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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稻穀

手機:M版  分類:經典散文  編輯:得得9

  叮咚,叮咚地,是從田野傳來的。農民總是有的忙活的,像是勤勞的蜜蜂,活着一天就要累一天。到最後累死的時候,來收屍的人只是感嘆,覺得只是命運的悲哀,從未責備過人情的冷暖。

  自知道生命的本質存活還是要靠吃飯,才能延續。由此,再懶惰的人也得勤快起來,勞累起來,像勞累的人一樣,向勞累的蜜蜂學習。好的品質值得學習,不好的惡習應該改正,要想讓所有的針尖都不會永遠指向你,首先你得做好自己。

  做好自己,不僅要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更要管好自己的嘴。俗話都說“禍從口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的那句話會讓人覺得動聽,那句話又會傷害到別人,激起他的憤怒,然後,從此便一直磨刀霍霍地對着你。這樣一來,你是不是會陷入危險的境地?你的明處,他在暗處,你可以想象得到當你睡熟之後,他舉着一把利斧走近你。

  沒有什麼東西是永久不會壞的。就像那個電視機,千辛萬苦地背到街上去修了兩三次,最後還是被人遺棄,成了一坨廢鐵。在它還沒有壞之前,它讓我看到了世界的多彩、宇宙的廖闊、社會的和諧,雖然世界沒有那麼和諧。村裡的一些農夫也從上面學到了不少知識,像挖土可以去買機器代替人工,能省去很多力氣。還有農婦,也意識到自己的那點綉藝根本不值得一提。

  有缺點的人靈魂一定是完整的,沒有缺點的人心靈一定是扭曲的。到底這一生該如何度過,這個問題,也許問了很多遍了,卻始終都找不到答案。農人一生的時光都消耗在了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土地上,有時天災來了他們也會沮喪,但從未就此消沉,他依然還能深愛的將自己一生心愛的種子播撒在這片地上。他不計後果,沒有絲毫後顧之憂。換句話,他對自己的勞動成果有絕對的信心。因此,即使在多麼深沉的夜晚,他依然能夠安心地睡下來,打着如響雷般的鼾聲。

  生活的開始是稚嫩的坦然,生活到一定時候,便會衍化成為一種成熟的坦然。稚嫩的坦然,真正的風雨來了不敢擔;成熟的坦然,萬事壓迫雙肩扛。生命優美的姿態不是你耍帥的姿勢,而是你痛苦中仍堅忍的神情!

  稻穀搖晃的穗子在鐮刀下唰唰作響,一隻手捏了一把,還有一隻手需要催促鐮刀,揮灑它那慵懶的力量。秕谷可以不要,直接踩進土裡,他們都說這是免費的上等肥料!免費的誰不要,何況家裡這麼窮。

  不看人臉色的日子才會是愜意的,看人臉色,分析他的表情,花費你的精力。到頭來,你什麼都沒有賺到,只收穫了一個“累”。

  讓你悔恨的事不必太多,一個人的身子骨即使多硬朗,也會有精疲力竭的時候。你的悔恨只能說明你不夠累,相反,也證明了你還能做很多事。你會發現,你有超乎別人的地方,唯一是屬於你的優點。忙忙碌碌,總要有休憩的時候,給自己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我是在批評與責備中長大的,但不能說明我的內心就很強大。我依然覺得我喜歡哭泣更比喜愛歡樂多一些。倘若哭泣了,也不應哭得太久;倘若歡笑了,也不必樂得過多。我總覺得在一條平衡線上總要平靜得多。

  當然,生活不應你的要求,自然也不會應我的。我們都是一個平凡的庸人,打這條路經過,暫時扎個堆,安個窩,繁衍幾個後代,最後灰飛煙滅的一定是我們,而不是世界。古人都云:盛極必衰。不為功名利祿,在所謂世俗中除名,或許這樣的一種人才是真正的聖人。而我們,都渴望幸福,最後卻成了被幸福牽着走的傀儡,甘心充當這樣的小角色,可我們依然會覺得自己很幸福。

  今天的打穀聲要到結束,恐怕得等天色很晚。很晚才能回家,很晚才能開門,很晚才能吃飯,很晚才能睡覺,很晚才能進入香甜的夢鄉。背簍會裝得很滿,回家的時候會在半路累得呻吟,不斷。生命本來就不會太長,是我太敏感,用人世的倔強塗抹了滄桑。呼喊是對的,看她應不應,這一季會不會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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