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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自由(三)

手機:M版  分類:記事散文  編輯:pp958

  三、藍

  幼年是懵懂的歲月,從講台上值日下來,幾個同學嬉戲,而我被撞倒在地,鼻子到桌角迅速的瘀青了,然後紅腫,一切發生巨變。

  第二日便於工作沒有從床上起來,神經受到嚴重撞擊而發炎,而現在治癒這樣的病的機率很小。

  媽媽,好疼,好難過。有時我會忍不住對媽媽說,好想去死,真的好想去死。每天我在這樣的日子裡渡過,我哭喊,嚎叫,每天醒過來,疼痛也隨之而來,只有在夢中才能安靜小會兒,總在被疼痛驚醒。父母發紅的雙眼告訴我他們一夜未睡,他們只能椅着床靠一會兒。我看了心裡會非常的難過。從那時起,我知道無論面臨多大的傷痛,我都不是一個人孤獨的存在。

  記事以來我就是驕傲的,而現在一切不在屬於我,自滿、虛榮一切不在,好像這次的事情讓我開始自省。

  每天醒來,告訴自己,自己還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我還活着,只有這一刻我才感覺自己還活着。逐漸從最開始的嚎叫,哭喊變得機械麻木,你知道好像生活就是這樣耗盡,而你只能等待死亡。

  已不在掙扎,順安天命,那似乎是自己想要的解脫,那時你才能真正的自由,但是你又是矛盾的,心底存一絲的期望,希望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可以發生。

  瞳瞳,右床的女孩,童年裡唯一的夥伴,在我的生命中如流星一樣的劃去,消逝。她年紀比我稍小,有着漂亮的眼睛,笑的時候很美,臉上有着小甜甜的雀斑。

  姐姐,外面的太陽很大,我們去花園裡玩好嗎。

  我只是對着她笑,不能走動,能走幾乎成了一個夢,好像永遠在那裡,不能實現。

  給。姐姐,她偷跑到外面的花園裡為我采幾朵花,放在床邊用玻璃杯養着,直到它們乾枯。覺得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是美好的。

  姐姐,疼嗎。很疼,真的非常的疼。

  那種疼痛好像自殺一樣,可是你連自殺的權力也被剝奪,全身無力,癱軟。你只能倚在床上靠在那兒,她抓住我的手。

  有時我覺得自己快死了,看不到明天的陽光,看不到親人的臉,好像一切沒有盡頭。

  她的手好小,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一樣,她是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女孩,家境貧寒,好像窮人得了這樣的病,都只有等死。而她也不會例外。

  我握着她的手,她用最後的一絲力氣抓住我的手,彌留的瞬間,她的手是有力的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

  你相信有天堂嗎,我是相信有天堂的。

  是的,我相信有這樣的地方存在的。

  緩慢地她的眼永遠的閉上,天使般的女孩離我而去了,而我又獨自一個存在。父母不在她的身邊,她的身邊只有我。而我們只有彼此。她是我童年裡唯一的夥伴,夥伴是與之相伴的人,可是我們不能陪伴彼此……

  剛才還殘留着她體溫的床,而現在只有那盞消毒燈在發著詭異的光,生命如此脆弱,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

  媽媽,她剛才還在叫我姐姐呢,她剛才還在叫我姐姐呢。

  醒來,全身都是汗水,母親看着我沒有一句話,只是轉過頭,抹着眼淚。很小的時候,我就面對着死亡。好像死亡並不是件可怕的事情,可以接受很多事情,你想沒有什麼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聽見背上的骨頭在作響,但是並不疼痛,他們把針插入我的骨頭裡面,它們是易碎的物件,抽出來小小的瓶淺黃色的液體,麻醉藥在逐漸退去,而疼痛在隨之而來。

  他們把線理在我有腿里,用很長的針頭進行注射,那種疼。好像地獄一樣。

  媽媽,我們回家吧,我們回家,沒有用。一切沒有任何的作用。

  扎線,電療,埋線,輸液,打針一切沒有任何的作用。希望已經完全耗盡,你知道也許不久你也將離開。

  就在你絕望的時候,我遇到一個醫生,她用一種叫麝香的葯做藥引,半年後,我終於可以站了起來,像孩子蹣跚學步一樣,開始學習走路。

  我不在恐懼死亡,當你無數次面臨死亡,你就不在恐懼了。

  林藍,你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我從小就是寡言的孩子,在別人眼裡是怪異的,永遠一個人,不與人接觸,從那時就知道,自己與別人是不同的,好像自己多餘。許多運動沒有辦法做,自卑自閉。

  慢慢的在這樣的歲月里成長起來,而你依然只有自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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