有時夜裡都不回家,燕兒送飯來,說我消瘦多了,身體是最大的本錢。可我一心關心的只是蟲草。

  熬了整整兩個月,問題找到了,初步試驗成功。要大面積培養,資金又擋住了。能借的都借過了,怎辦?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燕兒領着她的一姐妹走進來,順手放下5萬元,看着我傻愣愣的摸樣笑,我幾乎要掉下淚來,握着她倆的手說不出一句話來。事後我知道了是燕兒找到她的一個姐妹,說是救火救人急用錢。

  錢有了,可人手又不夠了,我求幾個發小臨時幫一下,我和燕兒沒黑沒明的干。

  一月後正是菌苗發芽的時候,我病倒了,發燒得說胡話,燕兒護着我掉眼淚,我父母也天天幫我料理着,發小們自覺加班加點的替我乾著,我心裡過意不去啊!

  一天燕兒跑來告我說,出苗了,出苗了,80%。我騰地一下坐起來,要去看,一下栽到在地上。我讓燕兒扶着去看,走進大棚,一片金燦燦的菌苗,我高興得手舞足蹈,突然覺得病好了,捧着一瓶看不夠。

  我的蟲草成功了,可人們對這新的品種不認識,銷售又成了問題。這次燕兒站出來說,銷售我來想辦法。過了幾天,燕兒領來了上海食用菌專家和電視台記者,在大棚里開了個專家評點現場會。

  電視台播出后,廣東有個人找來,要賣。後來又有上海的過來要賣。他們說這個東西好像在國外有過,銷得很火。

  又過了一月,廣東那人打電話來說有多少要多少,我說原來的價格是試銷價,現在是市場價。那人說行,還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預付款。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地方政府也來人鼓勵年輕人創業,給我頒發了科技獎,電視台採訪了我。

  成功后,我又要折騰了,要再建五個大棚,擴大規模,把售後的資金都投進去也不夠啊,我貼出一廣告,招股或合資。這時成功的現實使人們不再認為我是敗家子瞎折騰,有人真得拿錢來入股了。我和燕兒喜出望外,過去走了的工人又回來了,燕兒又招聘了好多新工人,我從上海聘來幾個食用菌專門人員來作管理工作。新的一個戰役打響了。燕兒捶我一拳,笑着說:“你就能瞎折騰。”這一拳打醒了我,我怎就這麼傻呢?於是我上前一把抱住燕兒

  說:“燕兒,嫁給我吧,我已離不開你了。”燕兒流下了幸福的眼淚:“這句話我已等了好久了。”

  (七)

  我的蟲草大面積生產了,收益得到了回報,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培育蛹蟲草,這才能更接近冬蟲夏草的營養成分。於是我又要再發展養蠶,用蠶蛹來培育。思路一定,我就又開始了新的折騰。父母催我結婚,我說等我搞成功后再辦,燕兒也說:等你的雙喜臨門吧。

  我和燕兒到上海辦事,去看秀兒。才得知秀兒的情況:那次上電影只是一個小角色。不過也因之有人又找上門來,說在電視劇里演主角。這讓秀兒好高興,她滿口答應了下來。她安着導演的安排來到報道的地方,怎麼是一個小招待所?導演說這是外景地,為節約經費。我理解。導演說要先上鏡試試,讓秀兒穿泳裝看線條,不懂,於是照做了。在試鏡時,導演講了好多女主角要有獻身精神,說著就要動作,秀兒氣不打一處來,啪!一個耳光落在了導演的臉上,導演還沒楞過神來時,秀兒衝出了房間。後來就拒絕了一切演藝圈的事。現在,秀兒一直沒事做,只在畫家那兒當模特,這也累了,不過秀兒對畫家也有了一定的感情,畫家幾次提出求婚,秀兒沒答應,有些拿不定。她要聽聽我們的意見。這感情的事別人怎能定奪?我們只能理性地分析,還得她最後拿主意。

  問起玉兒的情況,秀兒也說好久沒她的消息了。手機也不通了。我們決定去找。結果原來的酒店說早走了。這讓我們很失望。燕兒開玩笑地說,這傢伙是不是找下大款忘了我們了?我堅信玉兒不會的。我們回去時囑咐秀兒要多打聽玉兒的消息,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們。

  從上海回來兩個多月了,這天接到秀兒的一個電話,說玉兒找到了,還沒見人。我和燕兒放下手中的活兒,急急趕到上海。秀兒說有人在一個偏僻的洗浴中心好像看見過。可洗浴中心說沒這人。燕兒想出個辦法,讓我當顧客進去偵查,我只好這樣做了。進到裡面我四處張望,看不見玉兒。當我洗完回到包間時,服務生進來說:“先生要服務嗎?”

  我問:“什麼服務?”

  “按摩了。”

  還沒等我回答,服務生說:“先生先看看行嗎?”緊接着進來一穿着很裸露的小姐,滿臉堆笑地看我。當我們視線一接觸時,她撒腿就跑。我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玉兒——”

  我和洗浴中心交涉好后把玉兒接到了秀兒處。玉兒哭做一團,說她不想活了,再沒臉見人了。我們好好安慰她,有事大家會幫的。

  原來玉兒在那個酒店當大堂經理,有一個富翁的兒子看上了玉兒,每次去酒店都要找借口找玉兒見面。酒店經理說這是個高消費的主,不能得罪。一來二去玉兒也慣了,說要和玉兒談對象,有一次竟佔有了玉兒,後來竟把玉兒接回他家。沒過幾日,大款兒子厭倦了,讓玉兒滾。到哪裡去?不能再回酒店了,後來經人介紹就來到這個洗浴中心,當起了按摩小姐。

  我和燕兒把玉兒接到我這裡,和燕兒一起工作。

  二年後,我的蛹蟲草試驗成功,投產市場,產品遠銷國外,我的公司發展為縣裡的首家大型企業,我當了董事長,燕兒為總經理,玉兒為辦公室主任。

  這天父母催我完婚,我把那枚戒指第二次給燕兒戴上。

  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我們四個哥們六個人同時走進了婚姻登記所。我和燕兒,秀兒和畫家,玉兒和我公司的首席專家。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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