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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眉淺唱

手機:M版  分類:生活隨筆  編輯:小景

  無論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都各有自己的特色,並沒有什麼貴賤之分,有的只是韻味的不同:一個粗狂,一個細膩,猶如一杯烈酒和一杯花茶。一個高昂壯闊,一個低沉婉約,兩者若能融合,便是妖孽化的完美體,就如這世間的俗與雅,俗到極致便是一種文化,必然會明聞千里,不脛而走,到了最後有人效仿、通傳,進而建立自己的價值地位,而俗的奔放不羈,給大眾帶來樂趣也不失為一種俗趣,不至於曇花一現,且能襯托雅的高貴。俗通常與土掛鈎,所以有說低俗,在人們的眼中那是有一種低賤,排斥的態度,以至於用嗤之以鼻、不屑的態度來排斥,其實俗與雅只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狀況,所謂的貴賤也只是人們自己心中的評定價值不同罷了。

  聽着粗狂嘹亮的高山情歌,這是一種從內心迸發出的情感熱漿,這是一種低吼似的熱浪發泄,這更是一種不可抑制的獸出囚籠。可總有放緩的時候,一首歌從始至終若總是高音豪放,那便失去了對比,沒了突出部分,就如生活總是磨難荊棘,丟了希望,何來有滋有味之說,而低眉淺唱也是情感的一種表達形勢,有時候比低吼高唱更能引起別人的共鳴,那種山舞銀蛇,驚雷遼闊后的空靈飄蕩,溪水緩流別有一番滋味。男人在大悲大慟后通常會仰天長嘯,以此來發泄內心的鬱結,而女人通常會掩面低泣,尤其是情感方面,男人也有沉默低沉的時候,女人也有嘶吼狂亂的表現。所以說一條正常的路有陡坡有平坦,起起落落,人生、自然、抽象的東西都蘊藏着這個道理…

  我心亦正亦邪,半魔半佛;他路有熱火繚繞,河水奔流。人心一半藏着魔鬼一半藏着天使,一念墜地獄,一念升天堂。人是個自主性的動物,在權衡利弊得失時,總是在善良與邪惡處碰撞,沒有絕對的惡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思想往往能決定自己的思路和出路,一個念想可能就能把自己送進永不能回頭的魔鬼之道,成為魑魅魍魎般的人,所以說能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克制自己就是一種偉大,多用善意和良知去抑制邪惡是很難得的品德!

  人性也有兩面,一種是雄性的,如蒼鷹,如猛虎,如奔騰的洪水;一種是雌性的,如蜻蜓,如馴羊,如淺流的溪水。便如詩詞中的豪放和婉約,總是在精簡中給人以深深的觸動,如“駿馬秋風冀北,杏花春雨江南”,如“大江東去”,“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一種雄壯與秀美,正如外向人的放蕩不羈,內向人深沉內斂,正如佛像中的“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在陽剛與陰柔中,這兩種差別,也正是人與人之間氣質的外在表現,相反並且相成,實際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兼有這兩種氣質,只是比例不同而已。

  天道有陰陽,人道有強弱,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這兩種不同性質的東西總是在你我身邊徘徊,逡巡。在如悲傷逆流成河時,總渴望來一曲低沉的歌,淺唱出內心的感受;在如歡樂順爽如涼風時,也希望與親朋好友歡聚一堂,嘶吼幾句嘹亮。如秦淮河畔歌女靜坐,於河水蕩漾處,柔荑剝琴弦,低眉淺唱花自飄零水自流;如黃土高原壯漢群舞,篝火高燃,河水翻滾,身軀弄矯健,高歌長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世界上的事物都是相對的,有高就有低,有黑就有白,做人亦是如此,應不失英雄本色。又是誰說英雄只屬男人,女人也可,有時她們能做到的事男人未必就能,母愛的偉大、那種超出耐性的堅持未嘗不可歌可泣,不要貶低任何你身邊的人與物。她們便是那看似柔弱的薔薇也會絢爛出不一樣的精彩。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盛宴過後,淚流滿面,在人生的戰場上猛虎是你奮發圖強的意志力,是你堅強不屈的盾牌,是你暴風驟雨中不倒重心。有猛虎才能在人生事業里不改本色,如鏡破不改光、蘭死不改香,進而建立雄圖偉業。而薔薇如靜堂陋室,幽谷獨芳,體貼入微。像是一種睿智,能看到蜘蛛吐絲,蒼蠅控腳,能聽到春光微動,萬物復蘇,於困惑處拈花一笑。所以說這是兩種境界,猛虎如武,進軍勢如破竹;薔薇如謀,指揮運籌帷幄,此二者相輔相成,對立而統一,猛虎需要薔薇的滋潤,薔薇更需要猛虎的守護,正如男女夫妻本為一體,不改本色,獨守專一。人生亦如此,無論是低眉淺唱處的痛徹心扉,還是高歌嘹亮后的喜不自禁,兩者相互之間都會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如無論你是寒冰還是熱火都要明白你們都在彼此理解與尊重中相互影像着,便如“我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下看你”的境界一般。

  我渴望冬天,但也能坦然接受夏天;我歡喜花開時候的嬌艷,但也坦然花落後的頹敗;我渴望幸福的生活,但也知道那其中有苦難的襯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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