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孩

　　老女孩是我大姨的大女兒

　　初中畢業后就跟我媽，成了賣水果的小姑娘

　　認識了一個二流子，死活要嫁給二流子

　　沒有嫁成，因為二流子進了監獄

　　後來嫁給了一個煤礦工人，生了一個女孩

　　後來那煤礦瓦斯爆炸了，你懂的

　　後來又嫁給賣衣服的，都是二婚，卻沒過多久離婚，據說是因為那個二流子出來了

　　我想起來了，那個二流子好像是狼幫餘孽，但最後出來還是沒和老女孩走到一起，因為種種原因

　　老女孩前幾年又結婚了，對方是個電焊工，後來又有了一個女孩

　　昨天老女孩約我去看蒲劇那什麼，蝴蝶杯

　　開戲前老女孩給我買了瓶飲料，談起人生，談起婚姻，欲哭那還有淚，拿手紙醒着鼻涕

　　她說他老打他，她說她喜歡他拍着她的手，多少年了，也不厭倦

　　我知道打她的那個他是她現在的老公

　　不知道拍她手的他是哪個他

　　但我還是抓起她的手，輕輕的拍着，一直到戲完

　　老女孩送我上車，我盯着她看，姐，再見

　　老女孩也看了我一眼，嘴動了一下，慢慢轉身

　　那，清澈的小女孩般的眼睛

　　那，一扯動嘴的溫柔……

　　那，一轉身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