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

　　??凡凡是我大侄兒，三十三個月了，一直是我媽媽帶着，一時也離不開奶奶，只要有奶奶在一邊坐着，他就會又唱又跳的玩，或者安安靜靜的聽碟片中播放的詩詞。奶奶若不在身邊他就會大叫“奶奶，奶奶”，到處去找。

　　??一直沒和他在一起多呆，五一長假和他在一起，心情豁然的開朗，有一種回歸本初的感覺。他出生這麼久了，一直想用文字去記錄他的成長，但一直無從下筆，現在我坐在電腦前，播放着給他錄的短篇，看着那可愛的小樣子，純凈的雙眸，童真但有些男孩“憨憨”的歌聲，思緒飄到了他的身邊……

　　??“拾稻穗的小姑娘，赤腳走在田埂上，頭上插朵野菊花，手臂上挎着小竹筐，山歌悠悠，小辮晃晃……”一幅田園的小女孩，陽光的笑臉，加上凡凡自編的舞蹈，讓我百聽不厭，百看不煩……

　　??凡凡遺傳了他父母的優點，白白的皮膚象他媽媽一樣白裡透紅，粉嫩嫩的，很想上去親一下。清澈的大眼睛有如兩眼清泉，方方正正的腦型，簡直就是他爸爸的翻版。他是動與靜的結合，沉靜的時候象他父親一樣，一個人看書、聽音樂。這麼小的孩子對所有的玩具都不是很熱鍾，唯獨書是他的最愛。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如果哭鬧不止，只要給他背誦詩詞，一會就會安靜下來，這法子很靈的。他的歌聲和靈動源於他的母親，我和媽媽開玩笑說：“凡凡不會象我們一樣唱歌跑調，改變了我家遺傳……”

　　??聽他奶聲奶氣背唐詩、三字經、百家姓，我都驚於他怎麼會這麼多，說真的啊，什麼三字經、百家姓我都不會背的。他專註的樣子，心就會隨着他沉靜下來。

　　??四號那天我和媽媽去南站附近的北方圖書城，他走在那些高大的書架間，就象一隻尋花的小蜜蜂，在兒童讀物里翻來翻去，引着賣書的阿姨和小讀者都看他這個最小的孩子。走在文學類的書架前，他就大喊，“這是大姑的書”，走到科技類的書架前時，又大叫“爸爸書”，打破了書店的靜寂。一雙雙善意的目光輕撫着小小的凡凡。

　　??還記得他二十二個月的時候，我回家，帶了一本書，名字是《一碗書燈》，我只教了他一兩遍就記住了，我變換不同的地方去找這幾個字，他都會準確無誤。而且象一個詞組一樣記在了他的心間，我在他的寫字板上只要寫上“一碗”兩個字，他立刻會說“一碗書燈”。這次回去我還“考”了他。

　　??小小的凡凡也有很強的表現欲的，媽媽說，家裡去人，他要是心情好，就會把牆上的挂圖給人家念一遍，然後叫人家“叫好”，那種滿足的成就感帶給了他小小的自豪。他有着強烈的求知慾，剛開始滿足於挂圖上的大字，現在還要你教他小字的。在他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就能準確的在挂圖上找出你指的詩……

　　??別看凡凡小啊，已經“寫”壞了好幾塊寫字版（大多是他用力過大弄壞的），他會將“一”加一豎變成“十”，再加一橫變成“土”，媽媽說他一困了就會找茬的，記得有一次，他再把“十”變成“土”時在上邊下筆，爸爸他給一糾正，他就大哭說“爺爺不會寫土”。他最能磨我老媽了，而且他和你親近的方式不同，媽媽的臉被他“親”得都不感碰了，他和你親近就緊緊的抱着你，啃你的臉，只有他奶奶“享受”着這種待遇……

　　??看他畫畫是最大的享受，“一個老丁頭，從我借兩球，我說三天還，他說四天還，一生氣跑了一小圈，買了三根韭菜花了三毛三，買了一塊肉花了六毛六”，當我教他帶這個的時候，看着那嘟起的小嘴，笨拙的下筆，那長在下頦上的三根頭髮，長在耳朵位置的一塊肉，讓我忍俊不禁……

　　??看着那個小小的凡凡象我奔來的樣子，一種至愛親情涌滿了心胸，那份無以言表的愛充溢了全身……

　　本文作者：紫陌珩塵