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二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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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山野秀,峰迴路轉,想我短短二十載人生,少時寄養無數人家,小半生流離失所,患得患失。與母在野勞作,她談起一些人。那些面孔浮過我的腦海,猙獰的,微笑的,恬淡的……無助的那個小孩,應是十多年前的我。豐富的人生經歷從未出生,就開始積累。
作為山裡人家嶺下豆兒菜伢,於光道剝開莢子,把自己給晒成熟了才對得起同耕於野億萬萬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浮屠眾生。不作項羽敗北之際烏江自刎之舉,儘管過後也英雄。
豆粒般的汗珠顯現於野上每一個人的臉上,沒有誰替誰拭去,此類飾物掛得越多越是好看。拍《暮光之城》愛德華在陽光下,皮膚泛光,且光芒四射,一鏡頭毫不誇張。親行驗證,果真如此,手臂上點點亮光,一閃一閃,經久不息。時而微風,烈日被雲層遮住,人多速度。
芭蕉樹於時時晚風中輕輕搖曳,豆角長長的從支架上往下掛,還開着白花。
我向媽媽談起弟弟寫字有進步,作文也寫得不錯。她倒說起建軍的妹妹才是學校第一。建軍是我同學,他笑起來特別傻,不過真的很好看。我想起了他的哥哥劍華,那才是一個影響了我十幾年生命歷程的人物。一句話,他無心,我有意。最終散於天涯。
我還是把照片拿出來看了一下,果然只有建軍,他傻笑着不說話。
在書架上還發現了一大沓獎狀,有一張是父親的。當真是父憑子貴,兒子優秀,哪能少得了作為父親應得的褒獎。
月影婆娑,與父同坐,賞眾星捧月。我把獎狀複述給爸爸,“滕原通家長,支持學校工作,家教有方,孩子學習優秀,被評為好家長”。爸爸哈哈大笑,我覺得月亮頓時明朗了許多。
爸爸問了我一些關於學習工作方面的事情,我如實一一稟告。想起他晚飯時在餐桌給弟弟講的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后自言自語不知道是誰寫的了。他在一旁糾結,真不懂爸爸什麼時候念過王貞白的《白鹿洞》,這句話每天都有人在說。
爸爸有一本馮夢龍的《醒世恆言》,我看過,醉了小半生,未曾醒。
大慧于山的那邊傳來音訊,訴說分別後一天的所見所聞。我在賞月,她可能是在望月。我法號大智。
時夏,竟無螢火飛蟲,汗淋淋不知心向何方乎。
歲年,消瘦良多,已無早些年笑靨梨渦。棱骨嶙峋,還真找不出當年的酒窩。
不再喝酒,恬淡俗物。只想穩穩噹噹地擁有一架身軀,留與世俗共存活。
桃花臉,陌上桑,唯願現世安穩,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