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醒（二）_2500字

　　 第二次是在高一，她坐在第一排，而我則坐在第四排，於是我只能將賊心以賊眼的方式來體現了，可沒有想到第二天就被同桌華給發現了，看來我確實不是當賊的料。他問我是不是喜歡她，我剛想回答不是，他卻緊接着冒出一句我也喜歡他，我當場愣住，他接着又說什麼這是因為她的性格很像他的前任女友，我不禁心裡大罵：操，這算是什麼邏輯呀，相象的那麼多，憑什麼要跟我擠呀！想是這麼想，但我好歹也一斯文人不是，但還不不太好受，與是我心平氣和的吱了一聲，算是回應了。可也許是我斯文過度了，這廝好像突然長了威風是的對我說到：“那你別跟我爭。”都這樣了我要是再斯文那就真完了，我說公平競爭，這廝竟說不，還說得斬釘截鐵的。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其實心裡早把他損得千瘡百孔了。可這仍未解氣，於是我決定先下手為強。我當晚夜自習便扛了張凳子蹭到了她的桌前，他氣得直上竄下跳，扯着嗓子直叫我回來，我哪會理他，就當一瘋狗叫得了，隨他瘋叫好了，實在不行咬人也行，前提自然是別咬我。一會兒當真靜了下來，咬人去了？我一回頭，正對上他一對狗眼死盯着我，頓感毛骨悚然。在此瘋狂狗性的脅迫下我決定去去就回。我沒想竟一去不返，返時已到放學時。在這段時間裡，我先是給她講了感人的愛情故事，她聽後備受影響，於是我當即雅興大發，激動不已，又給她講了兩個，緊接着更是發揮趁熱打鐵這一優良傳統從希臘神話扯到動漫電影，行為藝術扯到人體藝術，她有說有笑有臉紅的倒是爽死了，我就慘了，一臉傻笑時還得絞盡腦汁地想下一個話題，最後總算是熬到了下課，雖然挺辛苦的，但還是感覺挺開心的，算是苦后甘來把，雖是小苦小甘，但這小甘也夠我甜一晚的了。　

　　 和她道別後我便背起書包往宿舍趕，這時才想起華來，想起他那狗眼來，心知大難臨頭了，但好歹也一七尺男兒，於是我只好硬着頭皮，大義凜然視死如歸般朝宿舍走去。我剛一進門就被華按倒在了門后，一雙狗眼怒視着我，而我則傻視着他，說實在的他當時的眼神確實可怕，像要把眼珠子瞪住來砸死我似的，我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不會咬我把？頓時內心小顫不已。他怒視了好一會後朝我吼道：“以後不准你和她說一句話！聽見沒！”我心裡大喊，還好沒咬，但他說話是唾沫橫飛，我不得不先推開他，緊接着我當然是朝他堅決的說不，其壯決定是視死如歸，堅決不屈，這不禁使我聯想到了革命烈士被小日本包圍時壯烈犧牲前所體現出來的英勇氣概。他聽了我的回答和頓時滿目猙獰，整一小日本樣的朝我惡撲過來，這動作有點像瘋狗跳牆，緊接着便是揮手一拳，還大喊了一聲“操”，於是這硬郎郎的一拳在唾沫橫飛中重重地擊在了我的臉上。若這種情況下我還繼續傻視那我就真他媽的犯傻了，我飛速起身，然後一步跨到他的床邊抽起他的床單就朝他抽去，當然為了營造聲勢我還大喊了一聲“草”，就這樣一場一場激烈的廝殺開始了，我們在地上滾了約十分鐘后終於結束了這場拼搏，並且重要的是我們最終達成了公平競爭的協議。一時傳為佳話。　

　　次日我們便開始了追逐之路。一追便是一年。　

　　記得屈原說過什麼路漫慢，我不怕漫，但我怕慢。在經過一年的奮力拚搏后依然毫無進展，全充當義務服務了，這不得不承認是個問題。而此時我也已經身心疲憊，呈苟延殘喘狀了。就在這時華突然對我說他不追了，我感到很意外，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什麼沒有感覺了，還說不知怎麼的開始討厭她了。我沒有說什麼。我不想放手。　

　　可兩天後更令我意外的事發生了。我一朋友突然跑過來問我什麼我是不是喜歡她，還追不追，又說什麼要是不追他就追了。我當場愕然，我沒說什麼，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了。也許在我看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把。可是事實往往與你想的恰恰相反，二個月後便見他們如膠似漆，卿卿我我，打鬧嬉戲，整一模範情侶呀，我很難過，而且這廝一下課就跑去親熱，我更難過了。突然想起了悲傷的里爾克，想像着他一個人拎着瓶酒憂傷的吟唱————倘若我哭喊，在天使的序列中，有誰能夠聽見？！可我不會吟，也不會唱，我只能喊，只能叫。我一個人跑到了操場，我想起了每天夜自習后她都會來這裡跑上一圈，而我則偷偷地跟在她後頭。想起了曾經為她點的歌，想起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時送她的雪人，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她宿舍門口等她卻看見她正婀娜多姿地和兩個英俊瀟洒，風度翩翩，可在我看來不過是垃圾的男生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我立馬轉身離去，可是我走了幾步還是走了回來，我努力平靜地將我給她的書遞給她，她卻只是冷冷地說了聲不要，然後便有婀娜多姿地走講了宿舍樓。帥！我服了！隨既我立馬就沖回了宿舍，此時我已接近獸性大發的地步，宿友見我一副瘋樣紛紛沉默不語，只見我脫下外衣外褲，緊接着內衣內褲，然後一頭衝進了浴室擰開噴頭。當時已是深秋。華上來阻攔我，我卻早已把門反鎖，華在門前大罵，我則繼續欲水奮顫。五分鐘后我打開了浴室門早已凍得咬牙切齒，人性大發，我立即套上件內褲就鑽入被窩，可仍顫抖不已，乃至整個床板也為只震動，我縮成一團。後來華扔過來一套被子。那一晚我裹着被子淚流滿面。想到這些我似乎再也不能剋制住自己了，我像發了瘋般大喊大叫，似乎要將這天撕破，操場上的人全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我，有幾個男生更是惡狠狠地瞪着我。可我不管，我想我是真的瘋了。我繼續大喊大叫，這時那幾個男生已經朝我走過來了，突然旁邊竄出個黑影拽着我就跑，是華！我踉蹌了一 下，險些跌倒。我用力甩開他的手，他喘着粗氣看着我，“你瘋了”他朝我大聲吼道，我沒有理睬，他有繼續吼道：為了她值嗎？！你這一年多來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可她感謝過你嗎？親近過你嗎？最後來一句什麼祝你幸福，我操她媽的！他花了兩個月就追到手了，這是為什麼？錢砸出來的！！裝逼裝啥裝孫子裝來的！！你以為光有一顆真心就有用了？！她要的是生活！富裕舒適的生活！是虛榮的高貴！真心算個屁呀！”“夠了，不要再說了”我將他推倒在地，朝他吼道。他迅速爬起來用力搗了我一拳並罵到“混蛋！你到底聽懂了沒有！醒醒把！”　　 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我還是坐在地上，如同傻了一般。華看了看我，上前把我拉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平靜的說道：“你好好想想把，我先走了。”　

　　華走後我便一個人在校園裡遊盪，如一孤魂野鬼。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她的宿舍樓門口，更不只怎麼的就撥了她的手機號碼，電話那頭是一雄性，我立馬掛了電話，狂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