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人

　　缺水，脾氣燥。

　　地面濕透了的是尚未流下的淚。

　　夢見一座城，綠了牆角的粉木槿。

　　少了悲傷，多了荒誕。

　　路邊的樹，一棵，兩棵…

　　像在數着內心的故事。

　　上面的樹葉還繁盛嗎？

　　上面的樹葉可否還綠着？

　　缺水。極度缺水。

　　想必是這樣子。是這樣子吧。

　　有一雙手拽着，拽住了什麼，多麼得意的神情。

　　水滴落成足尖的模樣，踩着我的身體盡情搖擺。

　　水窪的另一個面是不是隱藏了我的另一個世界？

　　那面孔太熟悉隱約中略帶陌生。

　　太久沒說話了。

　　沒有和她說過話了，沒有平靜的坐在一起對話。

　　唇瓣翕動，眼角微翹，風過了無痕。

　　說了什麼？

　　為何她的眼裡飽含着淚水卻有着釋然？

　　是死亡的兆？

　　她愛着她，可是，雨，停了。

　　缺水。她知道，真的缺了水，一切都回來了。

　　時間永遠向前。黑夜的雨。

　　不是白天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